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傅志诚到底识破我们。他既然认识师父,也该知道师父底下无活口。这点时间备份遗嘱也是够了,万一他遭逢不测,防患未然也是对的。”
“防患未然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那天你出去了才没看到。四哥,我从未见过何人赴死这般无所畏惧,甚至可说是心甘情愿的。若他知道是他弟弟大逆不道,便有千种办法招架,不一定要坐以待毙。不过如果真是傅伟诚,他花重金买鬼,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知道要恼怒成什么样子了。”
他沉吟半响,分条析理道:“假设不是他。不如我们逆向求异,遗书是由他人伪造待我们离开后放入房间的。那个人必然对我们的行踪指掌可取,而要跟踪却能不被我们两个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这个人是……”
“是鹃姨。”我了然接话,“且模仿他人字迹,是鹃姨拿手好戏。那日是由刘爷先行将我们送折,她却自行匿踪,很是奇怪。而且你说她这几天竟弃你不顾外出,更加可疑。你说鹃姨到底怎么了?就算是她,也没有理由不告诉咱们啊。”
四哥定神而言:“我相信是师父的意思。不过,据我观察,鹃姨这几日出去是在跟踪什么人,她带着相机。应是稍后还要向谁汇总行踪。”
我诧异不已,“跟踪?呵,鹃姨虽说也是前辈她到底是师父的陪人,要有这种活怎么不让我们去?”
“我们两个这样子现在还能去吗?”他回避了自己,只指一指我颈间红淤。到底不是金刚不坏,几日过去了,那五截指印还是像一张密网一般张牙舞爪横亘在我脖颈间不退不散。
“那有覃夕啊。”我拢一拢伤痕,皱眉说道:“他虽是匆忙,至少还有无用。他空余一身力气,日日闲居在宛居也不上阵,倒让鹃姨去?怎样也说不通的。”
“那么就是师父有心瞒我们,更加不该过问了。”四哥一翻身,想从床上起来,“我躺了几天,浑身不舒服。”我赶紧支住他的手臂相扶,只觉他腰腹力量较之前几日虽还是有些吃力却稳健许多,也不知刘爷给了他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他复元得这么快,不由大是欣慰。
此时听到楼间一阵骚动,门霍得开了,是覃夕,手上提着一筐水梨,还有几个腾着热气的纸包。我见他神色有异,仿佛在焦虑些什么。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望一眼外头,问道。
他支吾其词道:“想买些水果,找了半天才有。”
我更加怀疑,我们方才来的路上路过前面不远的弄口便有个卖水梨的贩摊。
“老四,你饭还没吃吧。”他放下东西还倒了杯热茶都放到塌边,就过来帮我撑住四哥另外半个身子将他送回竹塌,说道:“我随意买了些,你先吃着。我与月儿有事要出去一趟,回头再来看你。”
我满是不解正欲相问,便被他重重一拽拉出了门。
“你这是干吗?火烧眉毛了?”我被他拽得脚步极拖沉,两个人一前一后咚咚下楼。
下了楼,他看一眼楼上,俯到我耳朵边,隐隐说道:“别让老四知道,鹃姨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