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妙仪口中,顾婉容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她外祖父名叫张和浦,是曾经的太子太傅,当朝有名的大儒。太子登基之后,外祖父一路高升,官至户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却被人诬陷,说其勾结藩王,意图谋反。
天子震怒之下,便将外祖父一家打入大牢。
当时母亲已经嫁给父亲,得知外祖父入狱,母亲心急如焚,用尽一切办法前去营救。
因为当时天子登基不久,有清洗世家的意图,父亲怕永平侯府被牵连,所以选择独善其身阻止母亲营救外祖父一家。母亲与父亲大吵一架,最后心灰意冷,执意要去营救,由此与父亲闹翻。
父亲为了不受牵连,便与母亲和离。最后天子诏书下达,外祖父一家被判流放,母亲便跟着外祖父一家流放到边疆。
母亲为了娘家,不惜抛弃夫家锦衣玉食的生活,令当时的世家交口称赞,而顾家的冷漠无情也被冠上不仁不义落井下石的名声,只是碍于外祖父被流放是皇帝的旨意,所以并没有放到明面上讲,私下下却对顾家的所作所为十分不齿。
后来皇帝不知道怎么回事,下令彻查外祖父的案子,发现外祖父一家是被冤枉的。皇帝火速下旨招外祖父还朝回京,为外祖父正名。
虽然真相大白,外祖父洗刷了冤屈,外祖母、大舅舅、二舅舅都已经在克死在流放地。
母亲也病死在回途的路上,而顾婉容,的确不是在顾家出生的,她是母亲流放的时候生下的。
回京之后,外祖父便将自己送回顾家。而外祖父因为心灰意冷,便辞官回了徽州老家。
事情真想大白之后,人人都说张氏女贞烈,同时也谴责顾家的薄情寡义。
这不过是个被冤屈的案子罢了,历史上这样的案子多的是,可能是因为案中的人物与自己有关,顾婉容的心情十分沉重。
怪不得,老太太原先不喜欢自己,怪不得老太太不愿意让人提起母亲,母亲的死时时刻刻提醒着世人顾家曾经的所作所为。而父亲,真的如此薄情吗?
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
见顾婉容神色怔忪,赵妙仪轻轻握了她的手,有些担心地问道:“六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当听一个故事罢了”,她叹了口气:“事情过去那么久了,难为你打听的这么详细。”
“六姐姐,你不用谢我”,赵妙仪道:“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然答应了你要打听,自然要办妥,更何况,我每天窝在家中,能打听到的只是凤毛麟角,我也是托别人打听,才知道这么详细的。”
“那也是你的功劳”,顾婉容亲自端起一杯茶水:“九妹妹,我谢谢你,这杯茶就当做谢礼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赵妙仪接过茶杯,浅浅地嘬了一口。
顾婉容也端起一杯茶,细细品着:“对了,你是托谁打听的?”
“还能有谁?自然是我哥哥呗。”
赵时,居然又是他!
顾婉容不由陷入沉思,却突然听见一阵嘹亮欢快的唢呐声伴着一阵阵的霹雳巴拉的鞭炮声,外面人群的声音也突然热闹了起来。
赵妙仪十分兴奋,一边七手八脚地穿鞋子,一边催促道:“快走、快走,新娘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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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大少奶奶进门之后,陶太太便在顾家二老爷的帮助之下买了一套二进的宅子,然后便搬了出去。
虽然多了一个大嫂,但是对于顾婉容来说,日子跟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天下午,顾婉容午睡之后,正跟着秋棠做针线,就看见门口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六姐姐,桂花糕还有吗?”,四少爷顾珏现在已经能口齿伶俐的说话了,看见顾婉容他甜甜一笑。
自从上次顾婉容送了万花筒给顾珏,他就经常来找顾婉容玩。他年纪小,人却天真可爱,顾婉容很喜欢他,有的时候留他在院子里面玩,有的时候会带着他去顾老夫人的房中玩耍。一来二去,他更喜欢顾婉容这个姐姐了。
“是珏哥儿,你怎么自己来了?你的乳娘呢?”顾婉容怕高高的门槛绊倒他,忙上前一步把他抱进来,却有些吃力,差一点连自己都要摔倒了。
顾珏却丝毫不觉得害怕,还以为顾婉容是在逗他玩,他笑嘻嘻道:“乳娘睡着了,她不知道,我是偷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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