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不计从前的恩怨,给两个年轻人做了取保候审,他们出来的时候,见到金凤,觉得非常意外。金凤只是觉得,他们还年轻,如果就此让人生有了阴影,那他们这辈子都要被这个阴影罩着了。
金凤请两个年轻人吃饭,他们跟在金凤的后面,低着头,想通的,想不通的,想了很多,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金凤会帮他们。
“其实你用不着替阿伟收买人心的,我们不会感激你的,也不会从此就为阿伟卖命,我们受他欺负受惯了,这么点小恩小惠,就全当他赎罪了。”脖子上纹着小蛇的那个年轻人看着金凤的背影说。
“我并不需要你们感激。”金凤的语气很平静,并没有因为自己帮助了他们而变得盛气凌人,她回头看了纹小蛇的年轻人一样,他便将头垂下了,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我们还想对你不轨,可你为什么还要保释我们?当时你就跟郑队长说我们是朋友,当时在开玩笑,现在又花钱保我们,这种以德报怨的做法,完全不像阿伟的性格。”黄头发的年轻人疑惑道。
“我是我,阿伟是阿伟,每个人做事的准则不一样,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阿伟的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阿伟不在家,我过去照顾一下伯母。”金凤说。
“你干嘛老是住在她的家里,难道你得天天照顾她?怎么不会你自己的家呀?”黄头发的年轻人继续发问。
“这个我不想说。”金凤直言道,想到自己的家,那个跟林恒亘一起建造起来的家,她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像先前那样感觉到委屈了,而是有了很深的思念,毕竟,她是那个家的女人,那个男人,是要跟她共度终身的。
“好的,不勉强你,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外人的秘密。”黄头发似乎很善解人意,他欣赏金凤这样的性格。
“其实,我们在里面跟在外面都一样,即使不被高墙所困,我们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小少人关心,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人关心们,在乎我们的生死,日子茫茫然,真是找不到人生的乐趣。”纹小蛇的年轻人感慨道。
“你年纪轻轻,为什么会发出这番感慨?”金凤问道,一听他说少人关心,她立刻联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日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虽然有口饭吃,可始终是寄人篱下,她每天干的那么多活计,换这点饭是完全够的。
“反正我又不是我们家的独子,后妈生的孩子一样能给我们卢家继承香火,有我没我他们都一样。”纹小蛇的人回答道,听他的口气,似乎很泄气。
“我也一样,老爹老娘整天就知道做生意,从小就不关心我,我说,你们多少关心我一点啊,他们只会说我不孝,他们挣那么多的钱,还是为了我,可是,我需要的不是那堆积如山的钱哪,是亲情,唉,为什么这么寻常的东西,我却得不到呢?”黄头发也感慨起来。
金凤想,这些在多数人看来都是二流子,坏人的人,在内心的深处,也向往着常人所喜欢的东西,即使他们曾经误入歧途,也是有着种种原因,只要能改过自新,还是很好的。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父亲死得早,母亲竟然被堂哥害死,后来,堂哥竟然将我卖到城里做流莺,幸亏遇到贵人将我救出,你们知道吗,有时候我也很冲动,我真想揣把刀,去把他杀了,可是,我能那么做吗,我想过,如果有一天,我打算豁出去了,我会只砍掉他一只手,为我们金家留一条血脉。”
说到这里,金凤的眼睛湿润了,他擦拭了一下眼睛,看到两个年轻人情绪深沉,于是又安慰他们道:“其实,我们不要这么绝望嘛,一切都要自己争取,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肯关心你们,就像我,虽然保释你们只是举手之劳,可是,连一个陌生人都觉得你们是豆蔻年华,不舍得糟蹋你们的光阴,你们自己又为何自暴自弃呢?”
“唉,可怜啊,我的亲生父亲,竟然还没个外人关心我,姐姐,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就认我这个弟弟吧,只要姐姐有难,做弟弟的,两肋插刀,在所不辞。”纹小蛇的年轻人十分诚恳地说。
“我也一样,姐姐,你就不要拒绝我们了,既然我们同病相怜,那就相互爱惜吧。”黄头发也请求道。
“好的,我也是个孤儿,能认识两位弟弟,固然高兴,我叫金凤,你们也报一下家门吧。”金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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