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姓蔡排三,甘勇颇为客气地问了几句,说:“蔡小哥,在厅堂柜台处做事的你,怎么如此清楚这个叫商士杰的人下榻的门房?”
“总爷,您有所不知,最近敝店来了位姓商的大主顾,姓商名万豪是苏州来的绸商,阔绰万分,一出手就把东院一进上房全包下了,那个花销大啊,小的听客房那边的同伴说起过,一日所费最少也得百五十两以上,小的就是不吃不喝连攒上两年也不一定能抵上。”蔡二说起来就咋舌不已,神色上又有些羡慕,“有人说,那位商大爷家有亿万钱财,良田数千顷,美婢姬妾有如云,豪宅名园数十座,遍布苏州各地,还有两座排在苏州十大名园当中;也有人,那位商大爷有官面上的关系,最近几年在两淮淘沙子发得闷财……”
淘沙子,就是走私食盐。
甘勇是位好听众,“喔”了一声点点头又摇摇首,表示知道了但是没听说过,含笑继续听伙计的胡说八道。
蔡三把话打住了,不好意思地抓抓面皮,大概也自知跑题了。
“总爷,不是小的爱胡说,小的意思是那位商大爷和这位商爷都是同一天住进来的客官,脾气也同样古怪。”他说,“那位作苏绸生意的商大爷说是携家眷游玩京都八大名胜,却从来没有露过面,深居简出成日窝在院里,也不像做生意访友,倒好像在等人或避难;还有这位做药材生意的商爷士杰,听客房的同伴说也是古怪地很,白天不去市面了解行情,却在房中睡大觉,晚间却时常有陌生人出现在他房中聚会,凶得很不像是药材客商,而且一谈就谈个老半天。”
话说太多了,喉道干涸,蔡三喉节一动咽吞下冒出的口水,以作湿润,又补充了最后一句:“小人其实也是无意间注意到地,反正这姓商的都怪。”
又是轻喔一声,甘勇没有说话,他抓抓后脑勺,顺着甘勇的视线把注目眼神放到了那两个药篓上,恐怕一辈子也难见这么多的黄金,不禁轻声作问:“总爷,是不是这位商爷犯事了?还是这位商爷本来就是隐身大盗,专在夜间作那勾当的小贼?”
“小贼?”甘勇喃语一声,苦笑着摇摇头。杀手要比小贼可怕多了。
突地灵机一动,默默作思:能杀死杀手的人,显然身手要更为高明、更加可怕,但反常地是在见到金子的有利情形下,竟然不取分毫就只身逃走了。一个街痞无赖能赶走如此人物,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其中必然迭生了某种意外,不得不使那人先行避走。
自己一方已作排除,也就没有外人插手,那么意外只能发生在打斗过程中,他说:那人穿黑色贼色,头带面罩……
对,就是那面罩,极有可能近身搏斗中被抓了下来,以致那人为了掩藏身份,就埋首便逃走了。
小伙计蔡三在边上看得糊涂,甘勇脸色百变,阴睛不定,欣喜才上脸又转成了惊骇。
糟糕,一声狂吼,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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