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门附近的灯火骤增十倍,目耀生花。两个赤手空拳的高大身影牵着坐骑,冷静地如泥塑,一言不发注目着堡门吊桥,似乎浑然不知墙垛暗处有多少双锐目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开始有了动静。
吊桥滋格声中下落,堡门洞开处,丁大壮神情沮丧,手里捧着那盛装书册的木匣子,脚下踉踉跄跄,被堡丁给哄了出来。他耷拉着头,心寒得跌到谷底,满心欢喜地以为只要把藏有名单的书册弄到手,就可以用作交换条件,救出**,精神好像是崩塌了,可是对方的反应……
人生何处不相逢,对陆炳而言可真是意外地惊喜。
“大壮!”甘勇抢先叫。从这相熟的称呼里,陆炳已知甘勇在这件事上涉入相当深,只是已没有时间多问。
“甘……甘爷!”丁大壮从沮丧中回过神来,惊喜地抬头,擦拭了一下眼确认,这个蓬头垢面的人是甘勇没有错,只是身边那人。
丁大壮羞惭低下头,不感作面对:“陆公子,我……对不起你,我那么做也是情非得已,如果我不按照他们的要求把书交给他们,他们就要动手杀了周小姐。陆公子,千错万错全是丁大壮一个人的错,丁大壮任杀任剐毫无怨言,可是求求你,快想想法子救救周小姐吧!”
“啪”丁大壮地跪了下来。
陆炳俊面结霜,冷哼一声原本懒得理睬,想及引狼入室后惨死的家丁,火就不打一处来,真想动手掐死这丁大壮,可一说及**,心就不由软了下来,咄咄逼人的厉声质问全都咽了回去。
“丁大壮,你给我听好了,别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大丈夫敢做敢当,看着我,告诉我……”陆炳咬了咬牙,想及在灵官庙与丁大壮会面时高恕说得那句玩笑话,始终耿耿于怀,“丁大壮,你……你与华妹也算是青梅竹马,你……你是不是喜欢她,所以派人……如果是那样,我可以原谅……”说到最后,语意有些含糊。
陆炳的意思就是把丁大壮当情敌看待,为情杀人,借刀杀人就说得通了。
丁大壮的反应却激烈万分,打掉陆炳的手,涨红着脸怒火冲天地跳了起来,指着陆炳的鼻子激动地咆哮:“姓陆的,誓可杀不可辱,我姓丁的虽然是个小人物,可也懂得恩怨分明,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诬蔑我丁大壮的人格。周恩公救了我父子,救了少爷,还收少爷作螟蛉义子,难道我救周小姐有错吗?她可是公子爷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这样信口雌黄的无端猜忌,周小姐可是与你一忘情深……”
陆炳语涩,可嘴上依然咄咄逼人:“那你为什么要派人杀我,那些杀手又怎么解释?”
“杀手?我没有雇请过杀手呀……”
“哼,你当然不用雇请,昨晚的事就这么快健忘了?”
“昨晚?”丁大壮说,“昨天晚上我确实对不起陆公子,可我并没有伤到任何人,只是打昏你的那跟班,取走那本书册而已呀!”
“咦!可那些冒充的官府便衣缉捕又如解释,他们难道不是你引进门来的……”
“他们就……就是杀手?”
“对,就是冲我陆炳而来的,你知道吗,七条人命,七个活生生这么在家中被人杀了,若不是张……”陆炳眼神一黯。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父亲按排的……”丁大壮眼神也一黯,每个人都有一腔苦水,“陆公子,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并不想报什么仇,可父亲他,他被仇恨蒙蔽了眼,他有些走火入魔了。陆公子,父债子偿,杀了我吧,如果能够补偿什么的话……”
丁大壮脚腕上别藏着短匕首,悲苦地屈膝跪下,连匣带匕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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