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长裙的主人正趴伏在一个人身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大姐!”
金仲仁跑了过去。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女人瞬间抬头,眼底划过一道幽冷的光,她眼神复杂的用余光看了看不断接近的金仲仁,然后眼帘逐渐垂落。
在陆良人的世界里,只有三个人是陆菲然无法靠近:一个是边白贤,不能!一个是朴灿列,不敢!一个是金仲仁,不愿!
是的,陆菲然不愿意接触金仲仁,因为有一件事情金鱼脑袋的陆良人可能已经忘记了,但是陆菲然却一直深深记得。
那是她从医院里醒来的第一天。
当医生宣布陆良人从此智力受损,再也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时候。
有一个皮肤黑黑的小胖墩当时眼睛里的光芒瞬间就熄灭了那是信仰失落的瞬间。
金仲仁是一个有信仰和使命的男人!
金仲仁跑近,看到眼前的一幕被震撼得有些失神,不过很快的他又再度喊道:“大姐?!”
陆良人渐渐清醒,她张开嘴想要说话,口里却有一股腥臭的血味,与此同时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还有一具陌生人的尸体,尸体脖子的主动脉上有着一个大大的牙齿咬出来的血窟窿,粘稠的血液现在还在不停地往外冒。
陆良人眼睛瞬间大睁,她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喝了人血。
蚕食同类的心惊和愧疚像一只巨大的怪手抓紧了她的五脏六腑死命拉扯,陆良人浑身抽搐得厉害,眼泪“啪嗒啪嗒”如滚珠般滴落,掉在地上的同时很快就被蒸发掉了,只留有一点点淡淡的印渍。
“我我”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有滚烫的热气顺着开合的嘴唇涌入口腔和呼吸道,炙拷着这个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可怜灵魂。
“别说话,”金仲仁严肃道:“也别哭,节省水分和体力。”
说完他一把拉起嘴巴和下巴上还沾染了不少血迹的陆良人。
“走!”
在金仲仁的拉扯下,陆良人瘪着嘴走到街尾,两姐弟和张易兴大眼瞪小眼的对象对视了几秒钟。
陆良人终究还是又哭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被那人追得热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就喝了他的血。”
张易兴脸色一变,伸手朝陆良人的胸口抓住,金仲仁瞬间拦下了他的手,张易兴知道对方误会了,只得开口解释:“药!吃药!”
接连听到两个“药”字,陆良人也反应过来,从脖子上掏出一串项链,项链上有个小小的许愿瓶坠饰,她拎开瓶口,里面有十几片淡黄色的小药片,倒出两片一口吞下。
金仲仁见状也知道自己误会了,放下手,问:“这什么药?”
张易兴打量了一下陆良人的神色,见她那双湿漉漉大眼睛里闪烁着的是迷茫而懵懂的光,这才叹了口气,说:“以后再讲。”
金仲仁点头,他也知道当下的环境确实不适合聊天,不然可能话还没说完他们三个就全部脱水而死了。
“走,找地方休息。”
是的,现在人已经找到,下一步,就是找一个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