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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艺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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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勾摔落地面,袁百刀欺身就打,小勾两掌生痛,不敢再硬接,改用九龙神功吸字诀,将袁百刀的劲道从五指穴道吸进,再引送脚底涌泉穴推出。

    袁百刀猝见自己发出的劲道如石沉大海,甚是惊诧:“怎会如此?”

    他不信,又劈一掌,小勾但觉得这方法好用,高兴得很,促狭之心立起,看他掌势劈来,直念着变变变,双掌迎吸过去,顿将袁百刀掌力全部吸去。

    袁百刀惊骇大叫:“你有妖法?”

    “答对啦,我是妖魔的化身,把你变失,喝!”

    大叫一声,小勾双掌推出,衰百刀吓得不敢抗招,急急跳开。

    铁追命见状,自是不信,凌空掠扑而至:“老夫来试试如何?”

    一掌打出,威力非同小可。

    “变变变,你也变失?”

    小勾故意右手接去,不再吸往脚底,而吸往左掌,只见得铁追命掌力全被右掌喷出,却从左掌吸去,叭然一响,打得铁追命胸口沉沉,急快跳开。

    他脸色一变:“你会九龙神功?”

    小勾得意笑道:“哪里!”

    “皇帝门是你灭的?”

    小勾感到奇怪:“昨天你还不知道皇帝门,今天怎又知道皇帝门被灭了?”

    铁追命稍怔,随即冷道:“你说是皇帝门徒,老夫不得不去查清,偏在打探之下,才知道皇帝门已被灭,是一个会九龙神功的小孩灭去的,没想到就是你。”

    小勾耸耸肩:“算你有眼光,怎么样,九尊盟也是想关门了?”

    铁追命忽而淡露笑容:“都是一场误会,你我素无纠葛,何必伤和气呢?”

    小勾瞄眼:“奇怪哩,我老是觉得你和昨天那人不大一样,你到底是不是九命太岁,否则怎会如此见风使舵?”

    铁追命淡声:“老夫一向如此,恩怨分明!”

    “差别就在这里,你昨天跟老毒魔差不多,疯疯癫癫的?”

    “总不能误了正事吧?”

    袁百刀已靠过来,叫道:“师兄,他会邪功,留他不得啊?”

    铁追命道:“咱们跟他无仇,犯不着。”

    “现在有仇了,他又将追阳打伤,此仇岂能不报?”

    “你看他全身,还不是伤痕累累,算是扯平,咱们九尊盟也不能落个以大欺小的口实。”

    “你是要放他走了?”

    铁追命点头。

    “谢啦,再见!”

    小勾但觉苦拼下去,那铁追命功夫并非那么简单。和神剑老人齐名,还差得了?再加上老毒物,他根本没什么胜算,眼看人家要放自己走,连债都不想要了,这自是最好,立即说声再见,一闪身已开溜,让铁追命想追都来不及。

    铁追命当真诧然不及拦人,他还有许多话要问,谁知小勾一闪即失,追了两三步,他已停下来,转向袁百刀,说道:“咱们都已上了年纪,何必再惹事?”

    “杀那小孩,有何事?”

    “他可能跟神剑老人慕容春秋有关。”

    “会是他徒子徒孙?”

    “以后就明白了。”

    袁百刀闻及神剑老人,也不再争吵要逮小勾,他默默地跟在铁追命后头,往内院进去。

    小勾差点儿被九尊盟那群疯子整死,还好,临危又吃了黑兰花汁液而功力大增,再加上九龙神功而吓住了铁追命,得以安然过关,逃离九尊盟。

    他一路奔逃数十里,还在逃,不过已经全无惧意,心头早已被九龙神功这奇妙武功给吸引住。

    “能把人的功夫给吸过来,并打出去,这岂不妙绝?”

    他自个儿边逃边比划着,状若疯子,笑声不断。

    就快到了京城。

    小竹才现身追来,他也是汗流夹背。

    “喂,等等啊,大门主,我已追了十几里路了”

    小勾但觉是小竹声音,立即顿住身形,回头一看,小竹已大气直喘地奔来:“累死了,你逃得就跟丧家犬一样。”

    小勾瞪着眼睛:“我逃得像丧家犬,你却在外头纳凉?”

    小竹叫道:“没有啊!我一直在想办法。”

    “想到什么时候,想到我的命完蛋为止?”

    小竹反瞪一眼:“我逃出来讨救兵,每个人听到九尊盟都不敢去,我左想右想,实在没办法,才想你到炸毁皇帝门想买炸药,京城又不能卖炸力足的,不得已又潜入王府中,偷了几包回来,要送给你,谁知道你就逃出来了,开口就骂我无用,怕死,这算什么?”

    他将背后包袱甩在地上,露出几根雷管,两眼快瞪出火来,恨不得咬小勾两口。

    小勾见着雷管,嘴巴变得比什么都快:“唉呀,我忠实的小竹副门主,误会啦,我实在爱死你了,来,亲一个,感情更亲密?”

    他立即抱过去,小竹惊窘地唉呀想逃开,却被抱个正着,脸颊被亲,羞得他满脸通红。

    “快放开我啊,满脸汗水,你还亲?”

    “这才叫汗马功劳啊。”

    “我不要,太肉麻了!”

    小竹赶忙推开他,跳得远远,娇窘地笑着。

    小勾邪邪一笑:“小竹啊,我越看你越像女人,可是奇怪你的胸部怎么会扁扁的,是就你从小就趴着睡,压扁的对吗?”

    小竹窘斥:“你才趴着睡,我是男人,哪来女人的胸脯?”

    说完,他也想笑而哈哈笑起,又骂了一声色狼。

    小勾笑得更邪:“要是你是女人,那该多好,细皮嫩肉浓眉淡扫,鼻尖嘴甜,那对溜溜黑眼珠像会放电,再加上个性的双下巴,唉呀,哪个男人禁得起你的诱惑啊?”

    小勾又想抱人,小竹憋得急叫,猛地跳开,脸更羞红。

    “别过来,否则我要喊非礼了!”

    “喊啊!”眼看小勾仍不放过,小竹已感觉出不好,立即拔腿逃开,小勾追了几步,牵动伤痛,这才放他一马,呵呵邪笑不停。

    “这小子学聪明啦,回来吧,为庆祝胜利归来,咱们放个大鞭炮吧。”

    小勾已往雷管抓去。

    小竹为之紧张:“点不得,会吓死人啦。”

    “就是要这样才过瘾,反正京城那些人吃饱了也没事干,弄点儿事让他们猜,也可以说是造福人群啦!”

    小勾讪将雷管埋进土中,把引信扭成一串,真引起火来往它点去。

    引信燃火,斯斯地叫着。

    “快逃啊!”小勾没命往外逃,小竹见状也吓得反头即冲。

    引信实在太短了。

    逃不了几步,轰的一声,数十斤炸药轰得土灰无尽高,声音震得京城墙抖震不已。

    小勾避之不及,背面被扫中,哎呀一声,往前喷飞十余丈,方自落地面,跌得满身泥。

    小竹虽逃开,却也被灰泥喷得一身,直骂着小勾在玩命,却也觉得想笑。

    小勾勉强爬起,已灰头土脸,仍自满意地欣笑:“这炮果然惊天动地,效果不错。”

    小竹则已快步奔来,急叫:“快走啊,官兵来了。”

    小勾往京城望去,果然十余骑兵冲掠过来,他自得笑着:“一炮惊天下,有得他们猜了。”

    二人已逃往近处林中,远远瞧得那些官兵一脸纳闷,怎会有这么一个大轰炸?

    不久,也有群众围在远处指指点点,有人说是地雷炸开,有人说妖魔现形,雷公生怒,战事将起种种传言。

    就是没人猜到是有人为了庆祝而大放炮。

    小勾得意笑着,瞧了一阵,也觉得没趣,方自找到小溪,清洗一身血渍污泥,而那伤口却流血不多,想是服下黑兰花汁的结果,不过他俩将金创药涂满伤口,免得多受罪。

    他清理完毕,小竹也弄得差不多,二人这才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天。

    小竹当然是问及小勾如何逃开,问及小勾被抓去试药,以及反败为胜,击倒铁追阳,他已呵呵笑个不停。

    “太阿剑呢?”

    小勾忽然想起剑,得问个清楚。

    小竹淡笑:“埋在附近啦,得回去再挖,免得带在身边不方便。”

    “也好你猜会是谁把太阿剑拿去卖的?”

    “你不知道,我怎会清楚?”

    “这么说,只好去问那通宝楼的老板了。”

    小竹没意见,小勾也决定再入京城,问个明白。

    小勾衣衫破碎,遂在附近民家找来一件青布衣,凑合凑合,立即和小竹行往京城,一路听到的,都是那爆炸声的传言,越传越离谱,已发展到飞天神龙下蛋的声音,至于那个蛋,早被抬入皇宫去了。

    小勾、小竹听得自是笑不合口。

    “放一响就是神龙下蛋,那放两响,不就是王母娘娘生小孩不小心给掉下来?”

    小竹不解:“为什么会二声?”

    “双胞胎罗。”

    小勾对答如流,惹来小竹笑声不断。

    二人进入城中,天色仍未晚,找家食堂,吃些东西,再四处逛逛,但觉天色将晚,才往通宝楼行去,到了地头,拍卖早散场,二人入内,那老板正在打算盘,结算今日的帐目,旁边几位工人在搬整一箱箱东西。

    只听道老板叹声道:“喊了一天,才赚万把两银子,开销都不够,要是上次那小公子来了就好,喊一次,足足我吃三年呢!”

    他仍迷醉在小勾喊价那场精彩情景之中。

    “也不知那小公子去了哪里,那右大夫说是皇上跟班的小公公,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打探之下也没问出有这位公公,他来自何处?”

    “我在这里。”小勾淡声说。

    老板顿时惊异,一手抓起银票就想藏起,忽又见小勾有点儿面熟,只因他穿布衣,一时未认出来。

    “你是”

    “来喊价的。”

    老板已瞧及小竹,再瞧往小勾,这才认出,欣喜不己:“小公子你怎么么了,快这边坐。”

    小勾自得道:“去打架啦。”

    “这这”老板觉得不可思议,小勾当时一脸斯文,年纪又小,竟然脾气这么大,把打架当成家常便饭似的。

    “公子跟谁”

    “就是你说的铁公子。”

    “是他?”老板惊心。

    “不错,正是他。”

    “公子实在大胆。”

    “他更大胆。”

    “你们知不知道,他是北武林盟主之子?”

    “不知道。”

    “这?”老板想笑:“难怪你会受伤,他武功好得很。”

    “他比我还惨。”

    “什么?”老板睁大眼晴,张大嘴巴,以为听错了。

    小勾淡淡一笑:“我在他右耳开了大耳洞,还在他鼻头留下齿痕。”

    “你你你”老板嘴巴张了张,就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啦,我连他爹屁股都咬一口,不信他下次来,你仔细瞧瞧就明白了。”

    老板怔愕好久,才定过神来,心头还是乒乒乱跳,干笑道:“老朽不识高人,请公子见谅。”

    “没什么啦。”

    “不知公子为何找他?”

    “你没看见他在喊价那嚣张样?我看不顺眼,就给他留下记号。”

    “公子教训得对,当时他风度不佳。”

    “不但教训,连太阿剑也拿回来了。”

    “你向他买?还是抢”

    “都不是,他以此剑叫饶,我才原谅他。”

    老板心神怔仲不安,小勾不但富可敌国,武功又高,不知是何神人,他陪笑:“宝剑自该配名人,只有公子最适合它了。”

    “所以我才来这里。”

    “公子找我有事?”

    “嘿,我一向视宝如命,但却不想获得来历不明的东西?这太阿剑虽是春秋战国名剑,但已失踪多年,我很想知道它从何人手中交给你的。”

    “这个你也应该知道,行有行规”

    “我当然知道,所以请你拍卖这消息。”

    小勾已拿出一张十万两银票,晃向老板,光看那数字,比他喊一天的酬劳还高,不免心动。

    小勾道:“放心,我不会说出是你透露的,最重要的是此剑以前是我爹恩公所有,为了报恩,我必须找出那人。”

    “可是捧剑来的是个年轻女子”老板觉得说漏了。

    小勾及时接口:“怎么会,难道是恩公的女儿?”

    老板千笑:“老朽不小心说漏了口风,也就没瞒公子的必要了,这剑是一位年轻长发女在京城数十里的天口城叫卖的,银两则送到天口钱庄,我只知道这么多。”

    “够了,这银票是你的了。”

    “这这不大好意思吧”

    “没那回事,你我交易,这样较无心理负担。”

    “那老朽就收下了,还请公子多保密。”

    “你放心,下次再来捧场。”

    为争得时间,小勾和小竹立即告别离去。

    老板有了银票,自也欢天喜地知道小勾是个大财主,一出手就是大数目。

    他也为小勾的行迹感到莫名这么小就找人打架?

    “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做的?”老板回味地直发笑。

    天口城虽比京城小,却也热闹非凡。

    尤其华灯初上,节目更是精彩,说书、相声、皮影戏、布袋戏、野台戏通通上场,简直天天过年。

    此城戏场多,并非无因,原是临近京城,皇帝偶然难免看戏,一下令就要瞧,宫中虽有戏班,但久了也会烦,故而有些恭维的大臣暗自找来戏班,先留在天口城,只要一有机会立即引见给皇帝,如此皇帝龙颜大悦,大臣也得到巴结的效果,而戏班更是获益非浅,除了赏银,更可以为此宣传,连皇帝都要欣赏,何况是凡人?说不定还送入宫廷,一辈子不愁吃穿了,更有女戏子想以演戏为名,对皇帝大展媚功,要是被选中了,岂非乌鸦成凤凰了?

    本来戏班是大臣暗中找来,但延化下去,有些自认有一套的戏班,也就不请自来,久而久之,只要想一显身手的戏班戏子,第一个目标就是来此天口城打天下,希望一举成召天下知。

    这宛若读书入考状元,受人瞩目。

    “演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主题正确,不妨碍风化即可。”

    这是天口城太守的警语。

    于是一大堆戏子就尽其所能地叫演着。

    小勾和小竹一进城,好戏早开锣了,锣鼓震天,唱声不绝,来往的人潮更是前挤后压,花车摊贩,四处都是,真的和过年过节没两样。

    小勾轻笑:“来这里,就可每天过年了。”

    小竹也感受热闹的气氛:“好久没过年了,已不知味啦,咱买东西吃吃如何?”

    “好啊,爽一下也好。”

    两人遂找向摊贩,买了糖葫芦及棉花糖,两人各一支,吃一口软的,再啃一口硬的,过得也通遥自在。(奇怪,那年代怎么有棉花糖?)

    忽而一中年人莽撞过来,小勾闪不及,被斜撞擦身而过,那人说声对不起,立即闪走。

    小竹白眼:“真是盲失鬼。”

    小勾突地哎呀惊叫:“是小偷!”

    他发现胸口那块玉牌已被偷走。

    小竹讪笑:“竟然有人敢动你贼祖宗的东西?”

    小勾瘪笑:“快追,强龙难压地头蛇啊!”两人遂往那人追去,谁知人潮太多,那人一闪人人群,顿时失去踪影。

    那玉牌可重要得很,小勾非得找回来,挤了数丈,看是难找到,不得已,掠向一处抬高的竹竿,用脚扣住,立即往四处瞧去。

    他的出现,立即引来不少人观看,直叫身手不错。

    小勾懒得理他们,四下一望,终也发现那人在左后方三四十丈左右,他向小竹叫喊,手往左后方指去。

    “在那里!”

    “在哪里?”

    小竹不高,垫起足尖也瞅不到,但他还是往小勾所指方向追挤去。

    小勾又急叫:“快快快,他想进了”

    此时戏台上的小生已走来,指着小勾:“喂,是你在演戏,还是我在演戏?”

    这话引来群众一阵笑声,因为小勾早将戏台抢过去,手抓棉花糖,一手抓糖葫芦,还得扣竹竿,实在太忙了。

    小勾闻言,困窘地干笑:“你在演,我只是在找东西罢了!”

    那小生叫道:“找东西不在地上找,爬到竹竿上寻找什么?”

    群众又是一阵大笑。

    小勾窘笑,而打趣地说道:“找男人啊!”那小生也斥笑起来:“看你年纪轻轻,原来是同性恋呢?”(李凉可真会开玩笑“同性恋”是现代名词,古时候则称“断袖之癖”)

    “你女扮男装,又是什么恋,三八恋,还是恋三八?”

    群众笑声更绝。

    那小生斥笑道:“林母(你娘)咧,敢讲过样话,老娘非把你咬死(教训)不可?”

    她拿出长矛,直往小勾钩去,逼得小勾往上爬,直骂她三八。

    小竹远远叫来:“干什么,我在捉贼,你在陪唱戏的人玩?”

    小勾困窘:“没办法啦,遇到三八阿花,比遇到贼还惨得多!”

    “你说我三八阿花,我就把你屁股弄开花?”

    那小生眼看越弄群众越高兴,干脆也爬上竹竿,追杀到底。

    谁知那竿并不粗,吃了两人力量,已是不支,叭的一声,已断裂弯下,小勾一时惊闪,已飞落地面,那小生可没真的功夫,哎呀一声,直压戏台一角,整个已垮下来,当场谢幕,群众鼓掌响个不停。

    小勾并没空着,反正都落下来,眼看那个贼逃闪入人群,虽晃个不停,他猛打出天蚕勾,勾住那个贼衣服,顾不得惊世骇俗,纵身掠过二十余丈来个天马大行空,瞧得群众目瞪口呆,小勾已擒得那小贼,喝叫小竹快走,已先行躲往他处,免得群众又围来。

    小竹见着小贼被抓,也安心追去,想起方才小勾戏台那场戏,他也是笑声不断。

    小勾闪到巷角,见四下无人,方将那小贼丢在地上,小贼立即跪地求饶。

    “少侠饶命,小的只是一时手痒才”

    小勾截口叱笑:“好啊,手痒就砍手!”

    手作刀状就要砍去,那贼吓得以膝当腿连连蹬退。

    “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是手痒,是为了我家中老祖母,还有妻儿一大堆,不得不干见不得人的事。”

    “混蛋,竟敢说见不得人。”

    小勾猛拉天蚕勾,把那人扯回来,叭叭两声,送他几记耳光,教训他有点儿侮辱祖宗的行业。

    那小子被打得晕头转向,又自痛笑:“小的又说错了,不是见不不得人的事。”

    “更混蛋!”小勾又是两掌送去“这事要让别人看见了,岂不倒大楣,就跟你现在一样。”

    那小子被打得不敢开口,连忙拿出玉牌:“祖宗爷,小的只不过摸了这块东西,你就放我一马吧。”

    “放你,这么简单?学艺不精也敢拿出来混?”

    “可是,此次是小人唯一失手的一次。”

    “什么?就你这技术,也能混到现在不失手?真是水准越来越差,难怪这门行业会被人瞧不起,真是小偷中的一败类。”

    “是是是,小的是败类,大爷就饶我一次吧?”

    “饶你,哼哼,我看你还会去丢人现眼,所以我想了一个法子,让你我都安心。”

    “大爷尽管说,小的立即照办!”

    “好啊,我在你额头刺上“小偷败类”四字,从此你可光明正大地行窃,我也不必担心你破坏这行的名誉。”

    “这这不是让我走绝路了?”

    “也是给你改邪归正的机会。”

    那小子没命地拜求:“大爷饶命,小的下次真的不敢了,饶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他忽而想到什么:“只要大爷饶了我,小的立即带您去一个精彩地方。”

    他笑得神秘而黠狡。

    小勾贼眼一扫:“什么精彩地方?”

    “不能说,不能说,大爷去了就明白,保证让你心动。”

    “要是我不心动呢?”

    “你再把小的刺字好了。”

    “当真值得你冒这么大的危险!”

    “当然值得。”

    “好吧,看在你以命相陪之下,不去,对不起我的刀。”

    小勾抢回玉牌,转向小竹,口哨一吹,已押着那小贼上路。

    “大爷能不能先松手?这里人多,不好意思”

    “当贼也要面子?真是,还没学会丢脸就先学偷,也不知是哪个烂山头教出来的?”

    小勾叱笑着,仍把他放去,小贼得了自由,已经大步晃去,他却不敢逃,方才那数十丈莫名就被擒,他可明白小勾不是省油灯,还是安分些好。

    不知那所谓精彩是什么?

    但见那小贼绕离大街小巷,来到一处大宅院,此院庭木森森,似已无人居,然而此时却传来人群吹喝声。

    方进入宅院,林木大片,二十丈内场搭了一个大布篷,火光闪闪传出,有若发光的大蛋壳罩在那里,里边人影晃动,也是声音的由来。

    门口处,站有两名彪形大汉把关。

    小贼往那布帐指去:“精彩的就是在那里,你们去吧,我看了好几次,没钱啦。”

    小勾道:“会是什么表演?”

    “妙啦,保证你没见过。”

    “没见过,自要看看了,你也去。”

    “我”小贼苦笑:“大爷不是说看到精彩的,就要放人?”

    “可是我还没看到啊,走,没钱,大爷帮你给。”

    “太好了!”

    小贼频频感谢,领着两人已往门口行去。

    彪形大汉则拦住三人。

    左边那人冷道:“未成年,不准进去。”

    小贼拱手笑:“成年啦,他俩刚满十八岁,是我家公子,平常吃好,睡好,又没晒太阳,所以看起来就显得较为年轻。”

    右边那人瞄了几眼,冷道:“懂不懂艺术?”

    小贼又道:“当然懂,三岁学画,五岁学雕刻,七岁学唱哎,十岁学画美人,十三岁已经是画中神童。”

    小勾摆姿态地耸耸背,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左边大汉终于招招手:“进去吧,每人一两,加椅子五两!”

    小勾惊诧:“椅子还要自己买?”

    大汉说:“人多,怕你挤不到前面。”

    “什么节目这么精彩?”

    小勾邪眼直笑,付了十两银子,也就和小竹买张椅子,溜进里头,而那小贼钻得比谁都快,眨眼就不见人。

    方进入篷中,人潮挤得满满,呈半圆形,包着一个舞台,圆篷四周,则围着不少壮汉,想是维持秩序,以及阻止他人从篷角钻入。

    那人潮如叠罗汉,越后面越是堆高,小勾空有椅子,垫起来也瞧不着舞台上表演的是什么。

    但听得群众有人喊:“脱脱脱。”

    一名大汉立即走上去,他手中有长竹竿,往那人脑袋敲去,冷冷地道:“这是艺术表演,你再胡叫,把你赶走?”

    那人立即干笑:“抱歉抱歉,我说的太直接了,应该要说,为艺术而牺牲才对。”

    “明白就好。”

    那大汉方自把竹竿收回来。

    小竹闻声,已是脸红:“好象是牛肉场”

    小勾兴趣甚大:“唉呀,牛肉场哪来艺术,先看看后再说。”

    椅子垫着瞧不着,小勾忽而想及壮汉那支竹竿,立即奔向他,含笑说着:“老大,竹竿借一下吧?”

    那壮汉瞄向小勾,冷道:“你怎么进来,成年没有?”

    “成年啦,今天刚好十八岁,就立即赶来。”

    “这么急?真有色情眼光喔”

    “不是,这是艺术狂热。”

    “狂热到要用我的竹竿?”

    “不然我看不到啊。”

    “不行,这竹竿是要防止他们一不小心把艺术变成色情表演,就会色情泛滥。”

    “唉呀,你一定不只一文吧,我十两银子买它如何?”

    “这”“好啦?”

    小勾塞给他银子,已抢来竹竿。

    那壮汉干干一笑:“其实人总有梦想,稍稍泛滥一下又何妨,只要及时纠正就行了,为了满足你艺术狂热,你就先用吧,我再去拿几支进来。”

    他已快步奔往门口,去捧竹竿去了。

    小勾没时间理会他,把竹竿抓回,切成四段,接绑在椅子四脚,终又高出许多,和小竹两人掠回上头,已能瞧见场中景。

    两人乍瞧,小竹已尖叫,双手往眼晴蒙去。

    场中竟是一名女子披着透明的蝉翼纱,私处毕现地在悠悠起舞,她脸容姣好,曲线迷人,胸乳尖挺,着实迷人,不少男人为她睁得目瞪口呆。

    小勾则是呵呵笑着:“精彩啊,是透明秀”

    话未说完,那捧竹竿者进来,手中多了四五根,想是要变卖-但他却也尽忠职守,将多的置于一旁,拿出一支柱小勾脑袋点去,看在交易分上,口气软得多了:“小心啊,别想邪了,是艺术表演,不是透明秀。”

    小勾登时猛点头:“对对对,是艺术,看啊,跳得多好,不以色情眼光来看她,对不对?”

    那壮汉点点头:“继续这样看下去就错不了。”

    他顾不得再招呼小勾,因为又有人瞧及小勾接竹竿为椅脚,甚是理想,也跑来向他购买,他未必出价十两,却也卖得五两。

    小勾得以专心欣赏。

    小竹却窘红着脸:“你们男人最色了,全是看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唉呀,你还不是男人,来来来,学习一下艺术眼光,出去才不会被人笑土!”

    小勾想扯下他双手,小竹硬是不肯放,就算被扯,他还是死闭着眼睛:“我不看,死也不看,太可恶了!”

    “小竹你思想不太正常喔,把艺术当色情!”

    “你们都是登徒子,不要脸?”

    “好好好,你不看就闭上眼晴,别妨碍人家欣赏艺术?”

    又骂一句不要脸,小竹已跳下椅子,窘困地逃出布篷。

    小勾无奈地一笑:“真是不懂艺术的小伙子,出去也好,免得人家连我也误会了。”

    他这才又专心注视台上表演,那女子一买秀发及胸背,这一甩甩地伴着舞姿,倒也凭添几许娇媚,每当她正面面对观众,或私处不小心露得更明时,就迎来一片叫好之声,她却专心地表演着。

    忽而那女子一不小心,旋转时,软纱落飘下来,妙处毕现,群众激情直叫,有人更叫脱得好,脱得妙!

    那女子忽然不跳了,立身而起,往那喊叫者指去,冷冷说着:“太粗俗了,你不够格欣赏我的表演,抬他出去。”

    立即出来两名大汉,将那人拖杠带走,那人已叫嚣不已:“再给我一次机会嘛,脱就脱了,还怕人家说。什么艺术?全是花招,那功夫陪我上床,绝对是一流的?”

    眼看已无机会再欣赏,他只好叫个过瘾了。

    然后壮汉立即敲脑袋:“要上床,找烟花楼的女子,下次再来,扭断你的脖子!”

    他敲得那人不敢再出声,硬邦邦地被人丢出外头去,仍不可得,又自叫骂:“敢赶我走,要你们好看!”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甩头离去。

    那台上的女子以纯真的目光寻向众人,淡声道:“人体本就是一种美,美就是艺术,我以舞姿溶入艺术之中,你们能体会吗?”

    群众一阵叫好能能能,快表演,看他们模样,恨不得一口吞了那女子。

    那女子又说:“虽然有的人未必能完全溶入艺术之中,但我愿意努力,为提升艺术而牺牲,希望你们别以异样的心情欣赏才好。”

    “不会不会,一定以艺术眼光欣赏,快跳啊,我们为艺术就快发疯了。”

    全场催动下,那女子感激一笑,又自拣起软纱,将头发整理往后,这么才露出完全的脸和乳。

    小勾顿时瞪大眼睛:“这不是兔女梦丹丹?她怎会没有死?”

    小勾不信地又往那女子瞧去,一头长发,清纯脸蛋,较特殊的嘴眉,不错,就是自己在皇帝门见着的梦丹丹,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她若没死,难道所有十二星相的人都没死?”

    小勾一时激动,往梦丹丹叫去:“喂,兔女,你怎会在这里?”

    他虽吊高声音,仍被群众吆喝声掩去不少,他又叫,那拿竹竿者又敲来,淡声音说着:

    “小兄弟,你可以做艺术批评,不过别妨碍台上表演,知道吗?”

    小勾被敲,登时干笑:“一时太激动了,下次改进。”

    那壮汉才收回竹竿,报以微笑。

    小勾只好暂时先把正事摆下,心想等散场去找梦丹丹也不迟,遂又继续欣赏那所谓艺术牺牲的艺术。

    他在想,若是羊骚史脱乐也在场,那这些男人不将帐篷给拆了才怪。

    表演仍继续进行,节目越来越精彩,忽而梦丹丹已-下柔黑的软纱,全身裸程,那烛光一闪闪地加亮,映得肌肤白中透黄,黄中透红,她如仙女般漫步垫着脚尖缓缓行向观众,表情纯真地瞧向冥冥的远方,似也在搜寻祈求某种渴望,似在追求生命某种意义。

    音乐煞时停顿,群众眼神、表情顿时凝结,已深深被吸引,全场鸦雀无声。

    梦丹丹就这样全身裸白地绕场一周,慑得周遭气息完全静凝,猝而锣鼓暴响,梦丹丹立即猛转、猛旋,忽而冲向空中,如嫦娥奔月由右奔左,方落地,又如飞马奔腾,双腿不时交替移动,由左奔向右上空,因为那儿已投下那面轻柔黑纱,她却渴望着要揽罩在身上。

    然而在她双腿不停交叉移动之际,众人表情更是沸腾,两眼喷的尽是热火,杂乱地尖叫不停。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巨响,舞台后边已冲进不少官兵,领头者正是方才被抬出的观众,他了为报复,已领来官兵,他冷谑地狠笑:“这就是色情表演,脱光光,还装什么神圣?”

    那捕快立即喝叫:“快搜集证据,画图画图!”

    一位中年老冬烘,立即把手中图纸扑在台上,手拿毛笔迅速地绘着梦丹丹的裸态。

    梦丹丹为之生气:“你们是什么意思,我在艺术表演,竟然说我是色情,还拆我台子!”

    捕快冷道:“有什么话,公堂上说,把那些观众统统抓起来,以妨碍风化罪论。”

    此言一出,观众一时掠慌,做鸟兽散,一时门口太挤,将帐篷四角给挤破,怅篷吃力不住,已垮下来。

    捕快见状急说:“先把那女子捉起来,押回衙门。”

    梦丹丹冷笑:“我没犯法,还怕上衙门?抓什么,我还要控告你们名誉损害,还有舞台损坏?”

    捕快冷笑:“你最好先写好状纸吧?”转向手下:“抓人,抓多少算多少,已有证人,不怕他们耍赖!”

    小捕快到处抓人,这又不是什么大罪,他们也抓得笑哈哈,被抓的人也笑声不断,只怪自己太色了,挤在最前头,现在想逃都逃不掉。

    而小勾本在最高处,帐篷垮下来,正好先压着他-他挣扎,布条越扯越多,一时难以脱身,那捕快有刀,劈开布篷,发现有人乱动,直笑着现成的,也不替小勾切开布篷,在他四周划一圈,如包棕子般把他包绑起来,任由他唉唉叫,捕快怎会放手。

    小竹在暗处,瞧及此幕,他为了让小勾有个教训,也不出手救人,还冷笑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看色情表演!”

    他袖手旁观,硬是让官兵把小勾抓向衙门。

    而那梦丹丹仍自叫着抗义,不肯穿衣服,官兵只能以布篷碎片替她裹身,一路挣扎地拖向府衙。

    街道好事者多,有人风闻而来,也喊着脱,只是他们全遭了梦丹丹冷眼回报。

    看来这场艺术之争,还有得唱呢。

    府衙中,他们过了嘈杂的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县太爷等不及外边众人喧哗,已升堂审案。

    公堂上,除了梦丹丹外,还有那名告密者,以及小勾和几名观众,他们也被列为证人之一。

    捕快头目及老冬烘则立于一旁,指控梦丹丹的罪行。

    县太爷年约五旬,五官端正,瞧来还算明理,他敲了一下惊堂木:“开审啦,有任何冤情,照实禀明。”

    捕快立即拱手:“禀大人,此女大胆,竟然不顾善良民风,大跳脱衣舞,妨碍风化,请大人给她严惩!”

    县太爷冷道:“嫌犯报上名来。”

    “梦丹丹,年二十二,未婚。”

    县太爷瞄向梦丹丹,忽而问她:“你可就是太原城、柳州府、长安城跳舞的妇人?说什么为艺术牺牲者?”

    “正是民女,还请大人明察,还民女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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