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会她话语中提及自己的部分,只关注于那“将要成事”四字。
果然!白启正果然是被她们暗算了去!
她心中欣喜不已,却也急切。
既然有了白启正的消息,如今当务之急,是将他先救出来再说,毕竟语蝶和邱氏谋划的事情真实情况如何她并不知晓,不稳定因素太多,拖得越久,白启正危险越大。
只是怎么让邱氏开口……就是个问题了。
眼看邱氏望着自己时那怒极的眼神,罗纱明白,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使得邱氏当真以为语蝶是在自己手里了。
这样想着,她突然有了主意。
罗纱稳住心神,努力让自己脸上不表现出丝毫的喜意来,而是依然只带着淡淡的笑容,侧身靠近邱氏问道:“我有心想和您做个交易,不知您意向如何?”
邱氏本就又气又急,如今见罗纱这副样子,有七八分明白过来应该和语蝶有关,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开口道:“你说。”
“您先告诉我白启正在哪儿,作为交换,之后我会告诉您二姐姐的下落。”
邱氏虽然心急,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在,就立即拒绝道:“不行!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先告诉我语蝶的下落,我再和你说那白少爷在哪儿。”
罗纱也不说话,只是笑容越发地浅淡起来,看在心烦意乱的邱氏眼中,那便成了高深莫测。
邱氏正惊疑不定着,就见罗纱已经起了身准备离去,忙叫住她道:“你要去做什么?”
罗纱一言不发,只是望着她,继续镇定地微微勾着嘴角。
“你不准乱来!若是语蝶少了一根毫毛,我可饶不了你!”
“哈哈,你这话说得好笑。我可不怕你!我还是那句话。你肯说也好,不肯说也罢,就算两人都寻不到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邱氏心中继续斗争着,眼看罗纱又要迈开步子准备离去,忙一把拉住她。她的手抓得极紧,罗纱挣了挣,还真不好挣开。
邱氏抓得指节都全部泛白了,方才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有辆马车,车门左下角沾了块红漆,他在车里的垫子后面。”
罗纱暗暗松了口气。
邱氏这话说得声音不大,但罗纱有把握一旁的红绣能够听到,便微微侧首,口中无声说了“白夫人”三字。
红绣心知这是罗纱要她想法子将白启正的下落透漏给白夫人,让白夫人去寻白启正,便领命离去。
邱氏将白启正的下落说了出口,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就也没那么慌张了,就对罗纱道:“我该说的也已经说了,现在轮到你了。”
罗纱突然笑得灿烂起来。邱氏心道不好,还未有所反应,就听罗纱笑道:“二姐姐在哪儿,我现在还不知。不过等下知道了后,我必然会第一个告诉您就是了。”
邱氏从头至尾想了一遍,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罗纱摆了一道,不禁气道:“好狠的丫头!好毒的心思!”后又觉得罗纱的话不可信,说道:“人若不是你藏起来的,你怎会知道她不见了?又怎知事情和白少爷有关系?语蝶……定然是你藏起来的!”
罗纱斜睨地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这些个弯弯绕绕,她是由前世之事推测而出,如今她无法分辩,也不想分辩。
对着邱氏,她一个字儿也不想多说。
眼看罗纱当真要不管不顾地拂袖离去,邱氏重重冷哼道:“什么大家的姑娘,也不过是个满口胡说的阴狠丫头罢了!”
此时她隐隐有些明白过来,罗纱是当真不知道,脸上不由闪过了恐慌。
看到她如此,罗纱恍然大悟。
难怪邱氏那么担心语蝶,想来她们二人在暗算白启正的时候,出了些变故,被他瞧见了是谁做的。
虽然不知语蝶是要做什么,但若是她能顺利“成事”,她们二人自然有了要挟的筹码。
就算是没能成事,只要有语蝶在,事后白启正追究起来,那也是语蝶一人想要从他这儿得到好处而已。邱氏不过是帮了下忙,只要她肯不要脸面不顾语蝶,将所有错处全推给语蝶,就还能挽回几分面子。
如今没了语蝶,那事儿就做不成了不说,邱氏也脱不了干系。待到白启正醒来将她们二人暗害他的事情抖出来,必然要出乱子。
因而,邱氏不是因为语蝶不见了而着急,而是怕独自承担责任所以害怕。
罗纱突然有了一丝的庆幸。
幸好邱氏虽然心思恶毒,但却没有孙氏那样狠戾的性子,不然,若是孙氏到了这一步,必然不会让自己因为这个而缚住手脚,定是先将白启正处置掉了再说。
不过……
回想起邱氏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罗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邱氏不是不想那么做,只是她不像孙氏那样有孙家人的暗中支持,也没有奇毒在手,因而无法那样肆无忌惮罢了。
思及孙氏,罗纱的心又压抑了几分。
那人既然是装疯,必然是留有后招。只是罗纱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是寻个机会将她处置了好,还是留着她,将来好顺藤摸瓜孙家给揪出来更好。
她心知自己着急乱跑也没用,不如等红倚她们带来消息,便向僻静处行去,在那儿静等丫鬟们回来。
不多久,丫鬟们就赶了回来,说是白少爷已经找到,看那马车停的地方,像是本来打算出府去的。
罗纱颇有些庆幸。
白启正定然是在紫艾紫环第一次去寻他前就已经昏迷了,不然二人不会寻不到他。若不是语蝶失踪,那车子必然要依着她们的计划出了府,这事儿肯定会闹大,当真麻烦。
在说完白启正的情况后,红倚支支吾吾说道,语蝶也有了消息。
看着一向爽利的红倚都如此作态,罗纱就有些着急,催促她赶紧说。
待到听完红倚的话后,罗纱就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