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乳牙要留着,就一直留到了现在。”边白贤已经冷到寒气外放了。
大概知道这口箱子里面放的是什么了,张易兴又打开另外一个箱子,里面装的也全是盒子。
“这是仲仁哥第一次给她买的发夹,地摊货,早就掉漆生锈了。”
“这是绵妈织的第一副手套,两只手都大小不对称,也不知道还留着干嘛?”
“那是秀敏的画,当时好像还得过奖,但是现在连画纸都变了颜色。”
张易兴每拿出来一件东西,边白贤都能如数家珍的说出那件东西的来历,从他厌恶的语气听来,这些真的都是破铜烂铁!
直至
“这是什么?”张易兴有些好奇地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那是两团卫生纸做成的小老鼠,由于年代久远,卫生纸已经发黄变脆,张易兴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就怕手一碰,纸就会碎裂。
看着那东西边白贤愣住了,半响才道:“怎么会还留着。”
白白,这个送给你。那个主意不是我出的,你不要生我的气
上厕所的纸做出来的东西你还拿来送人,脑子有病吧!
脑海中突然回忆起陆良人曾经送自己两只卫生纸做的小老鼠,然后被自己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的画面,沉默许久之后,边白贤说:“那傻子小时候养了两只仓鼠,养了两年,一直都很宝贝。有一次爸爸妈妈不在家,仓鼠生了病,她看见家里有包老鼠药,想着仓鼠和老鼠都是鼠,就喂给它们吃了。”
张易兴:“”请问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后面爸爸妈妈回来了,赶紧把仓鼠送到兽医那里去,但是等送到的时候仓鼠已经不动了。那个兽医也是傻,居然告诉了她事情真相,当知道是自己亲手杀死那两只仓鼠之后,你能想象傻子哭得有多惨吗?”
张易兴这下是真的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可以想象。
“连续几天哭得晚上都睡不着觉,理所当然的又发烧了,可是就算送到医院也不安生,心心念念就是那两只仓鼠,爸爸妈妈说给她买两只新的都不行,最后我没有办法,就在病床旁边用卫生纸给她做了两个”
“姐姐,姐姐,不要哭了,你看斑斑和点点回来了。”五岁的边白贤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他肉嘟嘟的小手各抓着一只纸老鼠,钻进了陆良人的被子里。
陆良人从小就喜欢逃避,当知道自己是杀鼠凶手之后,她就一直躲在被子里,从家里的被子躲到医院的被子。被子里的陆良人浑身滚烫,她的烧一直没退,目光迷离地看着钻进来的弟弟,眼睛里还有没干的泪花。
边白贤的手却是冰凉的,他张开手,摸了摸姐姐红红的脸,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把两只小老鼠又往前推了推,说:“姐姐,你看,斑斑和点点。”
陆良人一听到这两个名字,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着说:“白白,这不是斑斑和点点。”
“就是就是,斑斑和点点就在这两只小老鼠里面,姐姐你看不到吗?我可以看到哦!它们说它们没有生姐姐的气,它们让姐姐不要哭了,它们说它们是病死的,不关姐姐的事”
边白贤的小嘴说个不停,直至最后:“斑斑和点点说它们很满足,因为以后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姐姐,我们也不要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