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帘,退往床铺内侧的动作倏地一顿,他刚刚说了什么?她懊悔不已,为什么刚刚不仔细听他说活呢?
要看透羿阳的心思对他而言并不是件难事,只是没有那个必要。“他这么做的用意,是认为我得到你的人之后,你给我的新鲜感就会慢慢退去,我对你的兴趣就会慢慢谈了。”他知道羿阳一直很担心回不去,只是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会吗?她对他而言只是新鲜吗?
“你想怎么惩罚他?我没意见。”他转而扬声叫唤“羿阳,你进来。”
在房门外守着的羿阳闻声立即推门而入“贝勒爷,您有何吩咐?”
对上岳迎晨愤恨的眼光,他的心口不由得浮上一丝愧疚,但是为了贝勒爷、为了顺利回恭亲王府,他必须这么“贝勒爷,您的脸?”那五道鲜明的指印让怒火顿时盈满他的胸臆间。
岳迎晨竟然敢动手打贝勒爷?“你”“够了,”佑京冷哼一声“你还不明日自已做错了什么事吗?”
羿阳旋即跪下,坦承不讳“属下知错,属下不该擅自作主将岳姑娘掳来。”
“你该赔罪的对象是迎晨,不是我。”
羿阳转向岳迎晨“岳小姐,请你原谅我的无礼冒犯,我在这里诚心地跟你赔不是。”
她撇开脸不理他,心里还有气。
“岳小姐,你可以骂我、打我,任何责罚我都甘心颌受。”
佑京沉吟着“既然你这么气他,就叫他以死谢罪好了。”
她悚然一惊。
他漫不经心地一睨,毫不迟疑道:“羿阳,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动手吧。”
“喳。”羿阳应了一声,拔出配刀就要往脖子抹去。
“住手!”岳迎晨惊慌地尖声大喊,用力扯着佑京的袖子“你快点叫他住手啊,”她很怕他真的在她的面前自刎。
“你听见迎晨的话了。”佑京微微地扬起嘴角,几不可见。
羿阳的动作一顿“岳小姐?”
她激动地红了脸“我还是很气你对我做的事,不过,罪不及死,你别跪了,起来吧。”
“谢岳小姐不杀之恩。”羿阳仍旧磕了个头才起来。
佑京替她拉起胸前微微滑落的窗帘“迎晨的衣服是你脱的?”
“不是属下。”
“是安娜。”岳迎晨的脸一红。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佑京微微颔首“你去找安娜,要她准备一套迎晨的衣服让你带回来。”
“喳。”羿阳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出门。
羿阳离去之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只能用窗帘蔽体的岳迎晨有些不自在地挪挪身体,找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要是我没有喊停的话,你真的会让羿阳死在我的面前吗?”
他微笑地瞅着她“我们没有机会知道答案了。”
因为他确信她会阻止羿阳以死谢罪,事实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她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端倪“你设计我。”
他无辜地一扬眉“我是提供你处置他的方法,作决定的人是你。”
“你好奸诈。”她娇嗔地日了他一眼,模样娇俏可爱。
他耸肩“我只是处事方法迂回了点,横竖结果都相同,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吧。”做错事的羿阳受到了教训,她的气也消了不少,这样两全其美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羿阳希望你对我的兴趣慢慢淡去?”她想再听一次那句话,这一次她不会再错过了。
“他不希望日后回去的时候,我的心中有牵挂放不下。”她不也拐着弯想要他再说一次喜欢。
佑京起身走向茶几,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闲适地泡着茶。
对啊,她差点忘了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终究会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岳迎晨的胸口忽地一紧,不由得屏住呼吸,想问他会不会为了她留在这里,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因为若同样拿这个问题问她,只怕她也答不出来,又有什么立场去问他?
他倒了两杯茶踅回,递给她一杯“怎么不说话?”
她接过茶杯,抿着唇摇头,她怎么会忘了呢?佑京是两百多年前的清朝贝勒,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应该有交集,更别说喜欢了。
只是她还来得及将心中的喜欢连根拔除吗?
“在我将心中的感受表态之后,你是不是应该有所响应?”佑京察觉了她在转瞬间的退缩,先下手为强地斩断她的退路,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对。
“我”岳迎晨一震,杯内的茶差点溅出来。
他干脆抽走她手中的茶杯,顺手往床头柜一搁,徐缓而优雅地逼近她“你喜欢我吗?”
她受困在他的手臂和床铺之间动弹不得,却还在努力抗拒。她害怕这一承认,心中压抑的感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很简单的,你只需回答喜欢我或不喜欢我即可。”他轻轻吐息。
她咬着牙摇头,没有办法着着他的眼睛说出违心之论。
佑京俊美的脸凑得更近地诱哄她“承认吧,你喜欢我。”
他的气息一点一滴地诱惑着她,要她缴械投降。但是她不能,她不想要这种没有未来的感情,她不想时时刻刻担忧他会突然消失她的手因为必须揪住胸前的窗帘,无暇抵挡他的逼近。
“说你喜欢我。”他顺势贴上她红艳诱人的唇瓣呢喃,充满怜宠、轻柔地吸吮品尝,细细地描绘她美丽的唇形。
她转头想痹篇他醉人的亲吻,一只大手霸气却不失温柔地固定住她的后脑勺。
她紧抿着唇线,却阻挡不了一股酥麻的感觉在她的身体流窜,轻易地瓦解了她的防备。
佑京以另一只手侵入窗帘底下,触及她凝脂般的肌肤。
她震愕地脱目惊呼,他的舌趁机进占她嘴里,攻城掠地,让她只能无助地任由他对她予取予求。
“说你喜欢我。”他在她的口中低语。
她的理智已束手就擒“我喜欢你。”这一句话像是解除禁制的咒语,她的口里立即兴起一阵强烈的騒动。
她早就喜欢上佑京了,只是没有勇气承认,害怕面对未来的重重阻碍,却苦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如今已没有退路。
佑京扬起满意的笑容,将她柔软的娇躯拥入怀中,他一向恬适淡然“这是我头一遭强烈地想要拥有某个人,我不会轻易放手的。”他的语气依然如昔未变,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
她沉醉在他的气息里,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聆听他沉稳的心跳,她多想就这样依偎在他安全温暖的怀抱里,直到地老天荒。
只是承认了对他的感情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许许多多的问题,让她不得不去思考,寻求解决之道,姑且不论他的去留,光是父亲那一关恐怕就过不去了,更遑论她眉上背负的责任领导梅迪奇家族企业。
这么想是太自私了些,可是他都已经来到现代了,他会为了她留在这里吗?岳迎晨不自觉地蹙紧了两道柳叶眉。
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她和他的未来都是一局无解的死棋,还有生路可走吗?或者他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相遇、分开都无法自主?
不,她原本就打算认命地接受自己生为梅迪奇家的惟一继承人,事事都必须以家族企业的未来为重,就连终身大事也没有自主权,但是,上天将佑京带到她的生命里,燃起她对爱的渴望,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叩叩。敲门声陡地响起,岳迎晨仍沉溺在她紊乱的思绪里,毫无所觉。
佑京慵懒地扬声应答“进来。”他的手依然环在她娇小圆润的肩膀上,彷佛那本来就是专属于他的手应该搁置的位置。
门一开,一阵聒噪的嗓音立即像阵龙卷风狂袭而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做出”她哇啦哇啦地叫嚷,在瞧清房内景象时戛然而止,眼睁若铜铃小姐和容先生抱在一起?
岳迎晨被安娜的声音震回神来,不好意思地推推佑京,做直身体“你别担心,我没事。”
佑京朝羿阳投去询问的一瞥。
“她很担心岳小姐的安危,说什么都非要跟来,亲眼瞧见她平安无事不可,属下拗不过她,只好”佑京颔首接受了的解释,没有意见。
而愣在当场的安娜则久久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