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注定会凋零,自绝生路的南家根本不值得同情。”
“让无明大人独自前去是否会有些太高风险?”
“我们的人去了也没有用,只是帮倒忙,况且……”白峰奈绪美侧过脸颊,看向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只有朦胧的色块和轮廓线条组成的神秘背影:“姐姐说自己有人护着,何须我们锦上添花?下去吧。”
“是。”
就在侍从正要离开时,庭院里再度响起脚步声。
一名若众冲了进来,在地板上一个滑跪,往前滑了五米后低下头:“大小姐!有大事汇报,我们查到了鬼切的踪迹!”
白峰奈绪美一个走神,剪刀割破了指尖,顿时鲜血溢出,她脸色微变:“偏偏是现在?!”
……
南家灵堂。
时间是深夜,最后一波慰问和祭拜的人已经离开。
连脖子都僵硬的南诗织挺起腰来,她穿着不习惯的漆黑丧服,摆着不习惯的表情。
目光落在放满了四周的花圈上,眼神流露出少许疲惫。
女佣阿紫递上来热毛巾:“小姐,擦一擦脸吧,今晚还要守灵。”
“我知道。”南诗织经过热敷后,恢复了一些精神,但她还是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父亲和爷爷不过是出门一趟,却莫名其妙的出了事故。
有很明显的人为痕迹,表面上说是一间作坊的爆炸,半条街都燃烧起来,但实际上应该是烈性爆炸物。
南家父子两人皆是直接身死,转眼间本就人丁稀少的南家也只剩下南诗织一人了。
她还未成年就要被迫支撑起如今的南家,放眼看去,家仆和护卫的表情都有着挥之不去的迷茫和沉默。
或许已经有很多人在考虑接下来何去何从了。
扶桑的家族规矩很严格,不允许轻易的叛出家族,但如今南氏辉都死了,以南诗织的性格和手腕和阅历,很难镇得住手下这批人。
她不懂的事,实在太多。
世界上也有许多事,不是靠着一把刀就能解决的。
杀人很容易,守业却很难,况且这里是大阪,要面对许多豺狼虎豹的窥视,仅有一把刀远远不够,不知多少华族都抱着美人家业齐齐收入囊中的想法前来慰问,前来祭拜时的热切眼神完全不加掩饰。
南诗织甚至没有发火,因为有些麻木了。
她不感到伤心,甚至来不及去伤心。
她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但很快护卫的脚步声打扰了她的休憩。
“大小姐,外面有人请见。”
“祭拜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是守灵的时间。”南诗织淡淡道。
“可对方手里有家主的介绍信。”护卫看了眼灵堂后,拿出一封书信。
南诗织皱眉,将书信接过去,看了一遍,确认了印章后说:“让他进来。”
很快,一名双手抄在袖子里的男子走了进来,中年人看上去像个生意人,他一进门就自我介绍:“鄙人姓柴田,南大小姐,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这里可不是什么社交场合。”南诗织放下手里的信件:“如果你是来祭拜,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柴田摇头说:“祭拜的事暂时不着急,南大小姐难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家主么?”
南诗织问:“你知道?”
“我手里这份信件就是他留下的,是他告诉我,若是自己死了,我务必要前来通知大小姐一件事。”
“说。”南诗织耐心不足道:“别拐弯抹角的。”
柴田回答:“家主让大小姐务必要当心一个叫做‘九头龙’的浪人集团,这群人各个都是刽子手,据说都是拿钱办事的快刀,十之八九,家主就是死在了这个浪人集团的手里。”
南诗织质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哪?”
柴田犹豫了一秒才说:“我不知道。”
“知道就说出来。”南诗织身体前倾:“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这个……”
“还是说你想要看一看我的刀?”她按住了随身不离的宝刀·火车切广光。
“他们的其中一个据点在十五里外的仁王寺!”柴田立刻大声回答,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身告退:“不论如何,希望您不要乱来!您若是死了,南家可就彻底再建无望了。”
“送客!”南诗织冷冷道。
在这一名客人离开后,她独自跪坐在灵堂里,不知想着什么,独自出神。
直至脚步声突兀的出现在背后。
南诗织立刻以正坐姿势拔剑,剑光如虹的斩向背后那陌生气息。
噹——!
只听得刀剑碰撞,火光迸射中,有衣袂翻飞,夹杂着些许白梅香气。
来客头顶的斗笠一分为二,露出藏匿的面容。
南诗织怔住好久,目光看着熟悉却陌生的美丽女子,喊了一声:“……姐姐。”
雨宫真昼伸出手轻轻抚摸女孩脸颊:“好久不见,你瘦了啊,诗织。”
刀掉落在地上,南诗织扑向姐姐的胸口,抱住她的腰肢,脑袋埋在胸前,放声而哭。
真昼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和肩膀,目光越过灯光和烛火,看向灵堂中的死者画像,目光无喜无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