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田家营骚动起来,一些个胆子较大的村民持着棍棒入祠查看,发现了躺在祠门后鼾睡的长兴客店伙计,这是唯一的活人。
诅咒也许真发生了效用,那些该死的官兵,如田家营村民心中所想,真死的一个不剩。
尸体横七竖八,残肢断臂零碎遍地,凝固的血迹另人触目惊心,殿内尤其恐怖,尸体像是被野兽给活活撕裂,花花肠子一陀又一陀。
村民们人人惊怖欲绝,脸无血色,吃过早餐的人当场吐了个昏天黑地,没吃过的也是胃液翻腾,干呕不已。
人命关天,不久,有村民策马出村,押着长兴客店幸存的伙计前去报官。
震天的铜锣随即敲响,十里八乡皆可闻。
宛平县的公人到得还真快,全是从卢沟集出来,为长兴客店的凶手案而来,且人数众多,携带着海捕公文,正式介入调查。
根据幸存伙计的口述,精明的公人很快发现问题,两起凶杀案在能干的公人分析中大白于天,只费了一个上午,当然他们不可能知晓深层次的原因,但已足够了。
一方面派人回卢沟集,请求正在集里调查鬼怪事件的东厂方面人员协助查证死于田家营祠内官兵的身份,一方面将这两起连环的凶杀合成一案,发出通缉令,派遣信使携带公文南下布置,并组织人员对陆炳三人进行追捕。
已近午时分,大太阳当头照,良乡县那土墙子在望,墙廓清晰。
张定边抬马鞭向前一指:“大人,前面就是良乡县城了,咱们还是先到关外的市街上找个地方用过午膳再说,顺便也为您换一下药。”
过了良久,也不见有回应。
甘勇大声说道:“文明,良乡县到了,咱们先去吃膳,然后再去打听周姑娘的行踪,你看如何?”
“啊!噢……”陆炳茫然若失的脸上有了表情,默默点了点头,一路上都没说话。
挟怒杀人,盛火已经消失,留下地是一片片阴影。
一张张活生生的脸庞,带着骇怕的眼神,痛苦地扭曲着倒在血泊里,耳里甚至能听到钢刀撕碎肢体骨肉的磨擦声……
察看尸体与亲自动手杀人完全两码子事,有些人在公门里待了大半辈子,抓过罪犯无数,却从没有动刀见血的机会。
二十几条人命呀,都是活生生的人,我手上沾满了血,陆炳心里呐喊着,显得无助。
其实并非在后悔,天下间没有后悔药可买,那是一种莫名、彷徨、难以控制的情绪,就像小孩子点火,烧毁了房子。
凡事总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
人类天生就有野兽般的原始噬血渴望,有了第一次操刀经验,第二次再杀人,临阵时肯定能冷静应变,决不会再把人剁成一块块。
张定边和甘勇都没有劝解,依据自身经验,暗自估摸着陆炳,需要几日才能平复心境,回到原来的状态?
三人在一座中型的酒楼前驻马,店名迎宾酒楼,三个眼尖的店伙,正热情似火地迎去来行礼。
午膳时分,酒楼上下食客暴满,耳朵灵光的人,光听喧嚣地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