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敢用本名接近她的原因。这到底要怪谁?她自己胡涂让他有机可趁?还是怪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骗走她的心?与其说是气他欺骗她,还不如说是懊恼她自己没出息,她怎么会对他的虚情假意动了心?而且还深深的陷入情网爬不出来她好恨自己!
“有空想想你自己说过的话,我相信你会遵守承诺,千万别让我失望。”
“如果我就是不想对一个骗子遵守承诺呢?”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冷冷一笑,梁沅沅像在挑衅的道:“这可难说哦!”“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游戏,你最好安分守己。”
“我最讨厌人家威胁我。”
“看样子,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宫泽家的人就是喜欢威胁别人,如果你识相一点,你应该知道对抗宫泽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咬着下唇,狠狠瞪着他,半晌,她硬逼自己挤出孩子气的话“我讨厌你!”
“是吗?随便你!”他随即像一阵狂风似的转身离开。
她沮丧的跌坐在床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逃,她必须嫁给他,逃了,她还是要嫁给她,而且附送她少女情怀的心,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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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情坏透了,这个时候应该找谁呢?想来想去,她只有一个人选--她大学最要好的朋友曹薏芬,虽然这个女人完全在状况外,不过,现在她真的很需要有人陪陪她,即使只是聊一些没营养的八卦也无所谓。
坐在咖啡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咖啡,梁浣浣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坐在门边那一桌的人,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个人很可能是韩拓人派来监视她的,从她离开家门,他就一直像跟屁虫似的尾随在后,起初她也没特别注意,不过,他戴着墨镜实在是太醒目了,她不自觉的就多看了几眼。
韩拓人嘴巴上说相信她会遵守承诺,事实上,他还是担心她会再一次逃跑,拜托,如果她真的有这个念头,这-次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她-定会经过审慎的盘算计画,这就是所谓的经验。
砰一声,曹薏芬的现身可谓惊逃诏地“大小姐,你总算出现了,手机不通,你爸妈也不清楚你的下落,每个同学都问我你发生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发疯了?这些日子你到底胞去哪里?还有,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就办休学了?人家是因为不想走上退学的命运,不得不办休学,你算起来也是个高材生,干么学人家办什么休学?”
“你要不要先喝口水?”梁沅沅拿起水杯递给好友,这是她回到台湾第一次真正的会心微笑,看到熟悉的人事物,发现有一些事情并没有改变,真好!“你还是老样子,嘴巴张开就是一大串。”
喝了一口水,曹薏芬继续鼓动她灵活的唇舌“我还以为你是个乖宝宝,没想到你也会干出这种惊逃诏地的事情,你想吓死人啊!”招来服务生,她帮好友点了一杯咖啡,开玩笑似的道:“狗急会跳墙。”
“嗄?”
“事情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啦!”
咦?“一句话就想把事情带过去,你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
“你就当我不负责任好了。”她不是下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一大团比毛线还混乱的纠葛,她自己都还雾里看花,她也希望有人仔细从头对她说清楚,为什么会有婚约?她收了人家什么信物?
“你”双手合十,梁沅沅可怜兮兮的说:“我已经很烦了,你就不能顺着我吗?”
瞧她这个样子,曹薏芬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不过,她自粕以知道--“你在烦什么?”
垂头丧气的双肩垮了下来,她心灰意冷的说:“我很可能不能继续读书了。”
“为什么?”
“当然是我爸不让我读书啊!”“你爸干么不让你读书?”
抬眼一瞪,梁沅沅不悦的皱着眉“喂,你今天是来开质询大会吗?”
“我搞不懂咩!”她小姐说话没头没尾,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不答,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名侦探柯南,哪有本事自己组织联想?
“你用不着搞懂,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不能读书了。”什么事情都要搞懂,那不是很累人吗?
这时,服务生送咖啡过来,曹薏芬看也不看一眼,再接再厉的往下追问:“你不读书,那要干么?”
一个冷笑,梁浣浣很顺口的说:“找个人嫁掉啊!”“厚!你别开玩笑了,你连投票权都还没有。”曹薏芬当她是说着玩。这个家伙老说她要读硕士、当博士,怎么可能那么早就嫁人?
“那又怎样?如果对象出现了,还是得嫁人啊!”“你爸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他们舍得那么早把你送出门吗?”
“有些事不是自己作得了主。”
“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来说,当属于你的幸福出现了,你还会顾虑年纪的问题吗?”现在想起来真觉得悲哀,不久之前她还以为韩拓人是她的幸福,结果,不过是一场骗人的游戏,这该说他可恶,还是说她太笨了?
像是想到什么事,曹薏芬突然笑得很暧昧“你不是喜欢我哥吗?”
“是啊!”曾经,那已经是遥远到不知何年何月何日的事情。
“你有机会了。”
“什么机会?”这会儿换她听不懂好友在说什么。
“我哥跟他女朋友分手了,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面无表情,她不当一回事的“喔”了一声,如果这个机会是出现在两个月前,她肯定会鼓掌叫好,如今太迟了。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怎么可以因为别人的不幸而开心?”嗯,好假哦!
“是哦,这样好像太缺德了。”
“错过了,就不可能属于你了,这就是缘分。”梁浣浣是说给自己听。
“你在说什么?”曹薏芬很困惑的皱着眉,今天究竟哪里出了差错?是她小姐说的话特别深奥难懂,还是她脑筋特别迟顿?
“我说,我们去唱ktv好不好?”她,现在最不想讨论的就是“男人”
“我们两个?”
“对,我今晚可不想跟一大堆人抢麦克风。”
“好好好,没有人抢麦克风,我们才可以尽情欢唱。”
白眼一翻,梁浣浣实在不好意思吐槽,喜欢手握麦克风,幻想自己是天后级歌手的人是她--曹薏芬,而她只是想让嘈杂的音乐塞满脑子,可没兴趣尽情欢唱。
她抓着帐单站起身“走啦!”
临走之前,曹薏芬才发现她的咖啡还完好如初“等等,我先把咖啡喝完。”
“别喝了,你到ktv还有得喝。”她强行拉着哇哇大叫的好友往柜台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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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梁浣浣蹑手蹑脚的溜进房间,岂知,早就有人守在房里等她,韩拓人坐在房里唯一的单人沙发上,他正在翻阅一份医学资料。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还以为他已经回日本了。
“你去哪里?”抬起头来,他冷冰冰的看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韩拓人,冷冽得令人讨厌,不过,却不是她所熟悉的韩拓人,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变得如此遥远?早知如此,她就待在传说之岛别回来,她宁可他们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但留在记忆中的痕迹却永远甜蜜幸福。
双手在胸前交握,她挑衅的看着他“我去哪里有必要向你报备吗?”
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他下慌不忙的跷起双脚“我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后你上哪里都得交代清楚。”
脸色大变,梁浣浣忍不住气得大呼小叫“韩拓人,我不是你的犯人!”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有必要确保你的安全。”
“我又不是黑帮老大,我很安全。”
“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还在外头游荡,你认为安全吗?”
“我、我只是忘了时间,又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她没戴手表,曹薏芬一拿到麦克风就没有时间观念,如果不是她小姐已经唱到喉咙沙哑,她们恐怕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种用来骗三岁小孩子的烂借口,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随便你,我不希罕你的相信。”
“听好,以后不准超过十点回来,除非是跟我在一起。”
“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爸妈一向放纵她,他们知道她做事自有分寸,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她才可以顺利逃家。
“我一向很保护我的人,我必须防止任何危险发生。”
深呼吸一口气,她试着教自己沉住气“请你搞清楚,我还不是你的人。”
“从你收了宫泽家给媳妇的信物,你就是我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收过宫泽家的信物。”
眉峰一挑,韩拓人目光带着嘲弄的落在她左手腕上“你手上的玉镯子就是宫泽家送给媳妇的信物。”
玉镯子瞪着当初老妈费尽千辛万苦帮她套进手腕的玉镯子,梁浣浣这下子真的傻眼了,这竟然是信物?早知道,发现老妈珠宝盒里面有这个玩意儿的时候,而且听到拥有者是她的时候,就别急着戴上,这等于是“自投罗网”嘛!
“你还有疑问吗?”
恨恨的咬着牙,她没好气的问:“奇怪,你干么不赶快滚回日本?你不是有工作、有责任吗?”
“我是来台湾参加医学讲座。”
顿了一下,随即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怅然爬上心头,她在期望什么?他留在这里全是为了她吗?
“回日本的时候,我会带你一起离开。”
那一剎那,她的心情有如快熄灭的烛火接收到氧气,灿烂的光明重新大放,不过下一刻,她又清醒过来的甩甩头,她在想什么?怎么可以因为他无意拋下她一个人返回日本,就如此开心?
“笑死人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回日本?”
“我认为你应该先熟悉一下以后的生活环境。”
“本小姐的适应力很好,用不着先熟悉环境。”
“你会说日文吗?”
梁浣浣微微一怔,他干么然转移话题?“不会。”
“你到了日本以后,我会请老师专门教你日文。”
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呢?他根本是一个唯我独尊的日本大沙猪!“我还没有答应跟你回日本。”
“我知道你年纪还小,可是你快结婚了,最好学会修正自己的态度,当个负责任的大人,好好认清楚现实。”说完,韩拓人拿起资料起身走了出去。
忍不住像个小孩子在他背后做个鬼脸,梁浣浣懒洋洋的往床上一瘫,虽然很生气他欺骗她,却没办法憎恨他,她是不是很笨?不过,这就是女人,一旦付出真心,就再也收不回来,多么希望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