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想到三太太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就十分生气,她此刻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注意顾婉容说的是“太太”,而不是“母亲”,但凡她留心一点,就能注意到顾婉容态度十分的冷淡。
但是顾婉容的冷淡疏离被她当成了彬彬有礼,她以为自己刚才的言辞镇住了顾婉容,便牛气冲冲地坐到椅子上:“现在人人都传,你帮三房的慧姐儿要了一张请帖,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太太。”顾婉容将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见顾婉容态度老实,黄氏便准备放顾婉容一马,不跟她计较,就问道:“这么说来,信真是你写的?”
“是的,信的确是我写的。”
“嗯,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黄氏点点头,命令道:“你现在就写信,让安吉候家的小姐再送一张请帖过来。”
那语气十分的自大。
顾婉容有些瞠目地看着黄氏,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心中摇头冷笑,面色却纹丝不动:“再写信恐怕不大好吧,定然是要惊动老太太的。”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三房,把那请帖要回来。”
当初顾婉容给赵妙仪写信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特意要求赵妙仪写着邀请“安吉候府五小姐”,她不过有备无患罢了,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太太,那请帖上写的是“安吉候府五小姐”,要回来也没有用啊。”
黄氏有些不耐烦:“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明姐儿拿了请帖去,只说慧姐儿病了不就成了,那安吉候府难道还能把人朝外撵不曾?”
“恐怕不行”,顾婉慧直接拒绝了黄氏:“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好要回来?我以后还如何在五姐姐面前立足?”
没有想到顾婉容这么难说话,黄氏气急败坏地说道:“容姐儿,你以为你养在老太太身边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不是?你以为靠上了大山就不用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可告诉你,我如今还是你的母亲,你的事情还是由我做主的!你不听我的话,就是忤逆,我是你母亲,莫说是问你要一张请帖,就是把你卖了打杀了,也是不犯法的。”
儿女是父母的私有财产,的确可以买卖。只是黄氏也太高看自己了!
顾婉容见她越说越离谱,冷笑一声,与黄氏对峙道:“太太,我亲生的母亲,早就过世了。就算我没有母亲,还有父亲,还有老太太,我的事情,轮不到你做主。我以前尊你一声母亲,你莫不是就认为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婉容当面与黄氏争吵还是头一回,黄氏万万没有想到顾婉容会这样冷嘲热讽地跟她讲话,她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就想炸了毛的的斗鸡一般:“好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长幼尊卑!”
说着就发疯了一样跳上来要打顾婉容:“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女,张月英就是个只顾娘家不顾婆家的货,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惜让顾家、让夫君落了个不仁不义的名声……”
顾婉容敏锐地扑捉了“张月英”这三个字,自然明白黄氏口中说的人便是自己的生母了。
“你刚才说什么?”顾婉容一下子虎了脸,冷冷地盯着黄氏:“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顾婉容的眼神如寒冰一般,脸色更是冷的吓人,这一声呵斥直接令黄氏静了下来。
她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到顾婉容这里大吵大闹?
顾婉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自己欺辱的顾婉容了,她如今靠上了老太太这座大山,老太太护她护得紧。还有,张氏在顾府可是个禁忌,任何人都可以提起的,刚才自己那样乱喊,若是被老太太与夫君知道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
莫名地她感觉到自己此刻的处境非常不妙,正想抽身而去,却看见顾婉容满脸泪水。
她一回头,便看到顾老夫人面色如冰地盯着自己。
老太太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老太太看见了多少,自己说的话,老太太听了几句。
她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顾婉容已经越过她,大哭着跪倒在顾老夫人脚边:“老太太,老太太……”
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抱着顾老夫人的腿大声痛哭,让顾老夫人好不心疼。
容姐儿向来懂事,她定然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顾老夫人叹了口气,心疼地摸了摸顾婉容的头:“容姐儿啊……”
只这一句话,顾婉容就松开了抱着顾老夫人的手,她站了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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