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粗布褐,脸庞晒得黝黑,露在衣袖外面的两只胳膊也黑黝黝的。
倒是个细心的人!
顾婉容微微一笑,也就不再继续朝前走,只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回六小姐,这鹤儿翅膀长出来来就要飞走,所以隔一段时间就要剪翅膀。”那小厮见顾婉容问话,就微微弯了腰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既然不是要宰杀仙鹤,顾婉容就没有多问,点点头就继续去观赏这个正宗的古代园林。
到了快用晚饭的时候,顾老夫人便派了两拨人出去。
一拨是去请永平侯爷回府用晚饭,另外一拨则是去大悲寺告诉主持师傅明天一大早顾老夫人将要跟顾婉容一起去礼佛。
等去曹国公别院的小厮回了话,说老侯爷晚饭还是不回来,顾老夫人就跟顾婉容用了晚饭。吃过饭没有多久,去大悲寺的小厮也过来回话。
“小人直接去见了慧远大师,大师说明天寺里面有客预约了,现在去回绝也晚了,不如等再过两天,到时候净了寺,老太太再过去,这样也不至于冲撞了老太太与小姐。”
顾老夫人听了笑着对周妈妈说:“明明知道我从来不忌讳这些,还偏偏回回都来问,这么些年来,倒是一回都不拉下。”
“这也是慧远大师周到细致之处。”周妈妈也面带微笑回答道。
顾老夫人听了笑容更深:“什么细致,不过是打小养成这小心翼翼的习惯罢了,明明十几岁就出家了,哪有一点出家人的洒脱?”
顾婉容在一旁听着微微有些惊诧,从顾老夫人话语中的意思来看,这大悲寺的主持与顾老夫人好像关系匪浅。
不过转眼一想,顾老夫人信奉佛教多年,大悲寺是皇家寺院,主持定然也是得道高僧才是,这些高僧受豪门大户追捧也是常有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饭,顾婉容就跟顾老夫人来到了大悲寺。
慧远大师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和尚,与顾婉容心中想的清瘦的得道高僧很不一样,倒是有几分弥勒佛的样子。
见了顾婉容,慧远大师笑呵呵地说道:“这孩子眉眼倒有几分熟悉,想必是四老爷所出的六小姐吧。”
“正是呢”,顾老夫人笑着说道:“还是你眼力劲好。”
“非是贫僧眼力好使,而是六小姐天庭饱满,眉目间都是福气之相。怪不得老夫人从前都是一个人,今天带了这位六小姐来。”
顾老夫人听了十分惊喜:“是真的吗?”
说着又把顾婉容拉过来细细打量个不停,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慧远大师呵呵一笑:“自然是真的。”
顾老夫人笑眯眯地摸了摸顾婉容的头说道:“我的孙女个个都是好的。”
顾婉容有些讶异,这慧远大师说的话竟然是金科玉律不成,竟然让顾老夫人如此相信。
“哎”,顾老夫人叹了口气:“你之前就跟我说过,我以后会儿女成群,子孙满堂,我那个时候还刚成亲,被你这样一说真是又羞又急,没有想到一眨眼,孙女都这么大了。”
慧远大师又接过顾老夫人的话头,说了几句话。
顾婉容在一旁听着却觉得奇怪,顾老夫人说是来礼佛的,她以为这慧远大师是一位得道高僧,必然会给顾老夫人探讨佛法,没有想到两个人说了半天,居然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
这些事情顾老夫人居然说给一个和尚听,奇怪的是,这和尚听在耳中还能与顾老夫人聊上几句,提起顾家的人,那和尚语气之中非常熟稔。
顾婉容一双眼睛在慧远大师与顾老夫人之间转来转去。
慧远大师见了,就指着顾婉容笑:“倒是个活泼的性子。”
“在家里面调皮惯了”,顾老夫人笑着说话,心情十分好得样子:“咱们只顾拉家常,估计把这孩子绕晕了。”
她见顾婉容歪着头听他们说话,就笑着说道:“慧远大师,是我娘家的堂兄弟,若是没有出家,你该叫她一声舅公的。”
顾婉容听了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顾老夫人娘家姓周,是定国公府上,堂堂国公府的公子哥儿,居然会出家做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