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就是今时今日的朝廷,犹如暴秦!”
“混账!”
蔡图勃然大怒:“当今朝廷,岂能以暴秦之名,尔太放肆了,当诛灭九族!”
大汉朝就是推翻了暴秦才立足天下。
这是大义。
若把汉室当成暴秦,那就是黄巾军才是的大义,这是朝廷决不允许的事情,也是他这个儒门子弟不会运行的事情。
“牧氏九族,如今就剩下吾父与吾!”牧景平静:“当家的西鄂牧家村,该杀了,都让你们这些当官的杀了,官逼民反,吾父何不反朝廷乎!”
蔡图闻言,凌厉的气势微微一窒息。
这事情他倒是听说过一次,西鄂城之乱,当年就是因为西鄂县令征召青壮而修官道,曾杀一敬百,屠戮了不少村庄,最后导致官逼民反,县城被乱民涌进,县衙府的官吏全部被屠杀,后来郡守出兵平息了这一次叛乱。
其中好像就有一个牧家村。
原来牧山这个南阳黄巾头号猛将居然是被朝廷必反的,可悲啊!
牧景继续说道:“如今的朝廷,政令混乱,昏君无道,信用奸佞,苛捐重赋,民不聊生,吾父当年也不过只是一普通猎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我们也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不愿意沙场厮杀,可既然活不下去了,难不成要坐以待毙,我等反了,才有活路,我等能聚兵,并非吾等之才,只是朝廷无能而已”
“牧龙图!”
蔡图突然猛然一声低喝,打断了牧景的声音,冷冷的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何意?”
他不敢听下去了。
作为一个读书人,明道理,方能善政,但是有些道理,却不能明白,也不敢去明白,因为一旦明白了,走上的就是另外的一条路了。
“县令大人,你既然这样问了,小子就告诉你!”
牧景面容正色,眸光冷酷,声音斩钉截铁:“我想要生存,我想要我们蘑菇山所有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过上日子!”
“你想归降?”蔡图双眸爆出一抹精芒。
“吾等若是归降,不知道县令大人可敢接之?”牧景冷笑:“又或者说,太守张咨会容得下我们乎,恐怕我们今日归降,明日就是枷锁临身,刀兵之祸?”
“你既已经知道,何必多此一举!”
蔡图长叹一声,朝廷容不下黄巾贼,这是底线。
“所以我另想了一个办法!”
牧景拱手道:“为了吾等生存,也为了县令大人平平安安的继续当这个县令,我希望县令大人能和我等联手做一场大戏,做个天下人看!”
“说来听听!”蔡图眯着眼眸,打量了一下牧景的脸容,心中一动,道。
他明白,如果牧山他们活不下,他恐怕也活不下来。
他也想要一个两全的办法。
“此战已开,瞒不住了,不如我替大人上一份奏书,这样写:百姓来报,蘑菇山上有匪黄巾,县令大人为一方太平,出兵剿匪,兵马一千二,剿灭三百青壮,驱赶千余反贼,得胜而归,奈何县尉陈丰被反贼牧山斩杀,可大反贼牧山也被舞阴义士所击杀,自此之后,南阳大患牧山被剿灭,皆大欢喜,大人上奏,征辟此舞阴义士为县尉,领舞阴县兵,保一方太平!”
牧景慢吞吞的说道:“自此之后,我保证南阳郡再无蘑菇山上黄巾之贼出没,霍乱各县!”
只要把黄巾军变成舞阴县兵,他们就能在舞阴安顿下来。
这就是他们的生存唯一之法。
“既然剿匪,必有收获,何来三百尸首?”
蔡图明白了,牧景这是要偷天换日,他不得不佩服牧景,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这也是最好的办法,牧山死了,他立功了,但是有些事情,他需要问清楚,他微微眯眼:“杀良冒功吗?”
“无需!”牧景微笑的道:“城外便有三百尸首!”
“县兵?”蔡图双眸赤红。
“除此之外,县令大人可还有他法,或许县令大人希望我们出兵斩三百匪徒?”牧景咬着匪徒二字,若有所指。
“不需要!”
蔡图冷冷的问道:“舞阴义士,所谓何人?”
“姓张,名川,字元中!”
牧景和牧山商议过,如果想要蘑菇山的人安顿拿下来,那么就要改头换脸,牧山这个扬名千里之外的大匪必须要消失一段时间,最少在汉灵帝驾崩之前,不能出现,因为只要汉灵帝尚在,朝廷都是容不下牧山这等黄巾反贼的,归降也跟不行。
“牧元中!”
蔡图闻言,冷冷的道:“他可是一个南阳名人,当年攻打宛城,三锤破城而入,风姿卓越,无数人观之,若是面见太守大人,必然会被人认出,届时吾等皆有麻烦,如何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