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火侯的把握陆炳心中有个数,陈英那透着一星半星话的意思,其实是在他向作底线的试探,同时也败露了外强中干的心态,是时候收网了。
“看来陈贴刑是意亦已决,意欲顽抗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本官也就成全了你。”陆炳手一招,“把东西拿上来了吧。”
孙羽挎刀踱步上前,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在陈英左首侧屹立如山,居高临下之姿直瞧得人发颤,手向后一勾,热浪扑身袭来。
两个卫士抬着火盆移步近前,火盆尺半径直,下覆以草灰,上盖以炭火,已然烧红烧旺,带出滚滚的热浪。
从外型上观,这只火盆只是冬日间的民生用具,用来作取暖,并非是什么火刑规制用具,但此时此刻此种场合抬出,大概不会有人认为是拿来生火炭作取暖用吧!况冬日早过。
孙羽要过火钳拨弄几下,挟起一挫草灰,抻至陈英嘴边,自己也俯低下身去,说:“陈前辈,在下称你一声前辈子,因为你是老资格了,大场面肯定见多了,想必要比我这种刚出来乍道的毛头小子要懂得多多……”
“哼,这凭这点破玩意吗,吓不倒本座。”
“真的吗?”孙羽伸掌扣了过去。
陈英慌急地撇开头脸,色厉内荏地大叫,“滚开,滚远一点,把你的爪子离本座远点,还轮不到你这种小辈来污辱我……”
“也罢!”孙羽很好说话地扔开火钳,拍拭灰渍站起,喏了一声,一把盛满水的铝壶放置上火盆,与火烫的碳火发出滋滋地猛烈接触。
趴伏于地上的人骇然色变,有怯色留露,虽只一瞬而过,但也足以。
“看来陈前辈也听说过宫里面的事,小校在前两个月尚在宫内当差,却是耳闻目睹了一场。”孙羽踱步围着他转,讲起故事,“两个月前,当时京师还没有这么温热吧,小校执勤的防区内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小事,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太监临时起意偷了几枚银制别针,为当值宫女所发现,本也没什么大不了,交还予小校也就是了,此事也可以少份麻烦不了了之。”
“但那小太监却相当不识相,硬是把东西匿藏起来,以为没有证据就奈何不了他,小校无法就只好将其交送给当值管事太监。”说到这,孙羽怜惜地大摇其头,“你道那些太监是如何盘讯地吗?一面围着今时这般大小的火盆取暖,一面煮茶水高淡阔论,每隔百息之数,就塞那小太监一口草灰,灌两口壶里煮水,名为浣洗肠胃。你想,那炭火是愈烧愈旺,那一把把冷灰业是必然愈来愈热,那煮水就更不用提,一柱香时未尽,那壶盖已呜呜作响,水烫热的程度可想而知……”
“收起你的废话,有本事尽管来。”陈英竟有余立跪立起,激忿地作叫,“陈某人早说过了,虽死无大难。”嘴巴还特意撑大,挑畔意味十足。
这其实是人的本能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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