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道姑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是了,看模样他俩人分别应该是东、西宗的掌门,听他们的语气神神秘秘,那‘无量玉壁’一定隐藏了我‘逍遥派’的大秘密。”蒙灵云一时还猜不出到底会是什么秘密,只是猜想多半是他门派中人在石壁上刻下了“逍遥派”的武功招式,机缘巧合却被这无量剑的人瞧见了。那逍遥派的武功何等精妙,岂容旁人轻易偷窥习得,所以这无量剑派的剑招里才似是而非的带着些逍遥派招式。
那姓左的长须老者见她面色难看,接着笑道:“辛师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剑术上的造诣着实可观,尤其这第四场我们赢得更是侥幸。褚师侄年纪轻轻,居然练到了这般地步,前途当真不可限量,五年之后,只怕咱们东西宗得换换位了,呵呵,呵呵。”
说着大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转,瞧向那刚才失声讥笑的青年,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世兄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段世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坐在少年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字脸上微微一红,忙道:“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当面取笑。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道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景。”
这说话之人名叫马五德,是大茶商,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武功却是平平。
那长须老者姓左,名叫子穆,是“无量剑派”东宗的掌门。那姓辛的道姑,道号双清,是“无量剑派”西宗掌门。
左子穆听马五德引见之时说这少年姓段,段姓是大理国的国姓,大理境内姓段的成千成万,左子穆当时听了也不以为意,心想分多半是马五德的弟子,这马老儿自身的功夫稀松平常,调教出来的弟子还高得到那里去,是以连“久仰”两字也懒得说,只拱了拱手,便肃入宾座。不料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竟当左子穆的得意弟子佯出虚招诱敌之时,失笑讥讽。
于是左子穆也不必给马五德留什么面子,心道:“他若是你弟子,碍着你的面子,我也不能做得太绝了,既是寻常宾客,那可不能客气了。有人竟敢在剑湖宫中讥笑‘无量剑’东宗的武功,若不教他闹个灰头土脸下的山,姓左的颜面何存?”
他冷笑一声,冲那姓段的少年,道:“请教段兄大号如何称呼,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
那姓段年轻人微笑道:“在下单名一誉字,从来没学过什么武艺。我看到别人摔跤,不论他真摔还是假摔,忍不住总是要笑的。”
左子穆听他言语中全无恭敬之意,不禁心中有气,道:“那有什么好笑?”
段誉轻摇手中摺扇,轻描淡写的道:“一个人站着坐着,没什么好笑,躺在床上,也不好笑,要是躺地下,哈哈,那就可笑得紧了。除非他是个三岁娃娃,那又作别论。”
蒙灵云伏在梁上全部心思都在想那“无量玉壁”的事情,这时听见这名叫段誉的少年如此这般说那姓龚的汉子,顿觉得好笑得很,谁教他学“凌波微步”不成,反而还说是什么“跌扑步”真是笑死人了。
钟灵瞧了瞧段誉,又瞧了瞧蒙灵云,细声在他耳边道:“这姓段的木头倒是和蒙大哥你有些像。”
蒙灵云笑了笑,也不答她,他也想看看这姓段的少年到底同自己有多像。不过,他自己也承认,这段兄弟胆量倒是不小,自己都陪着钟灵这小丫头做梁上君子,他却敢在大厅里放声讥笑,说不定还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物。
左子穆听那段誉说话越来越狂妄,不禁气塞胸臆,向马五德道:“马五哥,这位段兄是你的好朋友么?”
马五德和段誉也像是初交,完全不知对方底细,他生性随和,段誉要同来无量山,他不便拒却,便带着来了,此时听左穆的口气甚是着恼,势必出手便极厉害,大好一个青年,何必让他吃个大亏?便道:“段兄弟和我虽无深交,咱们总是结伴来的。我瞧段兄弟斯斯文文的,未必会什么武功,适才这一笑定是出于无意。这样吧,老哥哥肚子也饿了,左贤弟赶快整治酒席,咱们贺你三杯。今日大好日子,左贤弟何必跟年轻晚辈计较?”
左子穆道:“段兄既然不是马五哥的好朋友,那么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扫了马五哥的金面。光杰,刚才人家笑你呢,你下场请教请教吧。”
那中年汉子龚光杰巴不得师父有这句话,当下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段誉道:“段朋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