“陛下息怒。”萧明煦心中一惊,听语气似乎有些震怒,急忙跪倒在地。
“罢了,起来吧。”景帝摆摆手,长叹口气,说:“你们暂且退下吧,朕与皇儿说说话。”
殿里太监侍女逐一退去,萧明煦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静坐等待着皇帝开口。
“儿臣聆听陛下教诲。”等了许久不见皇帝开口,萧明煦主动打破了沉默。
“煦儿啊,你是诸多皇子中,朕最为看重的一人。”景帝依旧倚靠在床榻上,只是手中那封信始终在轻轻击打桌面。
“儿臣惶恐。”萧明煦听闻,急忙跪倒在地。说:“请陛下训斥。”
“今日殿中没有君臣,只有父子。”景帝忽然从床榻上下来,缓步都到面前,轻扶起地上的人,说:“今日不必拘泥于帝王之礼,我就是你的父亲,你就是我的儿子。哦,对了,就当是我们父子谈心畅聊。”
“喏。”景帝一反常态的做法,隐约让萧明煦抽搐一下,多少年来,自己未尝不想。
“对了,你的病怎么样了?我听御医说,前不久又犯了?”
“多谢父亲大人关心,孩儿的病怕是无法医治,这么多年也早已习惯了,听天由命吧。”萧明煦双眼闪过黯淡之色,看遍了无数名医,连个根源都查不到,如何医治。
“放心,为父一定会让他们寻找出你的病源,我已经老了。”对于儿子的病,他心中自然清楚,十几年来,无数御医都束手无策,眼下也只能宽慰。
“父亲大人正值壮年,贵为天子,定可与天地同寿。”
“屁话,与天地同寿那还是人吗,那是妖精。”景帝在殿中闲庭信步,说:“什么万岁,一切都是屁话,能活万年的那是王八。”
“父亲大人,何以如此悲观?”
景帝从怀中拿出一块绢布,说:“来,看看这个。”
“这是?”萧明煦狐疑的接了过来,轻轻展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大惊失色,急忙跪倒在地,说:“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嗯?为什么?”景帝多少有些意外,要知道这可代表着无上权力。
“父亲大人正直当年,且我大陈只有在父亲的领导下才可日益强大。”萧明煦心惊肉跳,对于上面所写内容,却也是万万不敢接受。
“你是众多皇子中,朕最为青睐的一个,难道就不想继承帝统。”景帝一把抓过他手中的诏书,说:“朕已经用过印,即日起你便是我大陈太子。”
“陛下,儿臣惶恐。儿臣多谢陛下垂爱之心。”萧明煦双膝跪倒在地,叩拜道:“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儿臣难堪此大任,只怕最后大陈百年基业,会毁于一旦呐。”
“你可知道,这是有多少人做梦都想的事情。”景帝这句话似乎是咬着牙说出,双目怒视着他,说:“朕今日让你自己做这个选择。”
“陛下,恕儿臣难以从命。”三皇子萧明煦缓缓站起,手握诏书,慢慢走到炭炉前。紧握着诏书的手,轻轻松开,任凭它沿着手指滑落。
“你可知道,你烧掉的是什么?”景帝手在桌上一拍,眼看着那封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诏书化为灰烬。
“父亲大人,请另择贤明,儿臣无悔。”萧明煦很是镇定的跪在地上,脸上如释重负。
“唉,你呀你。”景帝颤抖的手指着萧明煦,最后却落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说:“太过于仁慈忍让,反而会害了自己。”
“儿臣自知无力担当此重任,故不想大陈千秋基业毁于儿臣之手。”萧明煦心中清楚,自己确实不适合做皇帝,且不说自己有病在身,光是阳奉阴违的阿谀奉承,怕是也承受不来。
“你可知道,你刚才的举动,救了自己一命。”景帝从怀中掏出那封密信,缓缓递到他面前,说:“看看吧,好好看看吧。”
“陛下,这......”萧明煦看完密信,只是微微皱眉,说:“此等悖逆之事,儿臣断然不会去做。”
“朕自然信你。”景帝拽过他手里书信,随手丢到炭炉中,说:“储位之争,是朕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陛下可选一贤明入主东宫,也好早日平息隐藏着的危机。”
“朕怕的就是储位之争,君臣生隙,皇子间的党羽之争,这才是大陈国祚的最大隐患呐。”
“陛下想要如何处置?”
“将计就计。”景帝说到这里,眼神扫过萧明煦的脸颊,说:“要委屈你了。”
“为了大陈基业千秋万世,儿臣愿听从陛下差遣。”
陈一陈等人抵达翠岭山时,天色已晚,此地距离京都栾城还有一日路程。
“吁。”吴统领将马车停在了翠岭驿站的院中,掀开车帘,说:“下车了。”
“翠岭驿。”萧梓晨从车上出来,缓缓伸个懒腰,说:“总算快要到京都了,这一路都要将我颠死了。”
“这里距离京都还有多远?”陈一陈从马车跳出,转身将李绾绾轻轻搀扶下来,眼睛四处打量翠岭驿。
翠岭驿的门口有两名兵丁把手,整个院子不算太大,除了几匹高头大马,就剩乘坐的这辆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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