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早已在外面备妥,陆炳被塞进可容十几人的双驷木笼大囚车里,吱嘎声作响中,护送人马浩浩荡荡游过大街,带着钦命要犯穿过北门,启程北去回京。
城内围观市民盛况空前,指指点点燥舌不停,像是看一场大戏,混迹在人丛中的有心人也不少,高大节无奈地叹息作望。
一只大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高大节大惊失色,以为身旁的弟兄遭到了暗算,不假思索地反手就扣,掌指相接半斤对八两,谁也奈保不谁。
铁面金刚徐世杰收掌甩了甩,苦笑道:“高老弟,你这大力鹰爪手真可以抓石成粉了,徐某这只手可差点被你捏碎了,走,我带你去见个人,见到保证不会叫老弟希望。”
高大节欣然举步跟从,难怪身旁的弟兄没作提醒:“徐兄,你也来了?咱们去哪呀,你说的那个人又是谁呀?”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到了便自知,会给老弟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徐世杰自信满满,领着高大节他们向州衙方向走,州衙花厅外便衣的警卫岗哨密布,一双双锐目能瞅得人心底生毛,心里无鬼让叫人惴惴难安,真正能入厅的只有徐世杰和高大节两人。花厅内唯一陪座的州署正堂官王尚志,不时恭立起答话,一个身材魁梧的青袍老者负手背立,听到二人入内的脚步声,袍袂飘飘含笑转过来身来。
押解的队伍极为壮观,路人侧目惶惶避让,全是一式的骑军,分前后中三股,另有二十几人冲任游骑兵打前站,总计人数超过四百大关,行军队伍却只拖了一里长,防守严密,军容鼎盛。
中股全是是箭衣尖帽的东厂旗校,人数在百二十左右,在中间看护囚车,严禁闲杂人等接近半步,前股和后股由地方军伍的三百骑军充任,三百骑军是特意调来地,全是正规的军卫旗军,火红的战袄与东厂旗校青衣分隔得如楚河汉界。
虽然因为皇帝的关系,东厂在京都的权势日渐缩水,但出京后的嚣张气焰依旧熏天,对他们来说,勒令地方出动军伍保护实是轻而易举,就是督抚方面大员也得俯首听命差遣。
另有二十几名东厂旗校充当大队的先锋游骑兵,延途在各急铺联系调备军马,并在大队的前五里逢桥占路,维持过往秩序,借三百旗军之名跟路人抢占优先通行权,路道通行优先权是军伍行进的特权。
陆炳说得没错,这姓曲的家伙确有几分将才,智取陆炳,三言两语以同伴的安危要挟,吐了两句口水就让陆炳束手就擒,昨晚那紫袍人若有这点觉悟,耍点小伎俩,结果是可想而知。
曲贴刑自己当然也是志得意满,胯在高头大马上顾盼自雄,热辣的午后毒阳在他眼中份外可爱,对囚笼中陆炳照料有加,要水给水要食给食,还给囚车盖了遮阳布。
他估算了行程,心中也有隐忧,对目下的情势不是没有了解,群敌窥视,斗争进入白热化阶段,神秘漠测的秘谍组织蓝蝶就是最大的劲敌,说不定他手下的人中就有其中一员,还有张氏家族涿鹿庄势力也不可小觑,昨晚的隆隆炮响让他心房紧缩,另外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物在四周飘来荡去窥探着,他完全感觉的到,一百七十里回京坦途大道并不好走。
当然如果连夜赶路的话后半夜就可抵京,可老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过了十七天中就再无明月了,今天就是十八,在没有月色的漆黑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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