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父亲,对此我直到现在都无法轻易原谅她,可是有时想想她如今的情况,下岗女工,每月只靠开个小卖部赚点生活费,儿子在大城市工作。
但飞黄腾达显然遥遥无期,身边无人的寂寞形成极大的压力,我又对她感到可怜,甚至对自己感到可恨。说白了若我能赚到足够的钱,这些问题自然灰飞烟灭,可如今没了存款又丢了女友,就算是这个不靠谱的妈妈,我也不知未来到底该怎么面对她。
这天晚上给我妈转了钱后,我默默地躺在床上思索良久。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都印在心头,玲玲对我最初的期许和最后的失望,妈妈对我一直以来的期待和对自己不断的放纵,爸爸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以及少有的笑容都如走马灯一般不断闪现。
我心知自己没有资格和时间暗自伤悲,久未落泪的双眼还是不争气地掉下了恐怕没人会怜惜的眼泪。第二天上午,过去怕被扣钱所以从未迟到过的我,罕见的直到上午九点才来到单位。
不过好在从领导到同事都深知我平日里的勤奋,因此没有任何人对我的迟到非言蜚语。俗话说忙碌是解忧的良药,这一天我比平时更加辛勤的努力,生怕自己闲下来会胡思乱想。
终其一天,玲玲依然没有联系过我。我承认自己有点忍不住想要联系一下她,但又实在拉不下脸,只好用拼命工作冲淡着自己的心魔。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下班,因为我会不知所措,更怕一个人的寂静会让我忍不住再去想念玲玲。
或许我的确是个狠不下心来的懦弱男人,因为孤独和对未来的烦恼令我难以忍受长夜漫漫,好在我还有一丝理智,明白如今的自己只好比一坨屎,沾上谁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初冬的晚上,从不敢骄奢淫逸的我,在孤魂野鬼地游荡后,注意到路边一个散发着暗淡光芒的小酒吧。我当时实在心中烦闷,鬼使神差般生平第一次走进了酒吧。那间酒吧距离我暂住的小旅馆并不远,破旧的门面上写着“姐妹bar”几个昏暗的字。
“或许喝两杯之后再回去就能立刻睡了吧”带着略微紧张又有一丝期待的心情,我推开了酒吧的门,开启了自己的另一段人生。酒吧的格局很小,不过好在打扫地颇为干净。
但无论从简陋的小舞台还是只有八张桌台来看,这家酒吧都仿佛在台面上写着“便宜”二字,看起来倒是正适合我这样又想喝酒又怕花钱的穷小子。
当我走进来之时,八个狭小的桌台上大致也只有两三组客人,而酒吧自身的人员配置,似乎便是一个女服务生和坐在角落小吧台里的一名男酒保而已。
“先生你需要什么?”在我坐定之后,那个看起来似乎颇为可爱的女服务生便立刻凑了过来。
“先先来三瓶嘉士伯吧。”翻了翻酒水单,我深知自己也就喝得起啤酒了,在我有限的认知里,好歹还在电视上看过嘉士伯的广告。
“先生您稍等。”女服务生对我礼貌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去,可说实话她的服务态度倒是出人意料的好,假如玲玲对我能有女服务生半点客气,可能我们也不至于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过了一会儿,三瓶啤酒被服务生送了过来,我却趁机指了指酒吧最里面的那个小小的舞台。“这里会有驻唱歌手么?”“我们这一般不会请驻唱歌手来唱歌的,只是店里的女老板有时会趁着人多,上去唱两首助兴。”
“店里有几个老板?”“一共两个女老板,经常上台的是我们的小老板,名叫可可。”“哦,那今天不会有了么?我是说驻唱歌手。”
“不好意思先生,今天她的确没来。您要想听歌的话,明天晚上八点再来吧,明天可可会过来。”“好谢谢你”原本想借酒消愁的我,眼见没有歌手演唱稍微有点失落,也只好一般玩着手机一边默默喝酒。
好在自己还真是不胜酒力,两瓶嘉士伯下肚就已经有点飘飘然了,朦胧之中我发现这里唯一的女服务生倒是身材苗条相貌可爱,偶尔抬眼偷看两眼多少还是为苦闷的黑夜增添了些许乐趣。
大约一个小时后,三瓶酒便被我喝下了肚子。一年难得一次的飘飘然居然感觉很好。可正当我想要结账离去,回小旅店好好睡上一觉之时,玲玲却忽然发来了一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