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无奈之下,云语只能去翻老人的衣兜,希望能找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结果最终的收获是三十七元联邦币,妈的,果然比自己还要穷!
值班护士终于忍不住向云语嚷嚷起来:“请你快点,医疗费八十元,急诊费三十元,药品费二十五元,氧气费二十元,住院押金两百元!”
此刻,云语感觉身上的衣服都粘在后背上,汗水湿漉漉的,特别难受。该死的医院,黑心的德科特医生翻翻眼皮,听听心脏竟然要这么多钱!
无奈之下,云语堆起笑脸,同值班护士商量起来:“来得太急了,忘了带星卡了,现在能不能先住院,我上午等会儿就过来刷。”云语尽量咬重星卡这个词的发音,以显示自己是一个有钱的主。
在联邦,星卡只有拥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办理,星卡分七级,最高等级为七星卡。
白衣值班护士瞥了云语一眼,冷冷地说道:“医疗费急诊费立即支付!”
云语倾囊而出,加上老人口袋里的钱,一共一百三十七元递了过去,护士小姐又不屑地翻了翻白眼,云语努力挤出灿烂的笑容,尽量以自信的语调告诉她,马上就会过来送钱,后背上的汗水再次涌了出来,这次可不是因为背老人累得。
她鄙夷地撇撇嘴,却伸手接下钱,嘴里轻蔑地咕哝一句:“穷鬼!”
云语假装没有听见,低着头看她填表。
那一天的下午,云语踯躅在望乡城东区的一条街道上,这是中下层人士居住的地方,低矮的房子,横七竖八蜷缩在角落的乞丐,剩下大部分居民还在工作上班。街道上空荡荡一片,除了偶尔上空一两辆从半空呼啸而过的飞行器外,几乎看不到行人。
云语已经筋疲力尽了,奔波到现在,工作还是没有找到,只落得身无分文,腰酸腿疼,肚子里咕咕叫。从早晨到现在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只有午后的太阳慷慨大方地把火辣辣的光线洒在他身上,白天与夜晚的温度相差很多。
云语立在街边,看到街道墙根下两个巡查正悠然自得围坐在一张圆桌边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着小酒,神态无比快活。这使云语愤懑不平:他妈的,这是什么世道!到处找活的人饿得眼睛发蓝,而不干活的人却还有酒喝!
先找个地方弄点吃的,饿极了也就顾不得脸面了!
云语拔腿向前方走去,自己身上一百元联邦币早晨就那么不清不楚地花在那个该死的老头身上,一想起来就令他感到实在是一个倒霉背运的冤大头。
缓步穿过几条街,云语已经浑身虚汗,是饿得还是累得,也分不清楚了。这时云语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东部的富人区,在路边还有几个垃圾袋,一股强烈的愿望促使他走进它们时,装着无意似的用力踢翻了一个。
天哪,那里面滚出一包饼干,好像是上帝特别赏赐给我的。一整包没有开封,躺在那里那么耀眼、诱人!
云语继续向前走了几步,那饼干的诱惑力使他再也挪不动步子,尽管那饼干是富人们常常用来饲养宠物狗的。
他仰面朝天,默默地念着:老天,是你太不公了!自己不是第一次捡别人扔的东西吃,可是这次却让自己吃富人们的狗都不吃的东西,你太无耻了,太戏弄人了!不是我自感下贱,不是的!不是的!
云语四下张望一下,街道上除了飞舞的垃圾以外,没有一个行人。云语立即折回头,走到垃圾袋旁迅速地捡起那包饼干,贼似的直接蹿进街外侧一片树林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心里充满激动和喜悦。
云语颤抖着手撕开包拎出一块饼干,下意识地吹吹上面的灰,放进嘴里,很香,只是有点发软,有点变质。
云语扯动了下唇角,安慰自己,这没什么,这只是偶然的。他还不至于混得连口饭吃都没有!自己的储蓄卡上还有一千多元联邦币呢,只是在昨天不小心弄掉罢了,再说这算不了什么!
但是,云语的眼泪仍然向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