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正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的年纪,通身既带有朝气蓬勃的少年气,又透出男子该有的硬朗和成熟感。
金安宁听到他低低闷哼声,脑海里想起以前看过的少儿不宜,这声音要真的喘……
咳咳,她立马打住快要冲破道德牢笼的黄色废料,轻咬唇瓣逼自己专心。
接下来她都没有再走神。
当时整根箭贯穿了他胸膛,被她切掉头尾,原本她在前胸留有一点长度,可时间一长,那截也被血肉给吸收进去,没有足够的长度支撑拔力,她才需要到动刀,再次露出截箭头来。
方才她检查时,发现整根箭都被血肉给吸收了。
她猜测是那条蓝龙鱼的功效,化腐生肌。
不过箭是木头做的,迟早会烂在肉里,要尽快将它拔出来。
“你咬住这块布。”
褚卫知道她要准备拔箭了,没有托大,低头张唇咬住。
唇瓣擦过纤嫩指尖,两人心神俱颤,但谁都没有表现出来,各自淡然撇开眼。
金安宁拿出只钳子,钳头夹住箭头一截。
发力前,她出声提醒道:“我要开始拔了。”
褚卫嗯了声。
金安宁慢慢使劲往外拔。
褚卫瞳孔颤了颤,用力咬住棉布,浑身青筋暴起,但他一动未动,生怕干扰了她,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脖颈冒出。
金安宁知道他很痛苦也忍得很难受,可她却不能加快速度,她怕箭会断在里头,那就不只是破开胸膛小口那么简单了,而是要真的开胸取箭了,那危险和感染风险可比现在高上不止百倍。
箭拔出近五分之四了。
金安宁不敢大意,钳头移到最近端,继续使力拔。
当最后一截彻底拔出后,金安宁紧绷的神经线一松,但她没有停歇。
止血,涂药,包扎,一气呵成。
褚卫吐了口气,他拿掉纱布,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
金安宁也不遑多让,她里衣也全被汗湿了。
“其他伤口我也给你一并处理吧。”
方才他忍得太用力,有些之前还未痊愈的伤口崩开,她得重新包扎。
金安宁起身站在他背后,将药粉洒了上去。
他的后背上,有结痂的伤,也有结痂脱落的粉痕,也还有很深的伤口,在肌肤上斑驳交错,让他的后背看起来有些可怖。
所以她知道镇南王那句轻飘飘的平安归来有多伤人,胸前一个大洞,伤口无数,内伤很重,几乎是死里逃生,要不是遇到那条蓝龙鱼,恐怕他此刻就只是黄土一杯。
褚卫即使看不到她的动作,也感受得到她的温柔细腻。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问她。
比如说,他从未见过这般治伤方式,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可灯火下,是她垂头认真给他上药的影子。
他不舍得破坏这份温馨。
罢了。
有些事,越知道就越不舍得放手。
还是保持眼下的距离便好。
褚卫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却要狠心告诫自己要将理智和情感剥离。
不是他太容易失守沦陷。
而是她太好。
好到他心甘情愿在她跟前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