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拥抱着姐姐。
她说:“迟早有一天,你会为这一次的选择而后悔的,到时候,你还会再见到我。”
陶如酥低声说:“会不会后悔,只有挣扎到最后一刻,直至死亡到来前才会知道。”
“至少现在,我还不想认输。”
“不论是对虚伪的幸福,还是……她。”
妹妹冷笑着,不再言语,她的身形陡然破碎,如同幻影般消散于陶如酥的指尖。
她们是姐妹,她们是一体。
她生来便拥有这份力量,只是这份血脉的真意,始终被她拒之门外。
如今陶如酥终于拥抱了她,这也意味着虚幻的美梦被击碎,她要面对外界那排山倒海的汹涌恶意。
浪潮涌入这栋房子,无数血水倒灌,瞬间填满了地面,也将她半个身体都陷入其中,粘稠的血液如同流沙,她不断下沉。
一只只骷髅般的白骨手臂在血水中伸出,抓住她的身体,想要将她拖下血潭。
这时。
天花板突然间破碎,坠落的天花板宛若碎裂的玻璃窗,漫天碎裂的玻璃碎片中,一道人影坠入房间。
他挥拳砸向满是鲜血的深潭,如同带着熊熊火光坠入地面。
血浪翻滚之中,左手捏碎了一只试图爬出来的恶鬼头颅。
白榆将右手伸向陶如酥:“发什么呆,走了啊。”
他不知道陶如酥在这里经历过什么事,只是理所当然的伸出手要把她带出去。
他跳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半点犹豫,就像是当初他强迫停下思考跳进影世界里去直面那头驳兽。
以身涉险对他来说似乎根本不算是什么大事,甚至早已习以为常。
真是粗鲁……
陶如酥心想你这时候安慰我一两句说些好听的也不是不行吧?
她内心腹诽着,身体却更加诚实的扑了上去,甚至动作比他开口还要更快一些。
握住手掌,白榆稍稍用力,两人紧握着的右手血流不止,拉扯时的疼痛感却比不过此时的安心感。
白光扑面而来。
囚笼破开一道缺口。
被百年冤魂束缚着的灵魂从缺口中取回。
陶如酥从一片血色中被带出。
她睁开眼睛,如同快要窒息的人般深吸一口气。
几乎失去气力的身体倒在地上,被白榆扶着肩膀,两人靠在一起依偎着。
白榆低声说:“还活着么?”
“……”
“活着你就吱一声?”
“……这种时候,你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陶如酥很轻的埋怨着,额头贴着对方肩膀,两人的右手十指相扣,被龙牙洞穿固定。
白榆仍然在说烂话:“你又不是绫波丽……要不然,给爷微笑一个?”
他不是想不出好台词,而是深知这时候不该再说好听的,否则好感度会爆表的。
陶如酥举起拳头砸了一下,然后低声念道:“看在你来救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的温柔大方善解人意了。”
白榆试图礼貌的拉开点距离,他刚刚后退半步,她就主动靠了过来,左手绕过后背,抓住他的腰。
造孽啊……
他心想。
好在这份拥抱并不能一直持续到双方都满足为止。
鬼蜮里响彻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这片大地都在震动,玻璃碎裂,大地摇晃,仿佛有什么恐怖巨兽即将破地而出。
与此同时,一道漆黑身影由远及近,如同鬼魅般抵达白榆身边。
“鬼蜮在暴动!”
黑煞弓使走近后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大概是捅了它的心窝。”
白榆面不改色的问:“敖霜呢?”
“敖霜……啊,那个高阶魔人?”
黑煞弓使说:“她的本事也不赖,我刚刚用了大招也没能彻底杀了她,加上突然间鬼蜮暴动,导致我丢失了对方的位置,在这鬼蜮里,她优势比我大,不过只要鬼王不死,她也无法自行脱离。”
“四阶巅峰的鬼王,你有办法应付?”白榆脸色严峻。
“你当我是五阶么?”黑煞弓使果断摇头:“术业有专攻,我只擅长对付魔人,鬼蜮得去找玄天司。”
“也是,马桶搋子不能当拖把使。”
“你这什么比喻。”
“把魔比喻成屎,有什么不行?”
“……”
妈的,好像还真没什么问题。
陶如酥也回过神来,外人在,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当面占便宜,只好偷偷挽着白榆手掌,表情认真的问:“接下来怎么办?”
“处理不了鬼蜮,我们都出不去。”白榆仰起头看着已经布满裂痕的鬼蜮上空,每一个裂痕里都是血红色的流光,不断落下炽烈的流火:“自然是去直面这个鬼蜮的鬼王,刚刚给它心窝子来了一记狠的,现在它应该已经醒了,起床气肯定很大。”
“直面……”黑煞弓使皱眉道:“你的修为境界多少是有些低了。”
“我自有办法。”白榆说:“帮我拖住鬼王就行。”
“那魔人怎么办?”
“当然也还是交给你。”
“?”
白榆摆了摆手:“总之,你看着办吧。”
“我踏马又不是三头六臂!”
“我知道,你是一头二臂嘛。”
“艹,你最好真的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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