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墩能这么玩起来了,看样也是个老把式了,心里稍稍削减了几分轻视之心。
就见得简凡菜墩一拍,指着菜墩说道:“为什么我说挑不出毛病来呢?是因为这里都是毛病、都是问题,根本不用挑,我一看就是一大堆!”
哗地一声音,五六十人哗然一片!几个领班的厨师怒目而视,要没经理在,估计抄着家伙就上来了,下面的帮厨的、学徒们看看师傅没吭声,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窃窃私语着指指点点,连张凯的脸刷地一下子也变了,这才是打到自己脸上了!
何秘书不知道简凡何来的这么大气势,看着群情激愤了,暗自捏了一把汗!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我一样一样给你挑出来。”简凡提大了声音,声音清脆里带着锵锵金属磁性,本来不愿意说的,却不料这厨师们一开门就给自己个难堪,干脆豁出去了。平生最见不得别人把自己当成小屁孩。
就见他指着菜墩上的凹形说道:“这是第一个问题,这个大凹槽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你们当厨师的刀工根本不过关,一个大厨他的菜墩菜板,十年都形不成这么大的凹槽!你们用过刀吗?知道真正的刀工是什么样子吗?我是乡下来的,我也会用刀,你们大厨们谁能和我做得一样,或者做得比我好,我立马滚出九鼎,永远不进这个大门!”
得,这话里说得要把一干人的噎死才成!那高厨师心下暗惊,直愣愣地盯着简凡,不知道这黄口小子怎么说出这等深奥的话来,现在已经没有人很注意这个细节了。
说着就见得简凡随手拿了一个极薄的玻璃杯子,抽了一根苦瓜平衡放到了杯口上,蹭地一提刀,嘴里喊着:“看好了!”
蹭地一家伙手起过头顶,仿佛力有千钧一般蹭地砍了下来,一百多双眼睛霎时瞪得溜圆,难道剁杯子、把玻璃杯剁成两半,没那么快的刀吧?
哧地一声轻响,苦瓜从中一分为二、刀刃堪堪的挨着杯口,杯子纹丝不动,连响声都没有听到,那刀是切开了苦瓜,却没有一点碰到杯子。
嘶一群厨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传菜的妹妹看着目瞪口呆,还有这么耍菜刀的?这可够酷了啊!
几个大厨心下却是凛然不已,这刀工的准确度可是要超乎一般人了。
这一下子,可比一千句、一万句话还管用,霎时间两百多平米的大厨房,静悄悄地,连自来水滴落一滴都听得叮咚一声,清清楚楚!
简凡环视着众人,挑恤一般看着,却是没人再敢站出来!就即便是有刀工好的,谁能想到这种玩法!?其实这个玩法比罗锅剁肉要低一个档次,肉是软的、而苦瓜是硬的,即便是稍稍差一点,苦瓜也会被切开,简凡耍心颇大,当玩一般的练着,却不料这时间派上了用场!
环视一圈无人挑恤了,简凡这才缓缓地说道:“天下大事,衣食住行都是一等一的重要事,身为厨师,练好你的刀工是第一要务,这么大的凹槽,说明已经有将近一碗的木渣进了客人的肚子里,这是对客人最大的不尊敬!即便是我的水平也不到家,真正的刀工是切菜不起渣、剁肉不触案!这是这是第一个毛病。张经理,还想我继续往下说吗?”
“说吧、”张凯摆摆手,无奈地说道,这一刀不但把厨师们咋唬住了,连张凯也觉得诧异无比,偏偏人家说得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好第二个毛病,在你们的锅上!让开。”
简凡说着,在案桌上随手提起了黑炒瓢,把在手里,锅像拔郎鼓一般转悠着,嘴里一喊,人群现在老实了,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还当是这厨子要架锅上火。
却不料,又来了一个变故,人群一分,简凡手里的锅却是脱手而出,远处伺立着的传菜妹妹们惊得“哇”地喊了一声,还以为简凡要借机给谁脑袋上扣铁锅报复!
咚地一声,立见分晓,隔着近十米的距离,飞出去的锅稳稳当当地坐到了火上,就像有人亲手放到了火上一般!
火开了,众人诧异中带着几分敬畏地看着简凡,就听得简凡说道:“你们炒菜的锅,我敢保证,从来都没有洗干净过!”
正要发作的高大厨一回头却又见简凡随手扯下了厨帽,蹭蹭就着锅底蹭,几下一亮手,雪白的厨帽已经是蹭黑了一片!
得厨师们大眼瞪小眼,没话说了!居然还有人吹毛求疵到如此地步!
“你们做菜我相信技术很高,但你们忽略的是细节!”简凡随手拎着厨帽,看着环视自己的厨师们,不怒而威,侃侃说道:“客人是我们衣食父母,当厨之时要常怀一颗感恩之心,把锅碗瓢盆先涮干净是做厨的根本,厨师,何为师,德高为师,不是技高为师,你们用这种锅做出来的菜、熬来的汤,真正吃客一眼便瞧得出来,到那时候,你们砸得是自己的饭碗!”
环视着众人,简凡立到了案桌前,回头看看悻悻一脸有点发作找不着茬的高厨师,不屑地说道:“高师傅,还要我继续说吗?”
“好,小子,你继续挑,我今儿还给你飚上了!别让我揪着你小辫,揪着了没你的好。”酒糟鼻子的大厨,悻悻说道。这两下子,要说都是不是毛病的毛病,菜墩凹陷、炒瓢起黑都是正常现象,可又确实是问题,被人家这么着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看来还真是小瞧这个乡下来的厨师了。
“好啊,那我就再挑一个!”简凡不置可否,沿着案桌走了一圈,和几十双或大或小、或服或不服的目光对视了一圈,堪堪站回了原地,揶喻的口吻说道:“四十二名厨师,我粗粗看了一下,张经理呀,这卫生条件真够呛啊!?17个人留着长指甲,一半指甲里的污垢;十二个人留着长头发,头发里有头屑的有三人;还有三个人,领子脏得起油了,衬衣怕是有段时间没洗了吧当厨做菜,抛开色香味不谈,干净是第一位,知道菜里汤里偶而的一根头发怎么来的吗?就是这样无意中来的,只要有这样一次无意,九鼎的名声就下一个档次即便是你们侥幸逃过去了,客人没有发现,但是,你们用这样的手切菜、洗菜、炒菜,是对客人的尊重吗?不服气的话,把你的手伸出来,让今天晚上吃饭的客人看过一遍,我看看还能留下几个不倒胃口的!”
这话说着,其中有一小半人已经情不自禁地开始缩手了。酒店里对前台服务的装束,特别是男服务员的装束有要求,讲究头发前不盖额、后不覆领,对厨师倒没有更高的要求,至于厨师的手具体保持成这什么样子,好像更没有要求,让简凡这么一挑,连张凯也觉得,还就是这么回事!
扑哧一声!有人笑了!跟着是几个人开始笑了,却是那帮子传菜的女服务员,看着一帮子厨房里天天叫嚣着的厨子们被训着一脸糗声笑了!特别是听到“倒胃口”那几句,引得几个服务员都轻笑起来。
怒视转移了,一干厨师都瞪着十几个吃吃发笑的女服务员!
简凡却是不依不饶,要把这群厨师的自信打到谷底似的,跟着介挑着,厨房的水池上浸着油腻、案桌下塞着的抹布没有洗干净,酸碱度肯定不合格、菜刀上留着污渍没有磨亮、甚至于连厨师里有体味的都成了毛病,一大堆毛病挑得那几位厨师领班脸色越来越土,简凡注意到,说话时候,那厨师暗暗地使着眼色,里头像是打下手的几个小年青人,趁着没人注意,溜出门去
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人。几十个人都被少年气盛的简凡糗了一顿,说时迟,发生的快,被人训了十几年的简凡最深谙这训人的本事,抓住一个小辫穷追猛打,说得一帮子厨子脑筋根本反应不过来,几分钟时间,这九鼎的厨房已经被简凡说得一钱不值,甚至不如大路村边的茅房,至于厨房里的师傅成什么东西了,那就可想而知了!
从厨房里出来,张凯的脸色也变了几变,却不知如何弄成了这种境地,何秘书一脸讪讪,不知道该站到那一边,三个人尴尬地刚出厨房的大门,就听得简凡惊呼了一句:“哇我靠,真暗算我来了”
花池子后面,隐约亮着俩个脑袋,简凡对刚刚出来的俩个人早有防备,知道这厨子们没安好心,你让人家丢了脸,回头就派俩下手来捣鬼,让自己出洋相!一省念之下一缩身,钻到了何秘书身后,半搂着何秘书的肩膀。
何秘书和张凯还没有反应过来,啪啪啪几声,直砸到了俩人身上,躲在身后的简凡却是安然无恙。
啊!干什么呀?谁呀?
花池假山后藏着的人,看没中目标,早一溜烟跑了!两个人一看,苦也,八成是厨房里的人使坏,身上中了几个暗器,却是鸡蛋,青青黄黄的流在了衣服上,何秘书却是一枚鸡蛋正中前胸,两手尴尬地伸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哟!这厨房人太不像话了,连总经理秘书也敢砸!?何姐姐,要不我给您擦擦!?”
简凡笑吟吟把刚刚蹭脏的厨帽递给何秘书!那颗鸡蛋砸得真有眼神,正中双峰之间,自己还真不好意思替人下手擦!婀娜多姿、凸凹有致的身材,大红泥金的旗袍,流着一摊黄白之物,简凡看着,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着,不是非要笑,实在是按捺不住!
何秘书忿忿地看了一眼简凡,刚才就是这小子扶着自己的肩膀躲到自己身后,现在却还来卖好,瞪着眼,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蹬蹬蹬响着高跟鞋走了,不理会简凡了!
回头再看张凯经理,早悻悻的走了,本来还抵挡着怕简凡出洋相,谁知道洋相全让自己摊上了。
“哎,伙计不学好,迟早店要倒!怎么九鼎里的人,都这么没气度!?”
简凡摇摇头!捉狭般地笑笑,要玩这种恶作剧,和费胖子上小学就会,想让我出洋相,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