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怎么没看出那颗泪包哪里坚强了?!”
“他们都说我姐姐是笨蛋,但我不这样想,她迟早有一天,会发挥出自己的力量,就好像爸爸妈妈所说的那样……真是让你失望了啊,到死都没等到这一天。”
渡边任一郎手里拿着边白贤小时候的日记本,一边看一边吐槽。
“真是头脑简单的小家伙,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倒不如自己努力。期待你那个傻子姐姐发挥出力量,还不如你自己拥有这种力量。唉,小孩子嘛,永远都是那么的理想化,搞不清楚现实。”
终于对某人孩童时期幼稚思想没了兴趣的渡边任一郎把日记本合起来,指尖在书页上刷刷刷的翻着玩,就在这时,一张照片突然从日记本里掉落。
“咦?”
渡边任一郎垂眸去看,原本无聊的眼神突然清亮起来。
那照片上的小男孩搂着女孩的脖子,踮起脚尖嘟着嘴唇亲吻她的脸,女孩笑得很欢,一只手扶着男孩的后背以防他摔倒,另一只手对准镜头比了个“耶”的手势。
“这就是……非保护她不可的理由吗?”
渡边任一郎弯腰去捡拾那张照片,在即将触碰到照片的时候顿了顿,然后又很快捏起照片一角把它拾起。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在自己的生命中也曾经有那么一只手,紧紧护着他的后背,非常体贴。
对着照片看了足足两分钟,渡边任一郎把它随意塞进日记本里的某页,嫌弃道:“拍得真丑。”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没想到贤一郎以前过的居然是这种日子,跟那些乡下流鼻涕小孩一样的长大,我可不一样,从小受到的就是精英教育。”
说着他走出边白贤的房间,一拐弯就走入陆良人房间,对床上的陆良人拔出武士刀,大喊一声“受死吧”,并且挥刀劈砍了三下。
然,每一刀都还没碰到被子就止住了刀势。
被子里,在边白贤坟前哭到累晕的陆良人还在睡,简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君宰割。
保持住挥刀的姿势,渡边任一郎缓缓抬头,脸上黑线密布,眼睛翻的全是眼白,身周阴沉的气息都足以点燃鬼火。
“算了,一个哭晕过去的傻子,杀了也胜之不武。”
“晕过去……啊!对了!”渡边任一郎一拳打在掌心上,突然醒悟道:“从我见到这傻子的那天起,就没见她吃过一口饭,也没喝几口水,体力不支再加上心情不好,拿不稳刀也是正常的。对,一定是这个原因!我给她做些好吃的,吃饱了喝足了,养的白白胖胖,她就再没有丢刀的理由了,到时候再杀也不迟!”
自认为终于找到原因的渡边任一郎立刻来了精神,踏着木屐,抱着武士刀,身穿蓝白相间的武士服,顺手从大门口的置物柜上拿了钥匙和钱包,就这么施施然的走下楼准备去买菜。
走着走着,渡边任一郎突然扶墙,俊脸上满是又粗又长的黑线条,右手弯曲紧绷的跟鬼爪一样按在自己满是惊惶神色的眼睛上。
“我是不是脑壳坏掉了?!为什么要去给她买菜做饭?!”
就在这时,一个女租客牵着孩子上楼,看见他不禁喊道:“小房东你回来了啊?哟,穿成这样是去日本旅游了吗,难怪这么多天没见。”
愚蠢的凡人,我哪里像贤一郎那个短命鬼了……渡边任一郎阴测测的抬眼看她。
女租客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不过还好,他们这些人每天都生活在小房东的毒舌和恐吓之中,不说百毒不侵,可抗压能力比普通人不知好上多少倍,所以立刻就从惊慌中清醒过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转移话题:“小房东,你是准备下去买菜吗?”
目光在渡边任一郎的钥匙和钱包上转一圈,女租客继续说道:“我刚从菜市场回来,今天的鱼不错,很新鲜的哩。”
渡边任一郎脸上立刻阴转晴:“是吗?很新鲜?”
女租客点点头:“是啊是啊,听说是鱼店老板的岳丈自己在乡里养的塘里鱼,鱼肉又紧又甜,我也买了一条,不过好像没剩多少条了。”
渡边任一郎不高兴了:“什么?!有好东西他们居然不通知我,太过分了!对了,今天的豆腐怎么样?”
女租客:“豆腐也很不错,小房东是准备用豆腐炖鱼吗?”
渡边任一郎点头:“嗯,营养价值高。”
然后就这样,两个家庭煮妇煮夫随口聊了几句菜色,并且相互探讨了几句下厨经验,就此分别。
来到楼下,渡边任一郎看见隔壁楼下的一条大黄狗,手痒的走过去摸摸它的脑袋,那狗摇的尾巴都快断了。
在拐角处的士多店,他掏一块钱买了根草莓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塞嘴里。
在街边看一会看老头们下棋,然后在其中一人下了招臭棋之后嘴角一撇,忍不住出言指点,最后冷哼哼的在老人们的轰赶声中转身走人。
在菜市场里逛一圈,凭着一张利嘴杀得无数大爷大妈对他恨得牙根痒痒之后,拎着一手菜走回来。
可是站在楼下,他突然又双手捂脸的醒悟过来,惊得满头冷汗——我麻痹了!受搜魂术影响,我高大上的武士之魂居然输给了一个成天家长里短的家庭妇男!!!
就在渡边任一郎满心警觉,下定决心不能再被贤一郎的记忆影响,而要活出自己的风格时。
“咦,小房东你回来了啊,正好碰到了那这个月的房租我就现在给你吧。”某个下班正巧路过的租客。
“……”
渡边任一郎满头黑线,眼角抽搐的数着钞票,同时心里默默念叨:等收了钱之后再展现风格。
那租客也眼角抽搐,心道小房东的表情怎么这么恐怖,平时收钱不是他最喜欢干的活吗?
“小、小房东,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确定金额没错的渡边任一郎挥挥手:“走吧走吧。”
把菜提上楼放进厨房,走进边白贤房间里找出一个小本子把刚才交租房客的名字工工整整地记录好之后,渡边任一郎第N次醒悟过来,他只是想把陆良人喂饱好痛痛快快打一场,为什么要记下租客们的房租?
渡边任一郎脸臭臭的拔出武士刀,一指着书桌上边白贤照片,厉声道:“别随随便便的影响我,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