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吐了两个字。
“德性!”
“邢太太——”那孟若珍还想说什么为自己辩解。
连翘望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讽侃她,“请你不要叫我,跟你说话,我感觉自己太掉价了。克夫命小寡妇,克死老公了还想去祸害人卫家,你是何居心啊?!”
说到这儿,她不顾孟若珍吃瘪的脸色,转了眸子突然望向潘碧,像个神婆儿似的说得特别的神秘兮兮。
“我说卫夫人,你难道还真是想害死自己儿子呢?”
潘碧骇了一跳,爱子如命的她怎么舍得害儿子呢?
“你……你什么意思?”
高深莫测地挑了挑纤秀的眉头,意味深长的窥探着卫老夫人的动静。
不用说,凡是这种年纪的人,不管身份如何,大多都是有点儿迷信的。
何况,迷信么,完全是中国特色!
摸了摸下巴,连翘又仔细的望了孟若珍足足有一分钟没有挪动眼神儿,然后才又叹息着摇了摇头,那动作神情,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不瞒你说,卫老夫人,我三岁就跟着大师学相面,这姓孟的女人高颧骨,低鼻梁,侧看鼻骨突出像狐狸,正看耳朵不见像瘟神。还有下巴尖削,腮骨太方,从面相学的角度来说,这种人必定势利又尖酸,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儿,最关键的是——”
到这儿,她略略停顿,将语气放得越发凝重,以便加深影响效果:“她不仅仅克夫还克家,嫁了人,丈夫必定非死即瘫;到谁家里长居,必定家宅不宁。”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潘碧不由得脸色一白。
谁不爱儿子?谁不想家庭和睦?
连翘说得话,在她心里产生了强烈的震撼力,而且至少吻和了两点关键要素。
第一,嫁了人必克夫,孟若珍的确是个寡妇,结果没多久老公就死了!
第二,到谁家里长居,必定家宅不宁,现在这情形,卫家可不就是有宅不安了么?
当然,她便没有意识到家宅不安有自己的功劳在里面,罪人容易罪己难,大多数人往往很容易就为自己脱了罪。
总而言之,听完连翘这番话,潘碧不说信了十成,五成差不多是有了,而且,这种阴影一旦种在心上了就很难消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敢拿儿子和家庭的事儿去赌?
似乎不经意的,潘碧挪了挪身体,轻轻拂开了孟若珍挽住她的手,拉开了点儿距离。
很明显,膈应她了!
见状,孟若珍急得快哭了,指着连翘就嚷嚷,“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连翘做大师状的将卫舒子的小身板儿抬了抬,意味儿很绵长地将孩子交给旁边的舒爽,缓缓向孟若珍走去,唇角笑得狡黠:“信不信我施个法,让你这狐狸精显原型?”
高人啊?!还会施法!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潘碧更是张大了眼睛看着她,孟若珍脸上苍白,做了亏心事儿的人,总是怕鬼敲门。尽管她不相信,但还是不免有些后怕!随着连翘逼近的脚步,她一步一步往后退。
“克夫的狐狸精,现原型吧!”连翘心里闷笑着,手轻轻一扬,五指缓缓张开就从孟若珍的脸上指了过去,重点是在她鼻端蹭了一下。
一秒,二秒,三秒……
没有动静儿!
正当众人想要大笑这个恶作剧的时候,不过半分钟时间,只见那孟若珍脸色骤变,面上一抽一抽的好半天,突然张开嘴就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好像浑身痒痒似的,还是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衣服……
狂笑不止,光天化日之下,衣冠不整的浑身上下挠痒痒。
淑女啊,还穿的是裙子哦——
哗……
一时之间,观战的众人无不崇拜的望着连翘,心里虽然都不太相信她所谓的法术,也大概能猜测出其中必定有诈。
但是,正如魔术之于普通人来说,看不穿,弄不懂,也深究不出其中的原因一样。
大家伙儿除了崇拜,还是只剩下崇拜。
看了一眼孟若珍笑得像个挠得像个傻子的样子,连翘骨子缝儿里都欢畅。
这种药是她住院这两天,才让火哥从景里给她带过来防身用的。那天发生在农贸市场发生的事儿让她心生警惕,觉得自个儿以后出门单单靠那身武术还不行,得有点儿损招阴招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