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翎羽毫不畏惧,整日被萧梓云困在府中已是够烦闷,若如今还想她卑躬屈膝应对他人,她可没那么好的自制力!只是,萧梓云刚唤他“王兄”,这——
“你可是要找云端?云端在我房里歇着,去我房里找她吧!”萧梓云推了推她。
舒翎羽暗咬唇,恶声道:“你再偷偷把她拐到你房里,休怪我不客气,把我逼急了,我,我烧了你的王府!”
她扬长而去,完全不知道厅中的几人皆是赫哲国中位高周重的几人,萧梓云落得一个灰溜溜,却也不气,相反,心头的雀跃是无以比拟的,云端不再那么拒绝他了!
“三弟艳福不浅啊!刚娶了塔将军最讨人喜欢的女儿,如今身边又多了一个美妙的女子,而且是如此有意思的一个女子!想来塔大将军的宝贝千金可要花点心思了!”他转向旁边的一个大髯须的威武中年男子,笑笑:“塔大将军,你说可是?”
塔明拱拱手,应和道:“太子殿下说得正是!正是!”
他,萧笙天,是赫哲国的太子,素来手段狠辣、为人薄情,于赫哲国中,怕是没有敢质疑他的人,他吐了口气,只一句“散了吧”,厅中的几人迅速行礼告退出去,独留萧梓云。
“你大婚当日在城门的清查是如何一回事?”
萧梓云只略过了舒翎羽和舒碧薇两人的身份,其余皆毫无隐瞒的说出。
“原来如此!”萧笙天一手柔柔摩挲着下巴,双眼微微眯起:“当夜,有人闯进了太子府!”
萧梓云暗暗吃了一惊,若说有人夜闯他的府中,那还说得过去,太子府戒备森严,暗卫更是不少,而以此看来,夜闯太子府之人必已脱身而出,不然他也不会在此提及:“王兄可是觉得——”
“不知道那人意欲为何,但定是有所打算!”
“王兄——”
萧笙天抬手制止他,笑着摇摇头:“三弟刚大婚,府中又有新佳人,小小的一个毛贼,太子府若奈何不了,岂不叫天下人笑话?”
他微颌首应声。
萧笙天幽幽起身,刚走出大厅,顿了下脚步,带有警告道:“塔依丹是塔大将军最为宠爱的女儿,你知道父王将她册封为你的王妃是何意思,别让父王失望!我不想多干涉,但前提是你不能惹恼我,你纵然有再多的女人都好,塔依丹绝对要是你最宠的女人!”
萧梓云嚅嚅唇,挤出一句:“我明白!”
舒翎羽呼了口气,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但她就不想给萧梓云任何好脸色,还有他们那些人,不管他们的身份如何,她一点都不再惧怕,或许是死里逃生给了她别样的勇气,她所在乎的已完全不一样了!
“站住!”一声厉喝,人影已到跟前,塔依丹冷着脸拦住她。
她不由再次打量着塔依丹,似尚比她小一两岁,娥眉弯弯,凤目含愁,是个极美貌的女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你们到底是谁?”塔依丹眯着眼冷冷问道。
舒翎羽朝她福福身:“云林见过王妃!”
“云林,她是云端?”塔依丹嗤笑一声,怏怏的坐在台阶上:“他说云端是他的王妃,那我呢?”
舒翎羽迟疑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下,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蹦出三个字:“对不起!”
是她们的错,她们不该到赫哲国来的,不该出现在他面前。
“为何是你说对不起?”塔依丹眼眶一热。
舒翎羽微吐口气,温柔握上她的手:“别恨云端,云端完全是身不由己!”
塔依丹黯然的摇头:“身不由己?!那夜是我的大婚,她却睡在他怀里,这也叫身不由己?”
舒翎羽微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缓缓起身:“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王妃若真心喜欢三王子,就用你的真心去打动他,若王妃使些阴谋诡计的话,会适得其反的。”
这一点她深有体会,女子多了些心机阴谋会离所爱的男子越来越远。
行至萧梓云房间,甫推开房门,热烈的红映入她的眼眸,她不由为塔依丹委屈起来,但就是有这么一些事,丝毫由不得人去掌握。她趋近床前,凝视着床上恬淡的睡颜,那道疤痕深深刺痛她的眼,轻吐了口气,碧薇,最无辜的其实还是你,你想要的和简单,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手指绕起一缕发丝,她轻轻的往那脸颊挠去。
“舒翎羽——”她不满的嘟喃了一声,两眼却懒懒的未睁开。
舒翎羽叹了口气,摇摇她的胳膊:“起身吧,我们出去转转!”
她睁开眼睛,舔舔唇,慵懒问道:“去哪?”
见她犹似未睡够的模样,舒翎羽摇摇头:“不去转转怎么逃得出去,对吧!”
噗,舒碧薇腾的坐起,整个人精神起来,舒翎羽好笑的瞧着急急下床的她,牵着她的手,继续蛊惑道:“至少我们得知道大门和后门在哪对么?”
她急急点头,随舒翎羽刚出房,舒凤已跟了上去。
舒翎羽扬扬眉,叹了口气,回头望着舒凤:“既然你要盯着我们,不妨带我们去走走如何?”
舒凤咽了咽口水,不能拒绝,只能点头应允。
未走多远,萧梓云已近前,直直牵上她的手:“我陪云端走走可好?”
舒碧薇拒绝不得,只由他而去。
舒翎羽苦笑,如当日晚宴中所见那般,一个英俊潇洒、一个柔和飘逸,如佳偶天成。
想起远方的他,暗叹口气,此刻他有没有在想着她呢?无论他做再多都弥补不了他的伤害,她们的梦醒了,不会再踏入囚笼,只是萧梓云的王府对于她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囚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