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就在陆炳审问那黄云明遇险当晚,涿鹿庄内的权力构架正也在遭受着剧变。
以叛逆罪名处死了那洪执事,散了会后,张延龄转过背去,那残毒地枭霸面孔彻底暴露,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索性大开杀戒,指使阮彪罗列出名单,对庄堡内进行血腥的清洗。
反正庄堡内的人心早已涣散,那些执掌庄内大权的走狗们,以为天高皇帝远,俨然以一方土霸自居,根本不将他这个真正主人放在眼内。
张延龄用主观********恨恨地想着,在心腹走狗面前盛怒地狂叫,空口无凭地将那些即将要被抛弃的走狗称作内贼叛徒,其实是在为自己的冷血掩饰找借口,其简单的信条血淋淋地像是一把屠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屠杀的方式有效至极,在堡外广袤的麦田里随便挖几个大坑,把老弱妇孺赶入坑中,一串串地结上麻绳,成批成批地进行坑杀。
斩草除根,暴行令人发指,短短不过几个时辰,数百条活活生的人命就永远消亡在田间地头里,想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人心都是肉做的,除非是铁石心肠。
想及在临死被活埋时那刻,眼里看着那些灰发苍苍的老人们麻木的眼神,耳朵听着妇人孩童及襁褓婴儿的哭天抢地声,大半的执刑人面对此时此景无不腿脚发软,在皮鞭刀弓的压近下脸无人色地抬起铲子,用那颤抖的双手一坯一坏把土撒落到坑中,换想及家人若遇此境,神情无不胆落魂失寄于无限同情悲哀。
阮校慰残暴凶态毕露,四处呦骂扬鞭就打,把那些不愿卖力逞凶的堡丁抽得死去活来,甚至把人踢进坑里,扬言发声要把不愿意卖力者的视同叛逆同谋对待,杀一儆百以看后效。
清理掉被杀走狗们的那些眷属,时值后半夜,阮校尉神情反倒不再冷厉,面带轻松向主子张延龄作了汇报,顺道提及那些躺在地牢里苟颜残喘的无辜者们。张延龄一声冷哼,一句浪费粮食,就决定他们的命运。
狗头军师刘东山不在,运筹帷幄的人就成了邈似粗豪的胡经:“侯爷,一切都已齐备,全在计划控制内,那些只会在暗地里偷鸡摸狗的小飞虫得意不了多久。各处的鸽站日夜候命,就只等侯爷一声令下。”
一听要起事作乱,阮校尉就抑不住兴奋:“胡总管,侯爷终于决心起事了,太好了,等这一刻实在太久了,早该把那忘恩负义的小崽子拉下马,自己做这天下之主。”
胡经乐观地鼓躁道:“侯爷,下决心吧,时不我待。改朝换代的日子来了,这姓朱的江山坐得够久了,天下非一家之天下,只要侯爷一声令下,麾下十万甲兵齐集,不须两日,我们就可兵临城下。”
阮彪接道:“是呀,胡总管说得没错,属下愿意誓效死力,头一个杀入皇宫,取了那狗崽子的人头给侯爷当球踢。”
张延龄离开京都侯府就有脱出牢笼的自由快感,眼下更是被说得心动不已,免强暂时压下喉间那个反字,忐忑难安地走来走去,心底实无底,一旦起事,再无回头路,这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将会被熊熊的战火湮没吞噬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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