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赤犬大将放开手里的披风,人却没有立刻直起身,也不知是在看什么,他保持着微微倾身的姿态,安静许久,等到我胆颤心惊,他才蓦地发出一记沉沉的,喜怒未辩的冷哼。
…………
下意识抖了抖,我从眼角余光里看见赤犬大将缓缓直起身,指尖拈着那柄匕首,头微微低下几度,反复打量着手里的兵器。
嗯~这人很奇怪的总喜欢戴着帽子,不管室内室外,也不管上班休息,总之,我和他两人寥寥几次碰到一块的场合,因着帽子遮去三分二的脸,我…我到现在都没能有幸目睹,这位海军大将赤犬萨卡斯基的庐山真面目。
呃~偏题了。
片刻过后,拿着匕首左看右看看个没完的赤犬大将终于抽刀出鞘。
两种材质诡异糅合锻造的匕首,灰白色刀刃脱出乌黑刀鞘,钝钝的显露在空气里。
嘶了声,我猛地往后一退,脚下方动不曾想眼前蓦地一花,深红西装的这人原地消失,下一秒,背撞到一堵滚烫障碍物。
太快了!我根本…大脑空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
海军大将赤犬,这男人一瞬间闪身到我的身后,并且挨得有些近,怎么说?我看不见后边,但是,隐约碰到障碍物,顺便撞掉我后退躲避的意图。
腰,我的腰扶了一抹力道,不轻不重地阻止脚下继续后退,那抹温度顷刻间移开,快得象幻觉。
…………
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姿态,瞳孔微不可察缩紧,我只觉得心跳有些快,是吓的,先是没反应,现在才后知后觉开始害怕。
头皮一阵发麻,大气也不敢喘。
片刻过后,站在背后的男人似乎朝前倾身,他的存在感近在咫尺,我感觉到陌生呼吸喷在耳廓,很叫人毛骨悚然的接触带得脸颊开始发麻。
“拿着它,闭上眼睛。”男人的声线压得很沉,不知出于何故或许还有些沙哑,浑厚的音域言语间带出几丝命令语调,“放松——”
他这样说着,我的手腕随即被粗粝触感附着,掌心里强制塞进…这种微凉触感…是缠绕生丝防止出汗打滑的刀柄…
我握住匕首,手腕又被力道带着抬高到一定位置。
伴随细微布料摩挲声,深红西装袖子自后方绕上来,紧接着被遮住眼睛…
“手肘往后收…”
“力气集中在手腕…”男人的声线低哑,说话间微微调整我的手,肢体动作很有点指导的味道,“把它当成手指的一部分…刺出…”
我整个脑子都空白了,本/能地依照指示被带着进行他口中的动作。
救命嘤嘤嘤!
…………
眼睛上盖着陌生男人的掌心,我什么都看不见,手腕更是被握住一次次依照他的意图反复挥刀。
挥出,收回,挥出,收回。
简单而枯燥的动作,每做一次动作,手腕就被禁锢带着微不可察地做出改变,似乎是调整角度与力度以便攻击凌厉有效。
我试图强迫自己专心手中的动作,可是收效欠佳。
神经末梢从刚刚开始就拉响警报,从头发丝到后脚跟,每一个细胞都在无声尖叫想要逃离。
…………
实际上我很怕赤犬大将,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的敬鬼神而远之,他们海军一众将领个个身材魁梧武力值爆表,一眼就给人强大的压迫感,然而相处过程中,我也没有太过呃~惊惧。
无论是鬼蜘蛛中将,亦或者黄猿大将。
暴戾,狂躁,强悍,诡诈,那两位海军高层,性情里各有令我不想接近的特质,不过到底也没有象现在这种浑身发抖的程度。
唯一叫我害怕的人,大将赤犬萨卡斯基。
这个男人太绝对,偏执到病态。
从一开始到此刻,甚至不曾见面,仅仅是生活在马林弗德,我就已经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海军大将抱有畏惧心理。
也或许,因为久远之前曾经看过的那些剧情而自顾自认定是我太主观,可惜的是,习惯了先入为主,想改观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我和这位大将原本就没多少交集,觉得他是抬手会一片岩浆飞过来,生怕自己尸骨无存的我,哪里来的勇气去接近这样一只凶兽啊喂!
海军本部的人间凶器们,比起[冰河世纪]或者[八尺琼勾玉],流星火山、大喷火,实在是叫我恨不得退避三舍的首选。
然后现在…救命嘤嘤嘤!
…………
过了不知多久,我已经没办法计算时间,总之,手腕开始发酸了,匕首刀柄也因为浸了汗水而更冷腻。
渐渐的,我觉得…背后这个男人似乎变得有点不对劲起来?
握在手腕的力道不着痕迹收紧,而且…靠得近了无法避免不下心摩挲到…我,我象是感觉到后边这位偶尔几次碰到的时候,肌肉隐忍地绷紧,微不可察紊乱的呼吸…
僵了下,忽然想明白身后这位赤犬大将为什么表现得很古怪,紧接着,我依稀听见意识海深处那扇门崩塌的声音。
…………
别再…磨蹭了魂淡!
又一次用力挥出匕首,脚下跟着朝前踉跄,我尝试脱离身后这人的掌控,不想他似乎早有预料一样瞬间收力,前倾的身体立刻随着手腕禁锢力道轨迹后仰。
背重重撞到…忍无可忍,松手扔开匕首,它掉落的瞬间,自由的那只手迅速伸过去抓住刀柄,翻转刀刃,狠狠地往后/插/落————
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