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押给了未来。真正要想依靠法山帮忙翻身,只怕也该等到东宫太子登基之后,也就只好多费耐心了。
只是刚才赵贵无意之中说到覃家小姐会使马超龙雀,则让人的心底里陡然起了波澜。
他已经有了一个不很成熟的想法,法山一直想夺震泽灵山那块风水宝地,早就打算从内部攻破玄坛那座堡垒。只是玄坛组织十分严密,坚如磐石,一直无隙可窥,更不能渗透。最令人头疼的一点,玄坛的弟子绝大多数是孤儿,而且一旦入门便集中居住在灵山三峰之上,就想发展一个内应也难。
覃家既然显示出了明确的灵山渊源,那么能否利用一下,若为师门找到了一条窥破灵山的门径,无论现在,还是将来,自家翻身的希望岂不更是水涨船高?
赵无求满布青筋的大手,轻轻地抚摸这爱妾的肩膀,似想藉此再多安慰她一点:
“也许并不会如你想象的那么久远”
没想到她抖得厉害,似乎他的话中有什么吓着了她:“你该不是说今上快不行”
她误解了,大概以为当今天子已经年迈不堪,无以为继,很快太子就要接位了。赵无求很快捂住了她的嘴,笑着摇摇头:“那倒不是,不过我的想法能否成行,现在还说不准。但是你放心,为了瑜儿,就是豁上我的老命”
这倒是个大实话,就凭赵贵说是玄坛绝技那不成,这是将来可能牵涉既广且深的大事,非同小可,必须落实到转钉弯脚才行。至于马超龙雀之类,太过深奥,也懒得说,一个妇道人家,说得再多她也不可能懂,何苦来哉?
他正想另外找些宽慰的话哄哄爱妾,却听到竹榻上有了动静。
原来米氏久不打扇,赵瑜又变得烦热起来,只见他辗转反侧,连着几个来回,虽然眼睛没睁,但双手已经在脖项以及胸口抹开了,显是汗又出来了。
米氏随即冲着赵无求使了个眼神,轻轻挣脱他的搂抱,重新坐回去打扇了。
搧了十几下,赵瑜又重归于平静,翻了个身,干脆把后背冲着搧来的凉风。
赵无求默默伫立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临走时,扒在米氏耳边不无揶揄地说道:“晚上别整小灶了,阿贵说家里搞个便宴,儿子的生辰能少了他爹吗?”
米氏歉然一笑,随即点了点头。
等到赵无求走了好一阵,米氏才站起来,先凝神听听窗外,又跑到外间起居室门口。
奶娘正坐在中厅过道门口,就着杌桌做针线,米氏便也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看到奶娘明确会意,她便退回里间卧室,再看看赵瑜,见他又睡熟了方才叹了一口气。
最后坐到自己的卧床上,用手指轻笃两下。
声音一停,只见床围开处,从底下慢慢探出半个秃头,如果这会儿赵路撞进来,那他肯定会失声狂叫,这就是吓他半死,却又遍寻不着的那个所谓鬼和尚。
看样子米氏和他不是一般熟,听她开门见山就是嗔责:“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那和尚似乎并不急于从床底下钻出来,悠悠地说:“来得匆忙,那是没法,若是要去,也就不急在一时了。既然他跟我有缘,今儿又是他的生辰,我要亲自给他加冠成人。要不然我亏欠他的也太多了,总得先还一点给他不是?”
米氏却越听越紧张,连忙摇头:“大师,我求求您了,刚才已经差点把我吓死了。他老的来了,你又不是没听见?再说晚上还要开家宴,求您别折腾了”
米氏一再恳求,究竟那和尚有没有赖着不走,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