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褚卫走出书房,随意一瞥,主屋里光亮透出。
是小傻子给他留的灯。
前十几年,他一个人惯了。
后来,多了一个她,才觉得过去的日子,太过孤单。
他拾阶而上,推开房门,吹熄外屋的灯盏,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月华浅浅渗进窗户,隐约可见床榻之上人的轮廓。
他放轻呼吸,在她床前俯下身。
听青光说,她没日没夜地守着自己,怪不得脸都憔悴了,人也瘦了一圈。
被墨汁浸透的眸子泛起丝丝心疼,他低下眼睑,靠近她的唇瓣,直到距离一寸处,他睁开眼,拾起垂落榻上的一缕乌发,轻轻放在唇间深深地亲吻着。
她睡得很深,没有察觉一个胆小鬼的觊觎。
一触即离。
他不敢逗留太久,起身回到卧榻。
明日开始,有很多场硬仗要打,他不能分心了。
王府各院收到褚卫清醒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金枝院是最早得到消息,门房看到褚卫驾马出府,第一时间禀报给镇南王妃。
镇南王妃立即让人去请金安宁。
金安宁刚睡醒,才知褚卫进宫去了,面对许妈的来访,她懒懒道:“跟王妃说,我身体不适,就不前去把病气过给她了。”
许妈见她气色良好,猜想她是找理由,板着脸提醒道:“世子妃,你莫非是忘了跟我家主子的约定?”
金安宁正捏着小笼包,闻言一副求学好问的态度:“我何时跟你家王妃约定了?约定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准我能想得起来。”
许妈一噎。
难道说你收了我家王妃的好处,要私下把杀手解决掉?
还是说,你答应做我家王妃的义女,亲手送褚卫最后一程?
不论哪个说出来,都是犯罪。
此时金安宁还无比纯良地等着她下文。
许妈终于回过神,她们王妃被这看起来好拿捏的小丫头片子给摆了一道。
拿金安宁没办法,许妈只能恨恨回去复命。
镇南王妃得知后,摔碎好几个花瓶,也只能捏着鼻子咽下这被黑吃黑的苦头。
“快去探听,褚卫进宫做什么去了!”她右眼皮子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
盛帝刚下朝,朝堂上几个大臣起了争执,比平日晚了两刻钟才结束。
他走到御书房门口的道上,看见褚卫站在廊檐下身候着。
黄总管适时道:“镇南王世子辰时就进宫了。”
盛帝不由多看褚卫一眼,淡笑道:“等了这么久,还一副不骄不躁,笔挺如松的模样,这小子不错。”
黄总管知道秋平山刺杀一事后,褚卫就被盛帝记住名字,后面宫宴又救驾有功,更是对褚卫印象不错,在盛帝进了御书房后,他笑着走到褚卫跟前。
“世子身体好了?”
“承蒙黄总管挂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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