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蛟的至交好友。
由于与飞蛇同在住在长安城,平日与飞蛇也是多有联系,飞蛇被杀,门派所传的五把宝刀之一遗失,他是立刻就知道的。
这袁伍于城北市集见到芷怡携带冷月宝刀之后,便远远的吊着姐妹两的马车,待马车到了北郊小村,又打探了一下得知是神医府丹房之后,随即快马去了蓝田县,要通知飞蛇的师父铜头蛟。
等到了铜头蛟的府第,熟门熟路,跟看门的小童一声招呼就自行进了花厅。小童子连忙赶向前来恭声道:“袁爷,您先留步,我到里边给您再回一声。”
还没等小童进屋通报。就听得咳嗽一声,一道洪亮的声音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袁老你是个忙人,怎有空偷闲来到敝宅,有什么好事吗?
只见一位年约六十许的壮硕老者,个头有近六尺多高,面似重枣,头挽盘髻,虬髯满腮,自内院缓步而出,这壮硕老汉便是铜头蛟。铜头蛟请了袁伍上坐,命小童奉茶。一碗清荼摆上桌来,两人边喝边谈。
袁伍手拈胡须,打量了一下铜头蛟,见他神色并无异状,显然尚不知道飞蛇的死讯,也就说了起来:“老朋友,你刚说对了,我的确有事,我是来给你报信的。”
说着说着袁伍口气有些迟疑:“有一件”铜头蛟呵呵一笑打断袁伍话语,说道:“凭着我们交情,有话就直讲,何必犹豫呢?”
袁伍说道:“好吧,你听了可别上火,也别着急”铜头蛟道:“老朋友不必啰嗦,有话你就直说!”“哎我现在就说。你徒弟飞蛇他让人给杀了,他的配刀冷月也给人夺了。”
铜头蛟刚听到这里,脸色当场就变了,噫的一声,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可是过了一会儿,铜头蛟却又平静了下来,说道:“咳。这孽徒早年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也就算了,我们黑道上的人物,又有谁手上没几条人命,没坏过人贞节。唉但他不顾夷夏之分,甘为官府鹰犬,被人家给杀了,这就是咎由自取,死了也是活该,跟我这师父没有什么关系。”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
袁伍也跟着叹了口气,铜头蛟话虽如此,但飞蛇竟是他的徒弟。袁伍与铜头蛟相交多年,知道老友其实十分护短,听到徒弟死讯,心理肯定痛苦。
所以就算铜头蛟之前说着场面话,现在又闭着眼睛,他还是自顾自的把话头接了下去,对铜头蛟详细的述说在城北市集碰到芷怡的情形,与最后跟踪到神医府北郊丹房的过程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袁伍说完之后,也就告辞离去。铜头蛟独自一人于花厅坐了一阵,心想就算不为了徒弟,也必须将那师门邙山派的冷月宝刀取回来。叹了口长气,唤来了童子,命童子准备行囊姐妹两来到这小村子也好几天了。
午后的北郊丹房中一片宁静。只有那蟋蟀不经意的吱吱叫着,还有那偶而一阵秋风吹过红叶,传来的细细沙声,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这样的安静,却莫名的让喜欢热闹的芷怡十分烦闷。
况且几日来那马卡茸整日的呆在丹炉室中,也就偶而吃饭时匆匆一面,连想找他麻烦的机会也没有,更是让芷怡全身透着无聊难耐。正想找心怡搭个话头,却见心怡以手支颐就靠在桌上睡起午觉来。芷怡一阵气结。
又想到那马卡茸令人讨厌的神色,伸手轻轻推开房门,直往后院丹炉室而去,心想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那马卡茸挖出来修理一顿。芷怡三步作两步的来到了丹炉室门口。
也不敲门,手一抬直接“碰”的一声,推门而入,只闻到满室都是药草之气,又见马卡茸满脸惊愕的跌坐在一个铜人之旁,原来这马卡茸正在研究那针灸穴位铜人,被芷怡这么一吓,登时坐倒在地。
芷怡见马卡茸这狼狈模样,不禁一阵格格娇笑,说道:小鬼,姐姐我来参观这丹炉室,你要跪迎,姿势也要标准一点。
马卡茸一时被气到无话可说,只是想到天下怎么有那么蛮横无理的女人慢慢自地上爬起,也不理会芷怡,又拿着细针,转身研究那针灸穴位铜人去了。
芷怡见状不禁冷哼一声,但是芷怡毕竟还是少女心性,对陌生的事物十分好奇。第一次进这丹炉室这种炼丹制药的所在,只见除了那丹炉,在丹炉前方左右两侧,还各有着一张有四个扶手的奇异高脚躺椅。
而架子上杂七杂八的新奇事物更是不胜媒举。芷怡随手拿起便把玩一番,顺便询问、猜测这东西的用途功能,而马卡茸虽不情愿,但倒也一一回答。
芷怡直翻看了小半个时辰,在与马卡茸一问一答之下,心里烦闷之气也消失了不少,而马卡茸本人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皮肉之劫,在这小半时辰内,总算已渐渐的消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