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鹊正待采取行动,忽又停了下来,原来他看到虎牙山上竞也有了动静,无疑是宜昌府的人马赶到了。当此之际,对岸那批人物似亦有了发现,只见他们全部施出了轻功向虎牙山猛扑。
不到一刻,上游的水面已有八九条人影过江了,皇甫鹄接著就听到沙士密在岸上发出暗号啦。小船从隐秘处划出,皇甫鹄问道:“来了没有?”
沙士密和罗老头一闪身就下了船,同时出声道:“决开船!”
皇甫鹄笑道:“你们这样快!”
沙士密道:“两方都有人马追来了,不快就走不脱啦。”
皇甫鸽道:“船开往哪里?”
沙士密道:“对岸下游白洋镇!”
顺水流急,船如箭射,顷刻之间即已靠岸,沙士密正待上去,忽见牛强大叫著摆手而来。少士密一见大喜,问道:“镇里有问题么?”
牛强道:“有几十个不明人物!”
沙士密道:“那你快上船,我们直放下去。”
他怕牛强误会,立将罗老头经过情形说出后,又告诉他皇甫鹄已到。牛强大喜,入舱见了二人,之后他就权充船家。这时天已黑了,船小流速,岸上不易发现。二更后船到宜昌城下,牛强向舱里问道:“不停吗?”
沙士密轻声道:“离开不远,继续放。”
第二日船到沙市,沙士密叫牛强上岸采办饮食,回来时仍旧开行。这样稍停即开,一连数日,他们竞到石首城上岸。石羊是湖北与湖南交界处,他们进城落店,当时正逢吃中饭,四人吃了饭就商量下一步行动。
罗老头开口笑道:“我这个宝货最好单独住一店,生意则仍由沙少爷去作,但不能说是镖师,更不可提及宜昌那一笔生意内情。”
皇甫鸽道:“我去如何?”
沙士密道:“你一个人不行,我们一同去,先找个步快引见。”
罗老头道:“我趁还没有人识破,现在就离开,东门有家两湖楼客栈,我就住进那儿。但你们莫忘了,我住的是上房最后一间。”
沙士密笑道:“就这样安排,牛强守在这儿勿动。”
二人先走了,他们在街上到处闲逛。渐渐走到县衙门,忽见放告牌前围了一群人,皇甫鹄睹情轻笑道:“我们去看看,也许是悬赏告示哩。”
沙士密道:“小县衙能出得多少,大不了一二千两。”
放告牌上贴着一张大红告示,上面确是写著劫皇库的事,因为罗老人的图形也贴出来了,赏银倒比沙士密猜的多,通风报信的为五千两,生擒的是五万,依然没有要死的。
皇甫鹄向沙士密笑笑道:“老板,卖不卖?”
沙士密摇头道:“出价太少!”
他就只轻轻的这一句,讵料就有个中年人在人群中挤到了:竞向沙士密道:“朋友,你住在哪里?”
沙士密侧首看他一眼,立知那人是个非常精干的步快头:笑道:“阁下是问我吗?”
中年人笑道:“阁下不是本地人,不知是来作何买卖?”
沙士密和皇甫鹄俱都身怀长剑,根本不似个生意人!步快一看早已有数。
皇甫鹊接口道:“阁下想要些什么货?不妨找个地方谈谈。”
中年人点头道:“二位后面有酒楼,咱们先喝一杯,生意如不成,和气不可失呀。”
皇甫鹄点头道:“阁下真在行,我们边吃边谈。”
三人到了酒楼坐下,中年人抢著作东,叫来一桌酒菜。两杯下肚,中年人笑道:“二位有些什么宝货?不妨谈谈,在下急须知道。”
沙士密轻声道:“货物不多,但谅必此地只有一个人要2阁下不是真主儿,不过作成了之后佣金是绝少不了你的。”
中年人正色道:“二位定知在下身份,何妨说明白一
皇甫鹄正色道:“咱们是通风报信的,不过告示上赏格太少,我们不愿以五千两卖掉两条命!”
中年人涑然道:“货品是真的嘛?”
沙士密道:“如果不是真的不要分文,我们已盯了几天
中年人急忙道:“二位要多少才肯说出地点?”
沙士密道:“其他府县赏一万两,我们因为路程远,时司又长,恐怕脱了梢,因此才在这儿谈交易i”
中年人道:“二位能不能带货成交?”
皇甫鹄摇头道?:“咱们道行不高,否则也不会在这里作买卖,直接到京里岂不更好。”
中年人道:“只怕大老爷要看过货才肯拿钱哩!”
沙士密道:“咱们钱货两清!”
中年人道:“二位在此稍待如何,在下得与敝东商量商
沙士密看看天色道:“咱们只等二顿饭久,过时不候。”
中年人一拱手,急急下楼而去,皇甫鸽向沙士密道:“看样子这笔买卖又要成功了。”
沙士密摇头道:“这个县城里恐怕没有高手,纵有一二人也不敢轻动。”
皇甫鹄道:“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沙士密就在他耳朵旁说了几句话,笑道:“没有高手就用这种方法。”
皇甫鹄大笑道:“那岂不把这位大老爷害惨了!”
沙士密道:“他搜刮民脂民膏,我们难道不能刮他嘛?”
一顿酒饭未完,忽见那班头带来一个青衣小帽的老学究,其人阴阳怪气,一副狡猾模样。
班头一到就介绍道:“二位,这是本衙刁师爷,特来与二位谈谈。”
沙士密和皇甫鹊起身作揖道:“老先生请坐。”
刁师爷奸笑道:“二位贵姓?”
沙士密暗忖道:“这家伙想绕圈子。”忙答道:“抱歉,我们不愿把姓名早登鬼录!”
刁师爷急忙摇手道:“二位稍安勿躁,会作买卖坐断凳,何必性急呢。”
沙士密正色道:“老先生莫忘了,我们是活的!”
刁师爷点头道:“不过相信二位还有人在盯著。”
皇甫钨故意起身道:“其实这是三言两语的事情,老先生如想短话长谈,那我们告退了。”
刁师爷一看情形不妙,立知计难得售,连忙道:“二位,老朽言归正传,实不相瞒,本城大老爷想请二位帮个大忙。”
沙士密道:“意思是要我们送货拿钱。”
班头急插嘴道:“二位,打开窗户说亮话,本城实无高
皇甫鹊故意向沙士密道:“本城老爷大概要我们拼命!”
沙士密也故意沉吟一会,又郑重道:“对手太硬!我们人手不够奈何?”
皇甫鸽道:“说不得了,只要大老爷出得起价,我们拼他一下看看。”
沙士密忙问刁师爷道:“大老爷能出多少?”
刁师爷伸出几个指头道:“告示本为五万,二位如能联手,老朽保证再加一万!”
沙士密大摇其头道:“谢谢,我们还不想为三万两银子送掉一条命,也许我还要赔上几条!二位请坐,我们告辞
刁师爷一见大急,连忙伸手拦住道:“二位请坐,再加-万如何?”
皇甫鹄摇头道:“我们不转弯,说实话,别处出十万,贵城最少要八万,同时要银票。”
刁师爷情急,咬牙答应道:“好罢,二位什么时候送货?”
沙士密道:“我们如果不送命,准定今晚送货,但得把话说在前面,我们是白道上的朋友,货送到了不能有人捣鬼,否则后果如何,相信老先生定知江湖人的作风。”
刁师爷道:“绝对会守信,二位放一万个心。”
皇甫鸽道:“我们送货到,钱拿走,之后如有什么事情出来可不负责任。”
刁师爷哈哈笑道:“衙门虽无力捉拿,但有力量关住,哪怕其同党再多,相信还不致于敢再反。”
沙士密拱手道:“一言为定,咱们要布置去了!”
辞出之后,沙士密暗向皇甫鹄道:“提防有人盯梢,我们由相反的方向走。”
皇甫鹄笑迈:“干脆走出城,再以轻功全力绕道而回。”沙士密点点头,照计划,一直出城去了。不出所料,那刁师爷确实布下不少马步两班人马在暗中盯著,可是到了城外时,他们的轻功差得太远,须灾就追得不见影子了。
不到三更,县衙门的大堂屋面来了两条如电的黑影,其一背上还背著一个人,但未停身,忽听下面有人轻喝道:“上面什么人?”
屋面上发出了沙士密的声音:“送货的!”
堂上突然灯火齐明,只见那步快头现身道:“请进!”沙士密和皇甫鹄一闪进人大堂,只见正面坐著一个头戴顶于,后披羽翎,身穿马蹄袖官服,外加马褂的官员,一
望便知那就是黄太爷,两侧排立马步两班人马,威风十足,煞有介事似的,一个个紧张无哗。堂上突然沉喝道:“将犯人带上来!”
沙士密一看有气,大声道:“货到了,钱呢?”
太爷身边坐著那个刁师爷,只见他在官儿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即起身道:“侠士,老爷要验完真假才赐赏。”
沙士密道:“堂上灯火明亮,犯人面目清晰!师爷只管来验。”
刁师爷道:“犯人为何不动?”
皇甫鹄道:“犯人已被点了穴道。”
刁师爷又向官儿轻言两句,之后拿了一张图,走了下来,在沙士密背上验对一会,朗声向堂上道:“禀东翁,犯人如图!”
那官儿沉声道:“看清楚了?”
刁师爷道:“学生决不敢有误!”
那官儿大声道:“火速钉枷人监!”两旁轰应一声!立时自衙后抬来一座铁笼。
沙士密陡然向皇甫鹄大笑道:“看样子我们要原货带回
刁师爷连忙摇手道“侠士别误会,犯人囚妥后,赏银个不少!”
沙士密摇头道:“师爷,这与钱货两交有别:咱们不是强盗,拿了钱决不会连货带走。”
刁师爷急忙从身上拿出一叠银票道:“当然,当然,老朽绝对相信二位不是黑道上的坏人,诺诺,二位请点数!这是老宝号钱庄钱票,南北通用。”
沙士密一面放下罗老头,一面向皇甫鸽道:“伙计,这个你是内行,快看真假!”
皇甫鸽从刁师爷手中接过钱,点了一下,大声道:“不错!”
沙士密退开一步,向刁师爷道:“先生,我看你很干脆,不妨附带告诉你星点消息,这犯人是江湖上最厉害的金莲教里的大护法。他的同党比皇家剑客还多,你如不秘密地押解,也许在路上会出纸漏,咱们挤了这次命就要远走高飞,否则这笔钱恐怕用不完就会丢命!你们最好不要将人打人囚牢,不妨今晚就起解进京,时间长了也许这个县城会闹翻。”
刁师爷连声道:“侠士好意,老爷一定感激i但不知犯人什么时候会醒?”
沙士密道:“今夜不会醒,大概要到明天,抱歉,我们告辞了。”“了”字一落,两人拔身而起,一闪消失在大堂门外。
沙士密表面说是要走,其实他却和皇甫鹄运出轻功在暗中监视,实际上竞未离开大堂屋面。皇甫鹊暗中传音道:“罗老该不会吃亏吧?”
沙士密摇头道:“他是钦犯,小小知县没有那么大的胆,快看,他们真的要起解了!”
皇甫鹄在暗中一见,急忙道:“我们再易容,到了城外就下手。”
沙士密又看了一会,这才和皇甫鹄离开县堂,提前出城了。在路上,沙士密又向皇甫鸽道:“如果路上没有动静,我们不妨离开远星点下手!太近了会使人怀疑。”
皇甫鹄笑道:“管他疑不疑,要是我的话当堂就不客
沙士密笑道:“你要钱货都带走!”
皇甫鹄道:“难道还伯什么?”
沙士密笑道:“这样不行,我伯城里的老百姓遭殃,这县官看来是个湖涂蛋,他不家家户户去搜查才怪。”
皇甫鸽一想不错,点头道:“你还是比我考虑周到。”忽然像是想到什么问题,又道:“你真的点了罗老的穴道?”
沙士密道:“不点怎行,马步两班头也是武林好手,一旦查出有假,岂不当堂露出马脚。”
皇甫鹄道:“罗老武功比我还强,恐怕会自解穴道逃走呢。”
沙士密摇头道:“我的黑阳指他解不了的,我事先还警告过,千万不要用内功冲,否则会对他不利。”二人走了十几里后,暗暗藏在北上大道路旁,准备到了再盯。出乎意料之外,他们足足等到四更,尚未等到星点动静:
皇甫鹊急了,突然立起道:“事情有变化!”
沙士密道:“那牛强也应该有消息送来呀?”
皇甫鹊忽指前面道:“那不是来了嘛。”
沙士密真的看到牛强奔走如风,显然是有紧急消息送到,连忙和皇甫鹄迎了上去,大声问道:“有变化?”
牛强一见二人,喘息道:“是是的!”
沙士密大惊道!“快说,怎么回事?”
牛强吁口气,郑重道:“你们离开县堂时,我就接著进去了,但在你们走后不到一刻,屋面上突然如电射落三个
皇甫鹄道:“罗老被抢走了!”
牛强道:“那三人不是来抢人的,而是毛遂自荐,居然要替县太爷押解犯人进京。”
沙士密骇然道:“有这种怪事?”
牛强道:“太爷也不肯信,认定他们是邪教同党前来捣鬼,当时大喝拿人。”
皇甫鹊急急问道:“结果呢?”
牛强叹声道:“来人真正是武功绝代之人,当时其中一个最老的突然一挥手,讴料仅只这么一下子,当堂就将马步两班作工的全部点倒在地,那种功夫简直高深莫测!”
他又吁口气接道:“那老人点倒马步两班人马后,又向县官道:‘大老爷,假使我们是坏人,试问这时岂不把你给杀了,同时也必定将犯人抢走啦:实不相瞒,我们是江湖侠士,特此前来替你押解犯人,原因是怕犯人被其同党劫去!”
沙士密道:“这样一来,县官不信也无办法?”
牛强点头道:“县官已吓得面无人色,当然无话可说。”
皇甫鹄道:“之后如何?”
牛强道:“那三人当时挑选了几名步快,不由县官分说,立即押著犯人出城,但没走大道,竞绕著僻静小路走了。”
沙士密急问道:“那三人是个什样儿?”
牛强道:“我起先还当是皇家剑客,但一想皇家剑客可以直接命令县官,同时他们的打份又是乡下人的模样,一个是高大驼子,另两个是一对五十多岁的小矮子。”
沙士密猛地跳起道:“不好,那是我师傅和大师兄!”
皇甫鸽闻言,简直莫明其妙,惊骇道:“令师是谁,他老人家为何要与你作对?”
沙士密解释道:“家师人称赛摩勒,加上我两位师兄,他们简直是三个老顽童:当年我要出山时,家师硬不开绿灯,他说我人太年轻,但我非要下山不可,于是就这样出来了,不料家师竞与师兄连成一气要和我捣乱,打赌叫我处处落马!尽力和我斗智。”
皇甫鹊吁口气道:“令师原来是他老人家,那就放心
沙士密道:“放心。捣起旦来够你头痛的,他们可不是开逗闷子了事:我不怕敌人,就是伯他们,因为我如落马,家师马上就会逼我回山。”
皇甫鹄笑道:“这件事你如何对付?”
沙士密道:“求他们没用,只有施计夺回来。”
牛强道:“他们真要把罗老送到北京?”
沙士密道:“你认为是逗闷子!”
牛强道:“那不是冤枉了罗老头吗?”
沙士密道:“只要到了京城,我就算落马了,罗老头也就脱险啦,不过我得回山坐关。”
皇甫鹊道:“那我们得快点动脑筋才行。”
沙士密领头追出道:“我们先暗暗迫上再说。”
循著北上的小道,三人追查了一天,竟连星点影子都没有看见,皇甫鸽禁不住急问沙士密道:“难道我们追错路
沙士密道:“家师的行动神秘,我们岂是轻易能追到的,不过我有把握追到就是。”
牛强道:“仍往前追?”
沙士密道:“不须追了,愈追愈上当,我们今晚不落店,明晚也不落店。”
皇甫鹄诧然道:“你打算日夜赶路?”
沙士密道:“我们要在三天三夜的全力奔走之下赶到武胜关,不管家师如何闪避我的追踪,他们非经过武胜关不可。”
皇甫鹄豁然道:“追不著就拦截。”
沙士密点头道:“只有这样才好,否则我们迟到北京也查不出所以然来。”
三人计议一定,立即发力狂奔,这一趟真正够辛苦了。两天之后,皇甫鹄忽然指著前面道:“我们快走别路,前面有五个皇家剑客!”
沙士密立住一看,发现一队行人中有五个上了年纪的人物,问道:“那是老年班的?”
皇甫鹄点头道:“他们大概是回京去的。”
沙士密急向牛强道:“老牛,你追上去,但勿露出破绽,查查他们是由哪儿来的,我们绕道过去在前面等你。”
牛强道:“好的,我装作其他镊探局的。”
沙士密和皇甫鹊绕过十几里等在路夯林中。大约有两顿饭久,只见牛强飞奔来到,皇甫鹊现身叫道:“快进来。”
牛强一见,猛冲入林,又急急道:“我们边走边说.他们开始赶路了。”
沙士密摇头道:“让他们赶到前面去,你听到什么?”
牛强道:“州门也是由石首城赶来的!”
沙士密笑道:“那是从县官口中探到了消息,无疑也是追家师来的。”
三人赶到距武胜关尚有三十余里时,沙士密突然一指左面的岔道上道:“追到了,我们快隐身。”
皇甫鹊和午强闻言大喜,急忙看去,只见那条路上的商旅不少,小说也有十余批,最前有辆马车,三个骑客,后面不远是一队商旅行人,再后却有四人抬著一口棺木,前后都有人护著,其次有步行,有骑马的,也有作挑担买卖的。
牛强奇道:“令师等不在内呀?”
沙士密道:“抬棺木的是县里步快,家师和师兄则装作护棺之人,他们能缩骨,也能将身体放长,如不是我,别人绝看不出。”
皇甫鹄道:“抬著棺材怎能走得这样快?罗老头哪去
沙士密道:“在棺木内,你不看棺材是薄木板作成的嘛,好棺木四人如何拾得动,致于能走得这么快那更易猜,无疑是临时变更这计策的。”
皇甫鹄道:“令师想用这方法瞒你?”
沙士密道:“不,他老人家知道我除了用计之外,绝不敢当面抢,因为现了身就是我失败,此举只是瞒过敌人和大批皇家剑客以及各府州县作工的人。”
牛强忽道:“那五个皇家剑客赶上了!”
皇甫鸽一见,啊声道:“他们是老年班的:‘五蛟’,看他是否会错过?”
五个皇家剑客哪会注意到一口运死人的棺材,他们行如风,转眼就超到前面去了,
牛强笑道:“这真是妙计!”
沙士密忽然跳起道:“我有办法了!”
皇甫钨急问道:“什么办法?”
沙士密笑道:“你们过来,一定成功!”
二人凑上去,沙士密轻轻地对他们耳语一会。
皇甫鹄大喜道:“妙极了”三个字一落,忽又怀疑道:“有花轿可租嘛?”
沙士密道:“有市镇的地方一定有!牛强,多花点钱租乘花轿,还要有一班吹鼓手:你赶紧人武胜关去办,但要注意,你押著花轿出现时,吹鼓手不要停,愈热闹愈好地点不要有岔道,但也不要一无躲藏之处。”
牛强应声奔去,之后皇甫鹄又提出疑问道:“世上只花轿避出葬,那有白喜事避红喜事的?”
沙士密道:“论理死者为大,出葬的不会避花轿,但时情形不同,家师抬的是假死人,他老人家一见对面来:花轿.绝对不会使人家不吉利!必然会叫步快抬开避让的,
皇甫鹄笑道:“假使他跟著棺材不离开呢?”
沙士密道:“棺材只在道旁藏一会儿,相信家师和师兄们不致于不放心。”
皇甫鹄轻笑道:“令师为何不叫罗老头易容跟著走呢,那样不是快多了吗,同时我怀疑罗老头是如何来的?”
沙士密道:“我的黑阳神功不是家师傅的,他老人家也解不开黑阳指点的穴,罗老头一定是师兄们背著来的!白天走僻道,夜晚同样未落店,这一路只苦了四个步快,他
们轻功有限,显然已筋疲力尽了。”
沙士密猜的星点不错,那抬棺的确是四个步快,他们也被易过容的。罗老头躺在棺材里,但棺材下面底板有孔通风出气,他星点也不闷。沙士密的师傅是后面第三人,他的身材缩了一尺多,后面第一人是沙士密大师兄,最后一个是他二师兄,另外还有个步快走在后面第二位,棺材前是三马快,但他们没有骑马,也跟著步行。
快要接近武胜关时,沙士密的师傅忽然向他大弟子笑道:“大小于,只要过了武胜关,小捣旦就没有办法捣鬼了,这次非叫他回山不可。”
沙士密的大师兄哈哈笑道:“你老人家别高兴,师弟太聪明了,我们要提防他的诡计!”路上同伴商旅渐渐分道而去了,这时连后面那一批挑担子的买卖大也没有多少啦!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前面山道转弯处传来一阵锣鼓吹打之声!未几就转出一乘花轿来。
沙士密的大师兄忽然回头道:“老头子,这可糟了,那儿有新娘了!”
老头儿一见,立即向步快喝道:“快,快,不要触别人的霉头,趁他们尚未发现,快将棺材抬进右面林子里。”
有个步快接口道:“老侠,我们抬的不是真死人啊!”老头儿急皂道:“别人怎知道,还不赶快!”
其实步快们正感一身是汗,巴不得停下来喘口气,他们一窝蜂就抬进林里去了。树林就在道旁不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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