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笔下龙蛇飞走,你一句我一言,兜漏补缺,对照着抄录,一阵好忙,不过盏茶时光,洋洋百多部市面上流行书目罗列在案。对照分类整理毕,再抄录一分,三人好一阵商榷,行址定下,准备下楼结帐分开行事。
陆炳自要赶回家,出狱不过两日,出来复了官就忙于公事,家里头一声准信还没递回就一宿未归,须母亲问安后才好再行讨要书册,回家后若不小心应对,别说书册拿不到手,指不定就是一顿家法伺候。
徐世杰与高恕也各有使命。燕京车行这头由徐世杰负责摸排,**化名柳月时接触过的人不在少数,须对照罗列书目一一加以核问。另外还有这鸿宾酒楼张结罗网不可懈怠,须时加督促,只待那姓黄的露面就立刻收网。
高恕则带人直扑那座无名小村,不管是否有斩获,立刻转到良乡县,**信中那个凭空杜撰出的亲戚极有可能就是藏书点。那个失踪地南城兵马司王吏目下落也得同时展开搜寻,这事就交待倪昱,由高恕转告。
下得楼来,在柜上会了帐,徐先生的马车门前停靠住。
丁大壮眼睛在三人身上转,指指鼻子一时僵在原地,楞楞地不知跟谁走得才好,徐世杰文质彬彬装得真像个名流夫人,踩镫上得马车,向他招手:“傻小子,楞着不认识人了,快上来,一起去良乡啰。”
陆炳注意到了,丁大壮有些不情愿,伸掌轻推一下:“去吧去吧!”
陆炳打眼四顾,洪声告别说:“徐先生,您人面熟、朋友多、交游广,那桩事可就这么说定了,有劳费心。”
徐世杰会意大笑:“好说好说,陆公子交托的事徐某怎敢不上心尽力,只不过那事办成了,陆公子可得出了血本,再做一回东道。”话是说给那些便装手下听得。
陆炳爽口应答:“行,此事就这么说定了。那就改日再会。”
马车答答远去。陆炳与高恕并辔随口聊了两句,也分道扬镳,办各自的要事去了。
烈阳当顶照,青天大白日,陆府宅门却闭门拒客。
陆炳大感啼笑皆非,一宿未归,就在自家门前吃了闭门羹,一队陌生的内廷侍卫冲任门禁,自称是清宁宫方面派来的值守,眼见陆炳腰悬玄武剑就认为是凶器,十二双眼一刻不松地盯住他像是在防贼,甚礼还无礼要求陆炳把凶器上缴保管。
把皇帝的天子剑将朝廷的敕制看作凶器,陆炳手里抚摆着马鞭,脚下石板叭叭直哀鸣,凭空生出想抽人地冲动,进家门还受人挟制,揍人可以说是理直气壮,他有一千个理由揍人,牢里头两个月的窝囊气受够了,正没处泄愤。
不是顾及到章圣太后的脸面,陆炳冒火地真想上前揍人,只是眼下千头万绪,繁难地方已经够多了,打了是痛快,可节外生枝在所难免,想到这里不由深深地长吸一口气把这个念头按捺下来。
门子听到外头有动静,开门尚算及时,慌忙陪笑应付了侍卫,将陆炳迎进门去。
转过照壁,外院的廊庑间人头晃动,家丁们持着棍棒,一队队往来密布,四处巡逻,如临大敌,弄得煞有介事。
“甬亮,怎么回事,一个个紧张兮兮搞什么鬼,家里头出了什么大事了。”陆焜闻讯出的来迎面撞上了,陆炳不由分说地向他气叫道,“先把人全都撤去,叫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把那门口那侍卫给打发走,不走就碾他们走……”
陆焜却搭腔,反丧着脸叫:“公子爷,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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