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百里外香土坡前。
被蒙住双眼的百里卿静静的站在山坡下,她的两手被人用绳索捆绑在身后,只两条腿还是自由的。
此时天近黄昏,百里卿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雇主的到来。她势必要查清楚,到底雇主为什么要雇人劫走百里霜。而雇主到底又是什么人。
就在她沉思之际,一道清风拂来,平地生寒,百里卿抑制不住的蹙了蹙眉头,尔后她察觉到身后似乎多了一个人。
“废了这么多心思抓我,难道阁下不打算让我见见阁下的庐山真面?”身后传来轻若微风的脚步声,带着几分戾气。
百里卿扬唇浅笑,面上故作从容,实际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让梅潇他们带人埋伏在稍远的地方。然,现在百里卿后悔了。若是这人就在这里杀了她,梅潇他们也赶不过来相救。
好在,她还没有从来人身上感受到杀气。
淡淡的梅花香袭来,还夹杂着几分脂粉的味道。百里卿那蒙在布帛下的眼睛转了转,当即下了定论。这来的是一个生性偏冷的女人!
一双勾人美目定定的打量着百里卿,女子着了一袭红色纱衣,如妖冶的彼岸花,邪肆盛开。她已过而立之年,可是眼下看去,顶多不过二三十岁的模样,可谓徐娘虽半老,却是风韵犹存。
将百里卿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女人才勾起玫红的唇,肆意而笑,“不愧是姐姐所出,果然有几分胆色。”摄魂女音袅袅传来,百里卿只觉那是天籁之音,柔媚、惑人。
不过她的话,百里卿却是分外不明。
未等她去深想,只听轰隆隆一阵爆破响声,她后颈一痛,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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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降临,雪又飞起,镇子一片寂静。
嘭——
茶杯落地,顿时碎若飞雪,茶水溅了在场几人衣袂,却是谁都没敢后退一步。
屋子里的气氛很紧张,那紫金檀木轮椅上的男子面色冷若寒霜,一抹愠怒荡漾在眉宇之间。两瓣薄唇紧抿,覆在扶手上的手握得很紧,可见他此刻是何等的愤怒。
而屋里还有五人,三男两女,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百里熏便不说了,其余四人都已经跟在澹台潽身边许多年了,从来没有见他怒过一次,发过一次脾气。他是沉稳的,对任何事情都很泰然。
可今日,他确实是怒了。离得最近的之音,甚至能感受到那轮椅上男子散发出的寒气,摄人。
“爷,您放心,百里夫子不会有事的。”沉寂了许久,之音才大着胆子出了声。许是因为屋子里很静,所以即便之音的声音很小,在场的几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戴着无脸面具的百里熏微微一愣,从之音的话中,他听出了猫腻。原来阁主之所以发怒,是因为百里卿的事情。
是了,大殿下对百里卿的那份情意,他很是清楚。在得知暗刹阁的阁主就是当今大皇子澹台潽之后,百里熏便明白了,柳云翩当初所说,这世上对百里卿好的人多了去了。
有暗刹阁阁主相护,百里卿的确不用他去操心了。
“人是谁送去的?”温沉的男音直接避开了之音的话,问道。
梅潇的肩膀抖了抖,一旁的梅朵不由抬眸向他看去,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启禀阁主,是属下。”梅潇略略上前一步,抱拳屈膝,单脚跪下。
那卑微谦恭的模样叫百里熏咂舌,梅允学士的儿女竟然都投身在暗刹阁。看样子,澹台潽在朝中也并非当真没有人支持吧!
漂亮的丹凤眼轻轻扫去,无声的落在梅潇的头顶,那轮椅上的男子沉声道,“护主不利,当罚。可服气?”他的语气很淡,可是却无端散发出威慑力,叫人不敢反驳。
梅潇只将脑袋压得更低,沉声道,“属下领命!”尔后他起身,步到了柳云翩身前。
百里熏不明所以,却见柳云翩目光沉沉的从袖中摸出一只白瓷瓶,倒了一粒药丸递给梅潇。
梅潇接过便吃进了嘴里,尔后,百里熏看见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面色时青时白,五官几近扭曲,可却紧咬嘴唇,尽管鲜血溢出,也丝毫没有吭气儿。
其中痛苦,自然不言而喻。
百里熏看得心下一寒,目光微转,落在梅朵身上,却见那女子正冷冷的看着梅潇。只是那眼中深处,拨开面上的冰雪看去,能瞧见她隐含的不忍与怜惜。
“够了!”轮椅上的男子开口,温沉的嗓音如旧,没有起伏。
尔后柳云翩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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