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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无心铸大错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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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启明见古今异形如乌爪的双手,指掌竟渐渐胀大开来,不由心头一凛,暗道:“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耳边,突地传来施老人的大声急呼:“蓝老弟,此人练有“九幽玄冰掌力”千万不可大意!”

    蓝启明闻言,虽不知“九幽玄冰掌力”究竟是那一门派的绝学,但以施老人的口气如此紧张,可见这种掌力必然十分厉害,于是,心头微凛之下,护身真气立即游布四肢百骸,真力尽聚双掌之中说时迟,只听古金异一声厉喝:“小子纳命!”

    他那一双胀成簸箕般大小的巨掌已疾推而出“呼”的一声,破空锐响,迸出两股砭骨裂官,透体生寒的奇强潜力,同蓝启明当胸压到!

    蓝启明一声清叱!双掌一翻,平胸推出,也自运足十成力道,迎着来势击去!

    但听一声慑人心魄的刺耳异响过处,双方掌力中途一接之下,劲气四扬,寻丈以内,卷起了一阵飞砂走石!

    余波所及,雯儿登时打了几个寒头,慌忙撤身让避,同时,定睛一看!

    只见蓝启明屹立当地,险上神光湛然,双掌方自徐徐放下,显然这一招硬接硬拚,他并未落下风!

    那古今异也是站在原地,但脸上的颜色变得灰黯无光,一双巨掌仍自屈举在胸际,浑身不住头抖,似乎已吃了大亏!

    雯儿看得惊喜交集,心念一转,便已梧出双方势败之由!

    原来,蓝启明自从得雯儿之助,将体内的那一股由“万年石蕊”所化的潜力“阴阴相济,炉鼎互易,借体还原大法”转链成可以控制由心的玄阴之力以后,他的功力不但陡增一个甲子左右,并且本身也具备了玄阴的特性,是以古令异的“九幽玄冰掌力”击在他的身上,根本就丝毫不生作用!

    反之,那古金异发出的“九幽玄冰掌尢”却被蓝启明的玄阴真力所克,竟硬给逼了回来,闭住了自身的行功脉穴!

    在这情形之下,古金异自食恶果,浑身立时如置玄冰之中,三魂七魄有若深坠九幽一般!

    蓝启明轻轻松松地挡过对方这狠命的一击,心头一诧之后,便也自恍然悟出个中原委,不禁喜心翻倒,感激地瞥了雯儿一眼,随即目注古金异叱道:“古朋友!你这是自作自受,与在下无涉,还不快找个地方挺尸去!”

    话声甫住,只听“砰”然一声!那古金异突然僵硬硬地仰跌在地上,七窍沁出一缕紫黑色的淤血,寂然不动,气绝死去!

    豉启明瞧得暗自心惊道:“想不到这“九幽玄冰掌力”如此厉害,我若不是巧练成玄阴真气的话,这时躺在地上的恐怕不会是他了”

    正忖思间,陡地“轰轰轰轰”一连几声爆炸巨窖传来,只见那一片竹林中火光乱闪,枝叶纷飞中,电也似地纵出七条人影,飞扑而来!

    蓝启明心头一震,忙侧顾雯儿叫道:“雯妹敢快回去照顾你爷爷,让我来对付他们!”

    雯儿这时也知道情势紧张,让祖父独自守在屋中,实在也放心不下,遂叮嘱了蓝启明一声:“明哥小心,如果情形不对,便马上退进屋来,教他们尝尝我爷爷的厉害!”

    说完,娇躯一晃,掠过篱笆而远去。

    她这刚一走开,那七条人影便相继纵落当场!

    蓝启明凝目瞧去,但见这七个人当中,只认得出“莫邪岛主”冷威和秘魔庄的大总管“皓首阴煞”西门韦,其余五人,却是一个也未见过。

    冷威等人纵落之际,一眼便发现古金异倒在地上,遂顾不得先找敌人,慌忙围拢去察看究竟,才知他已气绝身亡,这一来,俱不由大吃一惊!

    皆因这古金异的武功,在他们亡人当中,虽非第一,但也在前二三名以内,如今竟在这短短的时间被人击毙当场,则对方的武功,岂非高得太以骇人?

    “皓首阴煞”西门韦霍地抬头,冷喝一声:“是谁杀了古大先生?”

    蓝启明平静地冷笑道:“是我!”

    西门韦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目光如电地朝蓝启明左右及身后扫了一遍,然后注定蓝启明,冷笑道:“是你?”

    蓝启明朗声一笑,道:“怎样?西门大总管是否有所怀疑?”

    这时,冷威等人也都站了过来,各人脸上,俱流露出怀疑的神色,显然和西门韦一样地不相信这个年甫弱冠的少年,竟能击毙了功力深厚,又练有独门绝学的古金异!

    但事实证明,眼前只有这少年一人在场,若不是他,那又是谁?

    冷威乾咳一声!对蓝启明抱拳道:“蓝大侠别来无恙?怎不见韩大侠同来?”

    蓝启明微笑还了一礼道:“区区怎敢有劳冷岛主关注,我韩四哥么他另有要事,所以不能来与阁下把晤,远望冷岛主见谅!”

    原来冷威自从在秘魔庄中与韩剑平结下仇怨之后,心目中也只认为韩剑平方是个劲敌,故而这时便自然联想到古金异之死,极可能是死在韩剑平手中,这才拿话来试探一下,没想到蓝启明也不是个笨蛋呀,竟故意来个含糊其词,遂使冷威的心中,更加觉得韩剑平似乎就隐伏在附近!

    冷威既有这种怀疑,那西门韦何尝不是一样,他目光又是一阵闪动之后,复凝注蓝启明,嘿嘿冷笑道:“不错,老夫就是不大相信蓝朋友会有这大的本事!”话声一顿,狞声厉喝道:“快叫你身后之人出来,否则便要你来抵命!”

    蓝启明笑道:“在下身后只有竹锣一道,西门大总管若有本事,尽管过去与-说话,在下更可以保证,-是任何人打决不还手的!”

    西门韦不由大怒,阴森一笑,冷冷说道:“老夫也懒得和你卖弄口舌,且先把你擒住,不怕你身后之人不出来!”

    话声一落,扬手便向蓝启明抓去!

    冷威伸手一栏,道:“不忙,咱们先把主人请出来见见再说!”

    西门韦冷嘿了一声,悻悻缩手,返到一边。

    冷威提气扬声,遥向屋中喝道:“施老贼!你所恃仗的几堆烂石块和几根枯竹枝,已被本岛主踏为平地,你还不出来受死,更待何时?”

    只听屋中传来施老人的呵呵笑声道:“那几堆石块和那片竹林,老朽早就嫌-们阻碍风水,如今多蒙冷岛主代为清除,老朽实在感激得很,阁下如果不嫌的话,何妨进屋来喝两杯,聊表老朽一番谢意!”

    冷威嘿嘿冷笑道:“本岛主就不信你这首竹篱和几哇残花,会是铜墙铁壁,剑树刀山?”话声一顿后,回顾西门韦等人,道:“走!咱们就进屋去叨扰主人一杯了!”

    说完,竟不理会蓝启明,当先举步朝竹篱走去蓝启明伸手拦住,笑道:“且慢!阁下要想进去喝酒,须得通过本侠这一关才行!”

    冷威冷然说道:“怎样?难道蓝大侠你硬是要替施老贼架这梁子?”

    蓝启明朗声道:“不错!但有一大半乃是在下要向你阁下讨还秘魔庄中的一笔旧账,再度领教一下“九寒晶砂”的厉害!”

    冷威脸色一沈,峻声道:“蓝朋友,须知这施老贼在十五年前,曾盗我至宝,伤我门下,毁我宫之室,本岛主寻了他多少年,好不容易才将他藏匿之地找到:今晚决不容他有漏网的机会,你蓝朋友若要与木岛主算账,尽可另订时地,否则玉石俱焚,后悔就来不及了!”

    蓝启明朗声大笑道:“好个玉石俱焚!阁下不必-嗦,不见真章,休想越雷池一步!”

    双方这一阵对话,早惹恼了冷威身后一个黑衣老者,重重地哼了一声,跨前一步,对冷威拱手道:“岛主何必与这小辈多费口舌,纵然他有什么人物撑腰,且让属下将他收拾了,便不愁正是主儿不会出来!”

    冷威微一颔首,道:“此人轻功身法颇有火候,熊坛主小心一些!”

    黑衣老者应了一声是,便霍地旋身,指着蓝启明,喝道:“小辈快过来让本坛主打发你回姥姥的家去!”

    蓝启明见这黑衣老者年已过半百,生得獐头鼠目,貌相猥琐,不由冷冷一笑,哂然道:“瞧你这份长相,居然也敢口发狂言,快把姓名履历报来,看看够不够资格在本人掌下领死!”

    黑衣老者闻言,气得几根山羊胡子一翘,大喝道:“本坛主熊奇慎,掌领莫邪岛“玄武坛”小辈拿命来!”

    喝声一落身形电闪,双手齐扬,千指如钧,朝蓝启明当胸抓到!

    蓝启明朗声一笑,脚下微错,身形瓢忽横移三尺!

    那知──熊奇慎嘿然冷笑,双臂伸缩之间,竟然暴长盈尺,身形如电,似影随形,紧蹑而至!

    蓝启明料不到这老者貌不惊人,却具这般诡异的手法与绝顶的轻功,眼看着对方指尖已堪堪触及腰际,同时更感到劲锐的指风已透过衣衫,不由暗吃一惊,忙一吸丹田真气,将肌肉陡地一缩,脚下一连几个回旋,这才以一发之微的间隙,让开这致命的一招!

    熊奇坛得理之下,那肯让人,口中嘿嘿冷笑道:“小辈!你看看本坛主的追魂神抓,够不够资格要你的小命?”

    笑语声中,双手更是伸缩如电,奇招迭施,一抓紧似一抓,连绵攻向蓝启明周身要害大穴!

    蓝启明心神略定以下,师门“凤落岐山”绝世身法也自施展开来,并朗声笑道:“这种猴儿手法,也配称神抓?且让你尝尝本快生死手的滋味!”

    笑声甫住,绝学骤施,但见他这七十二招“碧悟飞凤生死手”施展之下,果自奇奥非凡,尽管熊奇慎的追魂神抓招式如何诡异,攻势如何凌厉迅疾,依然挡不住蓝启明一双妙手处处都似乎露出空隙,被攻了进来!

    熊奇慎又惊又怒之下,急忙地把招式一紧,打算改攻为守,等到将对方的招式弄清楚之后,再打主意,可是,已经慢了一步!

    只听蓝启明一声清叱:“躺下!”

    熊奇慎眼见对方右掌已自随声接到自己左臂之上,情知危在眉睫,但仍思作最后的挣扎,猛地一吸气,上半身陡然一缩,一手护胸,一手反钩过来,五指箕张,闪电般抓向蓝启明右腕脉门!同时冷喝道:“放”

    那知──他话刚出口,底下的“屁”字还未说出,蓝启明突地右肘一缩,让过了他的一抓,中指倏然一曲一弹!一缕锐风,立时射中了他的麻穴!

    熊奇慎登时浑身一软,含糊地哼了半声,便自栽倒地上动弹不得!

    蓝启明整一整衣襟,扫了冷威等人一眼,笑道:“还有谁不服气的,趁早滚出来!”

    西门韦“嘿”的一声冷笑,跨前两步,目注蓝启明,狞笑道:“看不出你还真有两手,老夫倒要领教领教了!”

    蓝启明笑道:“大总管要来领教,在下自是欢迎得很,不过嘛这位冷岛主算起来还与贵庄有点纠旧,不知大总管因何反与他合作,来此惹事生非?”

    西门韦冷然道:“这原因你也不配问,你既然毙了古大先生,就足够要你抵命!”

    蓝启明诧道:“这姓古的是你大总管的什么人?”

    西门韦狞喝一声:“是我家庄主的令兄!小辈拿命来吧!”

    喝声一落,奇招骤施,双掌迅如闪电,疾向蓝启明攻去!

    蓝启明身形微闪,让避开去,朗声大笑道:“原来如此,本侠总算捞回一点利息,还有少数差额,就拿大总管来补够便了!”

    笑语声中,指、掌齐施,连连进击!

    西门韦厉喝道:“只要你有本事,本总管连本钱都给你!”一面运足十成功力,迎着蓝启明来势,猛然击去!

    “砰砰”两声暴响,双方掌力一合,如击败革,动气四漩,寒飙电卷,各自倒了退了一步!

    这一招硬拚下来,表面上看似是平分秋色,功力悉敌,但寒天饮水,冷暖自知,西门韦以自己这双掌之上,已用了十成功力,仍未能将对方击倒,不禁心头一凛,而蓝启明方面,虽然未曾用足全力,但也试山这位秘魔庄的大总管的功力,竟然较古金异远胜一-,不由暗暗惊奇,多加了两分戒意!

    二人心念电转,身形复合,已各自出招进攻!

    西门韦这时情知在功力方面胜不了蓝启明,遂不敢丝毫大意地将平生绝学,一百零八手“天罡地煞掌法”展开,挥拍出诡异阴损无伦的漫天匝地掌影,一面守住门户,一面凌厉地着着抢攻!

    蓝启明睹状,明白对方已有了警惕之心,在这种情形以下,甚难速战速决,当下,一面施展“凤落岐山”身法游走于西门韦的诡异凌厉之中,一面运功聚动于掌指之上,准备一遇空隙,立下煞手瞬息之间,场上只见掌影缤纷,寒云四合,已分不出西门韦与蓝启明的影子!

    冷威在一旁目光乱闪,恶念顿生!

    因为,他这时已深信蓝启明并没有虚张自夸,古金异确保被其击毙,那么,换句话说,韩剑平也真的不在此地,此际屋中的确只有仇人祖孙两个,并无其它的帮手。

    若照当前的情势看来,就算蓝启明胜得了西门韦,也必须在数十招以后,而在这段时间当中,是决无法脱身出来拦阻,也就是说,这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冷威忖念及此,恶念一生立即侧顾身旁的一个青袍老者一使眼色,然后掉头吩咐站在背后的两名黑衣大汉道:“攻进屋去!”

    两名黑衣大汉齐地应了一声,各使兵刃,双双一晃身形,斜掠而起,竟从竹篱上空飞越过去冷威和那青袍老者也一齐随后纵起,高飞在两名黑衣大汉的上面!

    说时迟,只见两名黑衣大汉的身形刚一飞越竹篱上空,陡听“嗤嗤”连声,那一列竹篱竟自拔地激射而起,织成一道交叉的箭墙,密布空隙!

    那两名黑衣大汉骤不及防,登时都被射个正着,胸腹之间给那劲锐的竹枝透穿,双双惨叫一声,立即气绝身亡!

    冷威和那青袍老者同时身形一沈,竟齐落在这两名黑衣大汉的身上!

    这两名黑衣大汉虽已死去,但身子前纵之势并未停顿,而冷威和青袍老者就借着他们的身子作了挡箭牌和踏脚的跳板,安然越过了竹篱构成的箭墙!

    “砰砰”两声!那两名黑衣大汉的尸体飞过了竹篱之后,又飞出了两三丈,其势已衰,立时坠落花圃上面!

    就在他们的尸体刚一触及地面之际,只“刷”的一声!那盛开的花卉之间,突飞飞抛起百数十条细绳,将两个黑衣大汉的尸体牢牢缠住冷威和那青袍老者早已经足尖一点-下黑衣大汉的尸体,疾掠而起,双双的飞越过花圃,抢着进屋中且说蓝启明被西门韦的“天罡地煞掌”罩住,眼看冷威和青袍老者牺牲了两名同党,攻进屋中,自己一时间无法脱身阻挡,不由又急又怒,大喝一声!双掌齐挥,蓄劲骤发,猛然击出!

    西门韦人称“皓首阴煞”.不但武功阴损狠辣,且为人也是阴险无比,此时见蓝启明情急拚命,那肯和他硬拚,一声冷笑,身形连闪,已自让避开去!

    蓝启明更不怠慢,就在这空隙微露之下,纵身而出,却听一声暴喝:“小子往那去!”

    只觉一股强猛暗劲里击过来,眼前寒芒电-,那余下来的另一个青衣中年汉子,已剑掌齐挥,将去路挡住!

    蓝启明大怒道:“鼠辈以多为胜,滚!”

    身形一晃,让过剑锋,右掌猛劈而出!

    “砰”然一声!青衣中年汉子登时被震得踉跄倒退,咀角之间更沁出一缕鲜血,左掌软软地垂了下来!

    就在蓝启明这一掌伤敌,身形微顿之际,耳听一声阴笑,月光一暗,又复被西门韦的一片掌影罩了住!

    一轮猛功之下,立时逼得西门韦脸色铁青,须发-张,脚下连连倒退,招架不住

    那名青衣中年汉子见状,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稳住胸中翻腾的气血,一挺掌中长剑,从蓝启明背后夹攻而至!

    蓝启明虽然不将这青衣中年汉子放在眼内,但腹背受敌,倒底也要去一部分心神,而西门韦则登时压力一轻,掌法又恢复凌厉的攻势!

    此来彼往,一进一退,三人混战一起,杀得月色无光,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陡地从屋中传来雯姑娘的一声尖声:“恶贼!你敢伤我爷爷!我和你拼了!”

    蓝启明闻声不由心头大震!故意露出吃惊之状,手下略为一慢,漏出一线空隙!

    西门韦一声狞笑!一掌护胸,一掌从这空隙之中,用足全力,攻了进去,口中狞喝道:“小子!躺下!”

    蓝启明左掌一圈,立将空隙封住,右掌自运足功力,大喝一声,一式“丹凤朝阳”

    ,猛然劈出!

    “砰”!

    一声巨响起处,西门韦厉吼一声!脚下蹬蹬倒退了两步,张咀喷出了一口鲜血“噗”地坐在地上了!

    蓝启明身形也震得晃了一晃,拿桩不住,倒退而出!同时,陡觉一缕剑风,从背后疾刺的而来!当下,真气一沈,一式“风曳桐枝”上半身一侧一折,霍地拧腰,左袖一卷,右掌一推,厉叱:“快滚开!”

    那青衣中年汉子以为对方身形被震得倒退之际必不能躲过他这暗袭的一剑,却没料到对方临危不乱,身法奇绝,奇快,快得他连念头都未转,长剑已被衣袖卷住,同时,一股强大力压上一松手“砰”然仰跌地上,昏身来,顿时,只觉胸前如受千斤重锤一击,禁不住闷哼了一声,绝过去!

    蓝启明抖袖摔落长剑,足尖一点形疾掠而起,猛提一口真气,一飞七八丈,朝茅屋纵去!

    他刚自飞越过花圃,在空中已瞥见雯姑娘手舞-剑,在大门口与冷威和那青袍老者奋力拼斗,招式已显得散慢无章,分明马上就要落败!扬遂声大喝:“雯-休慌!愚兄来也!”

    雯姑娘正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这一听之下,登时精神大振,短剑霍霍划起道道青虹,将冷威和青袍老者的攻势挡住!

    冷威早就听到西门韦的厉吼,这时又听蓝启明的喝声,情知西门韦业已凶多吉少,不由暗吃一惊,心念电转之下,遂与青袍老者一打暗号,竟然双双虚晃一掌,疾跃而起,分头破空飞遁而去!

    蓝启明大喝一声:“恶贼休走!”一拧腰,凝空转折,便待朝冷威追截过去却听雯姑娘急声叫道:“明哥快来!我爷爷受伤了!”

    蓝启明大吃一惊,顾不得追赶敌人,慌忙又是一拧腰,倒翻落地,抢步上前,急急道:“施老前辈怎样了?”

    雯姑娘还未开口,陡听空隙传来一声阴森的冷喝道:“蓝朋友!本岛主饶你多活几天,好让你代施老贼收尸,嘿嘿!日后再来和你算账!”

    蓝启明这时也无心和冷威斗咀,哼了一声,便携了雯姑娘的手,进入屋中,并吩咐她将灯点亮。

    烛光摇曳之下,但见施老人盘膝坐在地上,脸色灰败,双目微闭,浑身不住微微颤抖!

    蓝启明伸手一摸,只觉触手之处,其冷如冰不由失声叫道:“老前辈是中了冷威的“九寒晶砂”?”

    施老人无力地点了点头!

    蓝启明顿觉脑际“轰”然一声然如受雷殛!忙对雯姑娘道:“好好看顾你爷爷,我去去就来!”

    说完,纵出大门,振臂腾空,飞掠而去!

    他越过竹篱边界之际,瞥见地上只蜷伏着那青衣中年汉子和古金异的尸体,而西门韦已失去了踪迹了,情知是被冷威救走,当下,更不怠慢,一连几个起落,朝着河边的方向追去!

    这时,那怕阵和石阵均已被炸毁,丝毫不生作用,蓝启明一掠而过,眨眼来到沙洲岸边,停步闭目一看!

    冷月幽光之下,只见浩荡无际的水面上,隐现一点帆影,正迅速地愈去愈远!

    蓝启明估量距离最少也在百数十丈以外,情知无法追赶,不由急得连连顿足,暗叫道:“怎么办?怎么办?”

    忽地,脑际灵光一闪,不由暗骂自己太以胡涂,怎地搁着现成的灵药不用,反而打这个追赶冷威等索讨解药的笨主意?

    当下,转身急急回屋中,对雯姑娘道:“我身上的东西呢?”

    雯姑娘正在急得眼泪直淌,闻言,不禁一怔,道:“我爷爷收起来了,你问这个干么?”

    蓝启明急道:“快去拿来,里面有药可救你爷爷!”

    雯姑娘大喜,应了一声,匆匆奔入卧室,取出一个包袱,交给蓝启明。

    蓝启明解开包袱检出那只内装“逆天神散”的小玉瓶,蹲下去对施老人大声说道:

    “老前辈,晚辈这有一瓶得自“逆天魔医”施不施的“逆天神散”功能起死”

    话未说完,施老人陡地浑身一震,颤声载口道:“什么?你说什么?”

    蓝启明道:“晚辈有一瓶“逆天魔医”施不施秘炼的“逆天神散”可以解救老前辈”

    施老人睁目道:“施不施?”

    蓝启明应道:“正是,此人医道通神,所炼的灵药极有功效,老前辈不妨一试!”

    施老人竟然把头一摇,道:“我不吃他的药!”

    蓝启明不由一愕,急道:“晚辈以前也吃过冷威“九寒晶砂”的暗算,幸亏这“逆天神散”才把性命保住,老前辈不用怀疑!”

    施老人一咬牙,恨声道:“老夫就是死了也不要吃他的药!”

    雯姑娘“噗”地跪下来,搂着施老人,哭叫道:“爷爷!爷爷!你怎么啦?”

    施老人怜爱地望了爱孙一眼,转注蓝启明道:“烦老弟在我的“隐白”、“属兑”

    、“天枢”、“府舍”、“云门”五处穴道,用七分指力,点上一点如何!”

    蓝启明依言,连指点了这五处穴道!

    施老人穴道被点之后,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脸上也有了生气,他缓缓扫了雯姑娘和蓝启明一眼,苦笑道:“你们都很奇怪,我为什么不吃这药是么?”

    蓝启明和雯姑娘同时点了点头。

    施老人目注蓝启明,沈声道:“在未说出原因以前,老朽想请求老弟答应一件事情,不知老弟愿不愿意?”

    蓝启明慨然道:“老前辈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只要晚辈能力所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施老人含笑领苜,望了雯姑娘一眼,然后又看着蓝启明,笑道:“老弟!你喜欢她么?”

    蓝启明没料到施老人会有此一问,不由满脸通红,呐呐说道:“这个这个

    ”

    终于赧然点了点头!

    旅老人又眼望雯儿,笑道:“你呢?”

    雯姑娘把头一点,却着急道:“爷爷!这时侯您提这个干么?快把明哥的药吃了吧!”

    施老人摇了摇头,伸手握住雯姑娘的玉手,递给蓝启明,庄容说道:“老朽只有这个孙女,现在把她交托给你,望你今后好好照顾她,老朽纵在九泉之下,也就感激不尽了!”

    蓝启明双手紧紧握住雯姑娘发抖的玉手,庄容朗声道:“照顾雯妹乃晚辈义不容辞之事,但老前辈后面的两句话,晚辈认为”

    施老人不让蓝启明说下去,注目沈声问道:“你可知道施不施是老朽的什么人?”

    蓝启明闻言,心中虽然已猜着了几分,但口中却不便说出,只好支吾应道:“这个这个”

    施老人苦笑了笑,接道:“他就是老朽的胞弟!”

    此言一出,蓝启明还不怎样,雯姑娘却“啊”了一声!急急说道:“他既是雯儿的叔祖,那不是更好了么?爷爷为什么不愿意吃他的药呢?”

    这个疑问,就是蓝启明也有同感,不由将询问的目光,凝望着施老人,心情忐忑地静听解答!

    施老人长长叹了口气,目注雯姑娘,沈痛地说道:“这个薛障,他也就是杀害你父母的真正凶手!爷爷之所以有今天下场,也是他的罪恶!”

    这几句话,只听得蓝启明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雯姑娘更是猛然地跳起身来,急声叫道:“这这这怎么会呢?爷爷!您从来也不曾对雯儿说过,我的爸爸妈妈是被人杀死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着“噗”地跪下来,摇撼着她祖父的膝盖,连连叫道:“爷爷!爷爷!快告诉雯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施老人伸出颤抖的手,抚着爱孙的肩头,满脸痛苦激动的神情,更是咀唇抖动着,却说不出半句话来蓝启明忙一定心神,轻轻拍拍雯姑娘,沈声道:“雯妹快些静下来,须知你爷爷这时侯是万万不能忍受这样激动的!”

    雯姑娘闻言,也知这样重大的事情,绝不能如此激动,增加爷爷的刺激,遂勉力压下悲痛激动的心情,不再开口。

    施老人也自慢慢平复过来,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目注蓝启明,道:“那施不施在江湖中,是不是以医术擅长?”

    蓝启明点头道:“不错,此人确有起死人而肉白骨之能,但惜医德不佳,故此才有“逆天魔医”之号!”

    施老人道:“你可知道他的医术是从何处学来的么?”

    乾启明摇了摇头。

    施老人沈痛地说道:“他那一身绝世无双的医术,乃是杀害了两条性命,和老朽的一身功力而所得来,唉!说来言之痛心”话声微顿,沈声续道:“此事发生于十五年前,那时,雯儿才不过是一岁,而老弟恐怕尚未踏入江湖,那时候,我施家即以医术及武功在武林中独树一帜,尤以医术方面,可算天下第一,但是,本门中历代规条,规定武功可以大家学习,而医术则是传长不传幼,传媳而不传给女,那时候,老朽乃是长子,因此本门的一册医术秘笈,便由我保管研习,直到雯儿的父亲,也就是老朽的独子,成婚之后,方才按例移传下去,谁知,不施这孽障,眼见已无希望学习秘笈上的医术,竟然生了恶念,趁着雯儿周岁那一天,大家都在欢喜之际,下手暗算了老朽,然后公然向犬子强索要那本秘笈,犬子自是不允,双方动手之下,犬子自然不是敌手,雯儿的妈遂加入相助,但依然敌不过那孽障深厚的功力,双双惨遭毒手,秘笈亦被夺去”

    雯姑娘听得泪流满面,哭道:“爷爷!那时侯您为什么不帮我的爸爸妈妈杀这恶贱?”

    施老人“唉”了一声,道:“爷爷那时已遭暗算,怎还有力量帮你的爸爸妈妈呢?”

    蓝启明道:“据晚辈所知,这恶贼为人极其狠毒,那时他为何不下手把雯妹和老前辈一并杀害,以绝后患呢?”

    施老人“哼”了一声,道:“他暗算了老朽之后,以为我必死无疑,便匆匆离开,去向犬子强夺,却忽略了本门的医术是何等神妙,老朽待他去后,立即挣扎起来服了三种秘制灵药,将濒于死亡的性命暂时保住”

    雯儿叫道:“爷爷就该去救我爸爸妈妈才是,为什么不呢?”

    施老人黯然一叹,道:“那时我表面看似因药力之功而与平常无异,但实质上已无力与他动手,不过,总算靠了这原故把他吓走,保存了你的小命,至于你的爸爸妈妈

    唉!只恨我迟了一步唉!劫数!孩子!这是劫数啊”雯儿咬牙切齿,大叫道:“我就不信什么劫数,我非要找到那恶贼,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蓝启明听得一阵唏嘘,沈默了一会,方才开口道:“那么,老前辈就带着雯妹隐居此地来了?”

    施老人摇了摇头,道:“那时侯,老朽将后事料理妥善之后,心中的确恨怒到极点,恨不得马上把那孽障抓住,生啖其肉,可是,一来那时我的性命虽然暂时保住,但必须在极短时间内把修势治好,二来,雯儿只有一岁,教我如何放心寄养给别人?于是,只好把那孽障暂且放过,带了雯儿,连月赶往“莫邪岛”去寻找药物,以炼药疗伤

    ”

    蓝启明恍然道:“原来老前辈与冷威的梁子,就是在那时候结下的!”

    施老人点了点头,道:“我获得了药物之后,为了配炼方便,遂隐居到此地来,那知唉!真是命运,等我将药炼好服食以后,方才发现在时间上迟了一点,遂使得伤势虽然治好,而一身的功力却迅速地衰退下去,使我复仇之望成为泡影,于是,只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雯儿的身上了!”

    雯姑娘哭叫道:“爷爷!您为什么不早说出来,雯儿早就去把这恶贼宰了!”

    施老人叹道:“傻丫头!你目前的功力,虽然沾了你明哥的光,增强了不少,但恐怕仍然不是那孽障的敌手,遑论从前的时候么?”

    蓝启明慨然朗声道:“老前辈但请放心,晚辈愿誓死相助雯妹,报此大仇!”

    雯姑娘叫道:“不!不!我要亲手杀这恶贼!”

    施老人望了望雯儿和蓝启明,脸上浮起一抹安慰的笑容,颔首道:“蓝老弟有此一诺,老朽亦含笑九泉了!”

    蓝启明急道:“不!不!老前辈根本可以不死,只要”

    施老人恨恨地摇了摇头,沈声道:“我若吃了他的药而苟活,等于受了他的恩惠,我还能要你们去报仇么?”

    蓝启明一怔,道:“可是,这药是晚辈从他身上盗来,便算是晚辈的了,老前辈又何妨服用?”

    施老人坚持地摇头道:“无论如何,总是他的东西,我纵然落得身化脓血,也不要吃!”

    口气如此地决绝,蓝启明情知无法再劝,可是,当他接触到雯姑娘一双充满了恳求之色眼神时,却又拿不定主意了劝既无效,便只有用强逼的方法!

    但如果动手强逼此者服下这“逆天神散”于情理上是否可行?后果如何?

    蓝启明心念电转,眨眼间便已想了千百遍,终于暗地一咬牙,下了决心来个霸王便上弓,硬给施老人服食!

    当下,出手如电,突然点了施老人的麻穴,一手捏了他的牙关,迅速地将那瓶“逆天神散”

    倒入他的口中那知“逆天神散”方自烦人施老人口中,他还未吃下一半,竟陡然眼珠怒突,厉叫了一声:“好个狠毒的孽障!”浑身一阵猛烈抽搐,眼、耳、口、鼻之中,黑血狂溢而出蓝启明大吃一-,赶紧把小玉瓶拿开,同时出手解了施老人的穴道,急声大叫道:“老前辈!你怎么了?”

    雯儿也吓得花容失色,紧抓住祖父的肩头,哭叫道:“爷爷!爷爷!你不要吓唬雯儿啊”可是,尽管他们怎样叫喊,施老人竟毫无反应?

    蓝启明忙伸手一探老人的鼻息,登时脑际“毒”的一声!浑身如受雷殛!颤身大叫道:“老前辈!是我害了你!”

    叫声中,他猛地挥掌,反手朝自己脑门劈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祗慌得雯姑娘忙不迭松开抓住祖父的手,抢过来抱住蓝启明的手臂,哭着叫道:“明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真急死人了!”蓝启明听了雯姑娘的哭声,不由心头一惨,颓然垂下手来,长叹了一声,低头呐呐说道:“是我把你爷爷害死了!”

    雯姑娘惊叫一声!慌忙松手,转身探看时,发现祖父果然已气绝身亡,不由心胆俱裂,哀叫了声:“爷爷”便晕绝过去!

    蓝启明这时真是欲哭无泪,五内如焚,祗好强忍心头悲痛,抱起雯姑娘,在她背心上一阵推拍好不容易雯姑娘才悠悠醒转,双眼无神地望着蓝启明,茫然说道:“这这这是怎么会呢?”

    蓝启明咬牙切齿地呻吟了一声!恨道:“想不到施不施这瓶“逆天神散”竟是穿肠毒药,祗怪我愚昧无知,害了你爷爷!”

    雯姑娘大叫一声!霍地跳了起来,双拳怒握,仰天大叫道:“杀!杀!不杀这恶贼,誓不为人!”忽地一把抱住蓝启明,放声大哭道:“明哥,我不怪你,你万万不要丢了我去寻死!”

    蓝启明此际有若万箭穿心,钢牙咬碎,咀角流血,口中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雯姑娘哭了一阵,忽地一止悲声,抓住蓝启明,一跃而起,叫道:“走!咱们杀那恶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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