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说句掏心窝子话,文明方能安心地饮下此杯苦酒,文明也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人,对两位叔叔那渡日如年的处境与心情并非是没有同感。二位叔叔若了解文明的为人,想必也应该不会认为文明是薄情寡义之辈,文明敢负责保证地说,有文明的一碗饭在,绝不会少了二位叔叔的一份,二位叔叔若相信文明的为人,请一同举杯同干。”
高恕第一个响应:“我提议,为了我们以后的好日子,咱们三个同干一杯如何!”
倪指挥也不再撒泼:“说得好,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干了。”
好一杯交心酒,畅快都写在脸上了。
陆炳起身为二人挟菜,正容地请教道:“二位叔叔现在可以告诉文明了吧!”
倪指挥摇晃着头,对高恕道:“希仁,还是你来说吧!我这条被殃及的池鱼,虽然险死环生,可还些事情却依旧稀里糊涂……”
高恕沉吟了半晌,回忆那天的情形:“当天事发过程并不复杂,只是眼下刘进人已死,死无对证……”
事情就发生在陆炳被离职那晚,也正是陆炳出走南下涿州那天,靖安署这种临时性的单位,人员是从各方面抽调出来,陆炳一走,老资历的高恕又被撤了职,加上皇帝故意迟迟不任命新的代理人选,矛盾就显山露水,群龙无首之下,山头并立,人事方面一时大乱。
靖安署的人反客为主,虎落平阳的倪指挥先遭受一翻毒打,后被羁押在南城兵马司的狱城里头,而后那个牢房管头刘进也趁机作祟,在食物里下毒,妄想加害倪指挥。
与陆炳唱了一曲双簧戏的高恕,一直在暗中留心,见机使了个掉包计,把倪指挥替换出来后,又把那俱被毒毙的死囚犯死尸给偷走了,此案就成了一件无头悬案。
而在这两个月里头,倪指挥都一直藏匿在这密室里头,过着担惊受怕不敢见人的日子。
“刘进?”陆炳不解地摇了摇头,“我记起这个家伙了,就是刘东山那事时,被我借故打了几记板子,不卧病在家,修养在床,却跑到牢里毒害倪叔,在当时那种节骨眼,行径确属怪异。倪叔,恕文明冒昧问一句,你与这姓刘的认识吗?”
倪指挥不敢肯定地摇头:“应该没有吧!”
陆炳眉目紧拧:“再想想。”
倪指挥依言,也拧起眉目搜枯索肠,好一会儿才说:“绝对不可能认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人,对此人更加毫无印像。”
“也就说素昧平生,更无嫌弃仇怨,对吧!”
倪指挥使劲地点头。
陆炳更加大为不解了:“可这是为什么呀,实在有点说不通了,这姓刘的不疯也不傻,滑溜得像条泥鳅,可他为何仍旧要落井下石,甘冒性命之忧毒害倪叔这样的朝廷武官,他会是出于何种动机呢,难道还有什么利益驱动之下能大得过自己的性命与前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