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东天发白。
清爽的河风拂面,大石桥跨其上,形势巨丽宏伟,不亚于卢沟桥,两名风尘仆仆的骑士下马拉缰,迎着爽气的南风,牵着坐骑过了胡良河石桥,在桥头南岸的行道树下稍歇,洗净脸面,食用干粮,并解下鞍具放马小驰,饮马胡良河南岸滩涂。胡良河也就是挟河,两河相合,注入琉璃河。
紧赶慢赶,一个半夜间赶了七十余里地,人受得了,马可受不了。
桥面上旅客依稀,城门还没开放呢!
辛勤的农家人却已扛着农具,哼着不知名的调儿,到地里赶早工。
南面城池方向东北角的双塔楼隐约在望,那是景泰初年修增城池后补建的敌情观察哨站,州城原本是范阳废县旧址,原来城墙土围子东北角凹进,缺了一角,明初到正统年间,城池一直没有得到改观。
直到正统八年土木堡惊变,正统皇帝被也先铁木儿扣作人质,瓦刺大军以挟胜的雷霆之威兵临都城,意图收复中原失地,用天子劝降明廷投降,重新入主华夏。
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于兵部力搀狂澜于既倒,坚僻清野焦土抗击达子,传檄各地勤王大军集结京师决一死战,双方上百万大军以都城为中心,展开激战,在数百里方圆内反复冲杀,涿州城的地理位置突显出来,成了北上勤王大军云集的军事重镇,粮草军械囤积的兵家必争战略要地。
京城保卫战后,景泰皇帝下令增筑涿州城池,依照汉初卢绾所筑旧址扩建成周九里,垣高四十尺的军事堡垒,但千余后,地形地貌物早已物似人非了,沧海都可以变成了桑田。
挟河自房山县东南方向流入州界,分支流名巨马河,北环城池,依照风水格局,索性把整座扩建后的城池,改建成东北面缺角西南面凸显的凹城,在山上俯瞰以双塔楼作为牛角,整座城池状似近如卧牛,所以也叫卧牛城。
通济门是涿州北门,城关一开,人来人往还真不少,由城防营的兵勇和州衙皂衣公吏共同维护持出入城秩序,早间入城与傍晚出城是城门口最忙碌的时刻,若无人管理,恐怕会造成交通堵塞,另有课税局的税丁,对挟带大宗货物准备进城做买卖的人,检查税单进行抽税。
城门口的榜文处贴了不少官府的文告,悬赏的通缉榜文不在少数,新的旧的,老远看过去,纸张的色泽破败程度一目了然,不过似乎没有多少人关心这些逃犯和官府的官样文告。
陆炳与甘勇拉着缰绳牵着坐骑,混在繁浩的人堆里,排队缓缓入城,眼下这种时候,大模大样骑马过城门,极易惹人非议反感。
近城门处,甘勇向榜文方向顺眼一瞥,再凝神直瞅,不禁咦声侧步近前。
两人在榜文前停驻,低咕两句,就招来了守门皂衣公人的盘问。
一个腰间挎刀的公人走过来,含笑抱拳问:“二位是打从京城来地吧,敝地可观光的胜地可不少,不知二位打算在敝地停留几天呢?”
“有劳官爷关心,胡良晓月,在下二人见识过了,真是一大好景观啊!”甘勇拿下斗笠,目光有意无意瞥上一张通缉榜文的赏格,含笑回礼道,“在下姓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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