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细细谋划过,如何才能让长辈们同意。
还未谋划周全,她就被送进了宫,从此萧郎是路人。
无可奈何花落去。
姬弗然淡淡叹息,扶她起来,走到玉桌前坐下,伸手抹掉她的眼泪。
“不要哭。指月,你从小就是个坚强的姑娘。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自己在这样的局面里尽量过的最好。”
姬指月,睁大了眼睛看他。
似乎有点不理解他说的话。
她曾经想过,他们再见面的时候会怎么样。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惊慌失措,知道自己一定会粉饰太平,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哭。
却总是拿不准他会怎么样,虽然对他心仪已久,但是他淡漠的神情下,那一颗心,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没有看清过。
然而,她想过的数种他可能出现的反应里,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
他温言软语,淡然的安慰她,告诉她,应该要坚强,要过的好。
她原本以为,他淡然的神态会消弭,会告诉她他很痛苦,很难过,然后他们可以一起痛哭一场。
或者,疯狂一点,他会说,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如何。
虽然都只是幻想。
虽然,他告诉她的,本也就是她所准备做,而且只能如此做的。
她喃喃问:“弗然哥哥,你不觉得……难过,不怪我吗?”
姬弗然摇摇头,淡漠的神情穿过宫墙,望着遥远的天际。
难过又能怎么样,他从小就知道,难过没有任何用,只能让自己越发的萎靡,想要得到自己所想的,只能让自己变的强大。
在回京的数十日里,他日夜不休,快马飞驰,难过的几乎呕血。
回了京,却也只能用这样淡漠的神情面对她,面对所有人。
这是他在这样的局面里,能做到的最好的样子,这样,似乎对所有人都最好。
“难过。但是没有办法。陛下对你很好,这就够了,只要你过的开心,我也就会觉得开心。”
“可是……”
“没有可是的,指月。你只要记住,尽量让自己过的开心。如果你过的不好,我会带你走。”
姬指月哑然。
庭院里很寂静,艳丽的海棠花盛开在他的脚下。
火红色的花朵,蓬勃喷射着属于春末的荼糜气息,他白色的衣裾垂在红色的花朵上,带着无色的香味。
他在笑。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笑颜。
淡漠的神情被撕裂开来,水墨画似淡雅的容颜上,流溢着痛楚,无奈,坚定,以及……诚挚的祝福。
他是真的希望她能过的幸福,假如不,她毫不怀疑,他会如他所说,带她走。
姬弗然走出昭华宫时,又变回了那个神情淡雅,容色漠然的贵公子。
袁夫人早已回去了,他跟着一个领路小太监往宫外走去。
快到宫门口,迎面匆匆忙忙跑来两个小太监,神色匆匆的向姬弗然行过礼后,便往皇帝办公用的修德殿而去。
随后,又是许多行色匆匆的宫女太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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