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是第几天了?
这个密闭的房间里时刻亮着白惨惨的灯光,没有窗子,没有风,只有冰冷的床和像棺材的玻璃柜,摆满房间的各种冰冷的机器,还有那些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不停地来来往往。
云青只靠他们活动的时间勉强判断是白天还是黑夜。
可能,是第八天了吧?或者是第十天?
每天的内容都是无尽重复的输液,抽血,化验,拍片,还有许多云青没见过的机器,对着她扫来扫去。不知道从第几天开始,他们切下了云青手臂上的一丝皮肤和肉芽。
云青每天在那具像棺材的玻璃柜里泡六个小时。她的鼻子,嘴里和尿道都插上管子,还有一根管子连在了她肚子里。
每天都是无尽的疼痛和噩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青看见自己的小腹渐渐鼓了起来。
她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不再呆呆怔怔地像个木头人。
我怀孕了?
云青的大脑开始运转,似乎在楚占城那里时,就很久没来生理期了。
我和楚占城在一起多久?
一个月?不,两个月?不对,好像是三个月吧?
云青记得自己在那栋别墅的窗户上,正好看见了三次月圆。
那时候她还在想,难得看见一次月亮,但我却有幸看见了三次月圆。
我在这座地狱里呆了多久?
应该,至少一个月了吧?
云青盯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面无表情。
不,即使再绝望,生活也不该是这样。
她伸出骨瘦如柴苍白的手指,覆上自己的小腹。
我要离开这里。
“付教授,给33号输液时她突然浑身抽搐,体温降低,胎儿也出现心率失常波动,反应极不正常,是不是这次的药物发生了排异反应?”
“排异反应?”镜片后的眼睛阴沉而不耐烦。中年男人拿出厚厚的记录本,一页页翻看着前几天的实验记录。
“付教授不好了!33号流血了!”
“一群废物!”付教授急忙扔下记录本,一群人向实验室跑过去。
“已经五个月了,到底没保住,可惜了。”
“33号各项体征数据极不乐观,随时都有心跳停止的可能,建议暂时停止实验活动。”
“找两个专人给她调养半个月。她可是攻克丧尸病毒的关键,绝不能出事。”
“是。”
身体的疼痛远不如心的疼痛。
那些恐怖的机器和实验项目暂时远离了云青,她仍旧被关在一座密闭的屋子里,但这里布置的很舒适,也有了正常的一日三餐,每天都有针对她的调养护理,晚上八点半开始熄灯,让她保持充足的睡眠,她开始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云青每天一句话不说。她白天卯足了劲吃喝,努力恢复体力,晚上一熄灯,就是她锻炼身体的时间。
她已经有意无意地找遍了上下左右每个角落,发现了三处监视器。
其中有一个是夜间监视器,在夜间也能显示物体成像。
所幸这个监视器安装的位置是个死角,拍摄的地带是洗手间那片。
其他两个监视器对云青来说不是问题。
有句话说,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只要真想做的事,如果不是不可控制的客观原因,人总会最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解决阻挡在前进路上的一切绊脚石。
“都半个月了,这女人白天除了吃就是睡,可也没见她长胖,反而比以前更瘦了,那些人不会怪咱俩护理不好吧?”
“管他们呢,一群变态,按理说这就是坐月子,最少也得一整月才行,不如我就跟他们说这个女人体质不行,还得再调养调养,我上头有人,他们不会为难咱俩。”
“那就这么说吧,咱俩在这里有吃有喝可比在外面滋润多了!”
付教授听了两个中年女人长篇大论啰啰嗦嗦的牢骚和各种隐晦的抱怨,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告诉小张再让33号调理半个月,所有手续都让他办。”
两个女人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付教授,楚师长来了,他要见您。”
“楚占城?就说我不在。”
办公室的门砰地被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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