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一墙之隔的宅子里引起了莫大的騒动。
但最让巫束敏心跳少了好几拍的是竟然会听到那个秦始皇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他骑着一匹高大黑亮的悍马朝着还在尖叫的男人驰去,满脸阴沉的微俯首询问那个子娇小却肺活量超级大的男人,接着他的眼光也扫到了还呆在大门外的她。
戚胜刚那莫测高深的眼神则是早就在看到她时便已一动也不动地紧盯着她。
“哇,怎么那么倒霉呢?”巫束敏喃喃地说,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宅子里的那阵騒动铁定是跟她逃出来的事有关。
耙情那个秦始皇本来是打算要出去的,所以才会那么刚好骑着马出来,但是却被那个小眼睛的家仆所发出的尖喊所引了过来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脑子一转,巫束敏快速地旋身拔腿就逃,闷着脑袋也不知道该往何处逃好,反正见路就跑、见弯就转、见人就闪,接着就听到身后忽然开始传来由远渐近的马蹄声!
那马蹄声愈来愈逼近,间或还夹着一个粗犷又深沉的吼叫声:“站住。”
是那个秦始皇!
“我是白痴啊!你叫我站住就站住,我爹爹又不是没有长个脑袋给我。”边顾着逃命,巫束敏边低声嘀咕着。
但惊恐不安的步子还没有再多跑几步,巫束敏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为什么要逃呢?我又不偷又不抢的,更没有欺负过他或是别人,为什么一看到他或听到他的声音,就得像个亡命之徒般的落荒而逃!”她大声地提醒着自己的愚蠢行为。
横竖他也只能再将她给关回那大牢去罢了,大不了她再逃第二次嘛!
心中主意既定,巫束敏的脚马上就停了下来,而且身子也原地一旋,面无所惧地正面迎向策马狂追而来的皇甫毅轩。
“你”巫束敏的声音被卡在喉咙里。
她再怎么样也没料到她回过身时,会看见一条粗重的绳端猛地疾袭向她的胸前,霎时,她被那像蛇般的粗绳给慑住了,连呼喊的时间都没有,她发愣的眼神就看着那绳索直挺挺地扫向她站得笔直的身躯。
“快闪。”
不知道是谁喝了这么一声,但是没有人能来得及立即反应过来。
这个意外的发展不但巫束敏没有想到,连出手抛射出那绳索的皇甫毅轩也没有料到前头那本来一直埋头逃命的女人竟会无端端的说停就停,他原意也只是想用顺手从属下手中夺过来的绳索将她套住,但是预想中的距离经她突兀的止步而一个不对,导致绳索冲向她的力量过大。
“天哪!毅轩,快收手。”
第一个发出声音反应的不是已经呆住了的巫束敏,也不是皇甫毅轩,而是随骑在他侧后的戚胜刚。
若不是皇甫毅轩眼明手快地将手中的力道一收,而且将绝大多数的力道马上偏向一边的墙壁上,巫束敏铁定没了半条命。
但再怎么快速地将力气给全数撤回,也已经阻止不了那剩余的力道将绳端全都无情甩向她,只见那绳索毫不留情的在她胸前狠狠地挥过,不但应声将她的衣襟划破,还缠住她的身子,硬生生地将她的身子卷得半天高,然后跌落在他已经策马过来接个正着的怀中。
一见怀中人儿的苍白脸蛋,皇甫毅轩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巫束敏胸前衣襟已经被那条力大无穷的粗绳给摩擦得破碎不堪,隐的破裂的缝隙可看到一道猩红五泛血的粗痕,明显刺眼地横印在她肌肤白嫩的胸,更衬得那鞭痕令人触目惊心。那阵阵袭上心窝的热烫痛楚也让巫束敏细致、娟秀的五官全部给皱成一团。
“笨蛋,你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停下来。”皇甫毅轩咆哮着。粗粗浅浅的呼吸不稳的自鼻中喷出,嘴里猛吼,斥责着痛得脸色全变的巫束敏,猛拉马,皇甫毅轩都没有察觉到他搂住怀中女人的力道出奇的紧,他飞快的掉转方向奔回府里。
“好热”低低的呓声自巫束敏唇中逸出“我的胸口好麻”
阵阵又麻又热的加上抑不住的痛楚一道一道的占据了巫束敏的感觉。
“你忍一忍,我马上派人找大夫。”眼角远远的看到戚胜刚也自一旁赶了过来,皇甫毅轩已经掩住焦急神色地喝吼着:“胜刚,找大夫。”
一见到皇甫毅轩怀中瘫软的女人身影,戚胜刚就已经倏地脸一白,再听到皇甫毅轩的那一声喝吼,他忙掉转马头往街巷的另一端飞驰而去,速度快得转眼间就只见到被疾驰的马蹄所溅扬起的白沙纷飞。
而驱驰着马儿直冲到大厅门外的皇甫毅轩,没有理会祥仁或其他人朝他伸过来欲替他抉接巫束敏虚软身子的手,他只是一个侧身飞跃,连怀中的巫束敏都没有感觉到震动,他已经跃下马身,双脚稳定的快步走向他的房间。
不出一刻钟,戚胜刚就已经将那慌了手脚的大夫给带来了。
戚胜刚手拎着大夫的领口,半拖半拉的将那软了脚似的大夫给拖进皇甫毅轩的房里,直直地推近那张帐子半垂的大床边。
“毅轩,大夫来了。”
“如果救不了她或是让伤口留下疤痕的话,你也不用想活命。”皇甫毅轩开口就恶声地恐吓着脚都还没能平稳的踏在地上,手脚都在打摆子的大夫,而见大夫抖着手开始解开躺在床上的女人的衣襟,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们全都给我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对着屋子里其余的张望脸孔,皇甫毅轩手一挥,将他们全都给摒退下去,连戚胜刚也被他那双阴沉的眼神给“看”出去了。
屋子里只留下他自己及那个面无血色的大夫,还有躺在床上的巫束敏。
“快点。”明明大夫就已经被他吓得只剩一些胆皮了,但是皇甫毅轩还是性急地又再吼了他一句“动作再慢一点我就砍了你。”
“是是是我尽量在快了。”
抖着手、淌着汗,好不容易在皇甫毅轩毫不松眼的注视下,身形瘦弱的大夫分外小心的将巫束敏胸前的鞭伤处理好,在伤口上头厚厚的洒抹上一层上好的金创葯,又轻手轻脚地将绷带绑好。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后,他这才心里直发着冷地看着一直板着面无表情的脸,双手盘胸望他裹伤步骤的皇甫毅轩。
“大大人,这姑娘的伤已无大碍。”大夫边说边吞着口水,一整天的口水量大概这会儿全被他给吞完了。
“出去领钱。”
剑眉一缩,皇甫毅轩只冷冷地将脸微别了别,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的大夫就已经连跑带滚地朝大门奔去。
在京城里,没有人会提到锦衣卫而不汗流泱背紧张异常的,因为其所代表的严苛与特殊地位令人心惊,凡是和锦衣卫扯上关系准没好处的,更不用提这快吓破胆的大夫几乎可以算是被人高马大又绷着一张脸的戚胜刚二话不说的给绑进府里,锦衣卫最高指挥使皇甫毅轩的深宅重院中。
这怎不令他恐惧倍增呢!
眉头部位都已经挤成一团黑了,皇甫毅轩不由得上前一步仁立在床沿,他凝望着不知道是因为服食了大夫喂的葯水,还是因为实在是痛得太厉害了而沉沉睡去的巫束敏,好久、好久,然后他突然伸手轻轻地触摸着她略带苍白的脸颊。
“这么柔滑的肌肤,你到底是谁”
房门传来几声恭敬有礼的敲门声,敲醒了皇甫毅轩的任忡。
“谁?”皇甫毅轩没有移开凝视着床中人的视线。
“是我。”戚胜刚在门外回应着。
唇一启,本想唤他进来,但是皇甫毅轩却在这时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巫束敏。
虽然不能说是毫无遮掩,但她那没有被白布裹住,裸露在空气中的浑圆肩头肌肤嫩粉就已经非常的诱人了,而已被大夫用白布所包裹缠围的前胸,虽然着实包得密麻不见其内,但还是让他见了不觉心中起了心猿意马的颤动。
特级大的颤动!
突地,早先戚胜刚呵护着她走进地牢时的碍限又讨厌的画面在皇甫毅轩的脑海中浮现,想也没多想一秒钟,他伸手拉起了被子,牢牢地将她暴露在视线中的身子给盖掩住。
只留下鼻子及那双紧闭眸子显露于被子外。
要不是盖住鼻子怕会窒息而亡,皇甫毅轩有股想将被子将她给完全盖住,不让戚胜刚有机会瞧上一眼的强烈欲望。
“毅轩?”戚胜刚又在门外唤了声。
飞快地再巡视一回,确定她没有多余的肌肤露出被外后,皇甫毅轩这才沉着声音叫他进来。
“进来吧。”
戚胜刚推开门后,眼光首先瞄向那张大床“她还好吧?”而且第一句话就明显的担忧。
皇甫毅轩胸口那股想揍人的欲望又冒了上来,但是他只故意地轻咳一声,在看到戚胜刚猛地一僵,脸上有些赧然表情时,他这才阴沉着嗓子说:“胜刚,咱们府里都是男人,去找个信得过的婢女照顾她。”
戚胜刚俯首答应着,脑子已开始急速地在过滤着人选。
若有所思地望着又将眼光掉回巫束敏脸上的戚胜刚,这个他一向最信得过的助手兼好友,皇甫毅轩陷人了深深的沉思中。
虽然不若同熊靖之般的青梅竹马的感情,但是打第一次两人交手后便惺惺相惜至今,戚胜刚不但一直是对他忠心耿耿,而且是个谋勇兼备,且武功才智皆不在他之下的好兄弟,也一直是他敢放心去信任的人。
对其信任之深几与熊靖之几乎是无差。
也因为这样,当他答应皇上暂代统驭锦衣卫指挥的职务时,便也软硬兼施地将戚胜刚给一并拉到他的身边帮忙。
但是,自从这个在床上沉睡的女子出现后。他已经在脑海中浮现不下数十次想对戚胜刚施以暴力的异想。
只为了一个南出现在府中的女奸细!
不论外型与内涵,戚胜刚都不失为一个最好的上选之才,而多年来,他也从来不曾在他眼前对哪个女子表现出如此时此刻的关切
深深地叹口气,皇甫毅轩粗声地说:“还有,叫人将侧厢房给打扫干净。”
“侧厢房!”有些反对的看了他一眼“毅轩,你觉得这样妥当吗?”戚胜刚的表情有些发愣。
皇甫毅轩这个宽大的房间总共有两间厢房,一间就是眼前这间较大的,但走进侧边的门帘后,其内有一间较小的厢房,那厢房上有个阁楼,上头的空间不大,但是,不论是到侧厢房或是那上头的阁楼,都必定得先经过皇甫毅轩的房间,而他要将她安置在那儿!
这代表什么?
“毅轩,你真要将她安置在侧厢房。”戚胜刚又问了一次,心中突然有丝揪心的感觉。
“对。”
“可是”
脸一沉,皇甫毅轩无声警告的眼色让戚胜刚没有再多说话,闷声走了出去。
床上的一声轻呓将皇甫毅轩的视线给引了过去,她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微咕哝了几句后又沉沉睡去。
皇甫毅轩在床畔站定,审视的眼光游移在她的脸上,细看她眉目如画,而眉宇中流露出掩不住的古典风华,睫毛又卷又翘,鼻梁娟秀挺直,那两片唇瓣也已渐渐地染回了一些浅浅的淡红,微启着直诱人,令人有股
想一亲芳泽的欲望!
当领悟到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时,很少发怔的皇甫毅轩却是着实的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