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看来真的急疯了,如果你真的对这一杖已经失去了信心,何不带着你的爱妃离开这里吗?趁现在你仅余的兵马还能守得住片刻,你可以带着琴思离开,相信凭你这么多年的累积,你还能跟你的妻儿过上平稳的生活,何必一定要非胜即死呢?”伸手将他的手给拉起,我将刀放回他的手中,拉起衣裳将手里的鲜血给擦干净。
我是很想救邢江,可是他所说的方法根本不是方法。
若我真的如他的意愿进入邢津的军营,那么我可能一辈子都再逃不脱邢津的范围了。再说,邢津不是个轻易对付的人,若我真的如他所说的这样做,最后落败了,那么不止是救不了邢江,也只是要跟他们一起受死罢了。
我没有必需去冒这样的风险,我更不会这么做。
“不,本王费了这么多年的心思,不能就此离开的,就算是死,本王也不会逃。”承亲王有点激动的吼,他看来是真的失控了。
眼前的坎也许真的很宽,他似乎跨不过去了。
“邢津曾经那样无情的对你,你就真的不恨他吗?现在你去杀他,为的不止是本王跟邢江,也可以是为了你自己。”他不死心,还想执着。
“不是那样的,就算我答应你的安排,可是我不一定能办到。何况我不会答应的,就算邢津曾经怎样对我,我都没有想过要去杀他。”苦涩的一笑,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就算在刑台上受刑的时候,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才能发泄心里的恨。”
我或者是没有出息吧!可是那个男人......我曾经那么深爱着的男人......
其实他们都看错我了,邢津看错了我,所以他不能接受我对邢江的半点好......
而眼前的承亲王也看错了我,所以他以为他能劝服我去报仇。
其实,我从来不是他们所想的那种女人,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狠过......
过去,在邢江的后宫里,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痛苦的掩着良心去做的,没有人知道我每做一次坏事心里有多难受......
今天,我好不容易才脱离对邢津的那种忠心耿耿的心理状态,好不容易才脱离那种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的世界,又怎么可能会重新跳回那个坑上呢?
要救邢江,我会自己想办法,不会再受他们谁去控制。
“你这个......”
承亲王气红了眼,也不知是想骂什么,却听见军号响了起来。
我们都立即看向前方,心里明白出什么事了。
要来的人终于还是来了,这山腰的险地并不能为这承亲王守得了多久。
“王爷,如果你还真的理智的,就带着你的琴思离开这里吧!她腹中有你的孩子,只要能躲得过邢津的搜捕,你们可以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上幸福的生活。如果你真执着不放,最后陪上的不止是你的生命,还有琴思腹中孩子的安危。”急急的看向他,我想到了那个痴爱着他的琴思。
他们男人都是过份的,都是自私的,可是琴思跟那孩子是无辜的,她还为了这个男人不顾身体上的负担急急的赶来这里,不该如此跟着他一起受死。
“不,要本王躲起来,要本王宁愿死。”将手上的刀放回怀中,承亲王忽然转身冲向前方。
看向那开始吵闹起来的前方,心也不禁着急了。
我很明白,来的正是邢津的兵马,他们守了这么多天,终于忍不住要冲破这最后的关口了。
破了这一关,承亲王的败局便是定案......
而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可以反败为胜的筹码了。
看着他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心一下子很乱......
这里最后必是死场,可是我如此急急的赶来这里不是为了受死的,我更不能重新落在邢津的手上,我听说他一直在四处贴着我的画像在找我,我不能让他找到的。
可是我更不能这样走,必需要带邢江一起......
这里有点乱,或者逃出这军营不一定是生路,可是能逃总比等死好。
主意一定,我立即拔腿便跑,向着邢江跟承亲王所住的帐篷跑去。
战火来得太快,邢津的兵比我想像中更强,承亲王的兵就像散沙一般,一攻便散。
当我跑到了帐篷的时候,正好看见邢江坐在床边静静的不语,听到我的进入后才懒散的抬起头看向我笑了笑:“霜儿,你来了?”
“江大哥,邢津的兵来了,你还不快逃?”冲向他,我嘴里紧张的说:“现在承亲王已经自顾不暇,我们可以趁机逃出这里。”
“没用的,邢津不会放过我的,我若跟你一起逃,你只会更麻烦。”轻轻摇头,邢江微微的笑了笑,一脸的无所谓:“霜儿,你能逃就逃吧!我知道你很想要自由,若不是为了我,你不会守在承亲王府那么久。现在好了,我跟承亲王都要离开这个世上了,你若能逃得出这里,以后你就只是你自己,不用再承受过去的那些痛苦。”
“不,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放下你不管的。”拉起他的手,我气怒于他的这种态度:“当日你能离开石室,却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霜儿。今天,你叫霜儿怎么能放下你独自逃出这里呢?如果你放弃了,霜儿也不会离开这里,我们就一起等着邢津来好了。”
“霜儿?”激动的抬眸看我,邢江收起了脸上的笑,有点失落。
“江大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们男人最放不下的就是尊严,可是活着不是比一切都重要吗?你听我说,跟霜儿一起试一下好不好?我们再不走就要迟了。”放软了语气,我能感觉到外面有多乱。
甚至,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在帐篷外面跑来跑去的是哪边的兵。
“霜儿,不要再对我心存那么重的感激跟内疚了,那会成为你一辈子放不下的负累。”邢江苦涩的笑了笑,很无力的说。
不过,最后他还是乖乖的从床边站起,点头说:“那我就跟你再努力一次,若我们能逃得离这一切,就重新开始吧!如果我们都逃不出这里,你也不要再怪自己了,你没有欠我什么,你这几个月来对我的担心都已经还清一切了。”
“是,我知道。”鼻子一酸,我用力的点头,然后拉着他的手拼命往帐篷外跑。
眼有点涩,只因想到他在这一刻还如此的为我,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跟感动......
为什么,若我当日爱上的人是他,那么我们都不必走到今天这一步,就算邢津最后同样能夺下他的帝位,我也不必活得这么累。
只是世事往往如此,从来都不能尽如人意,包括爱情,也不是我们能控制到的......
冲出了帐篷,我们看见了穿着不一样军服的战士在对战着,原来邢津的兵马这么快已经冲进营内了。
我与邢江紧牵着手跑,也正好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承亲王。
他的手臂上还带有刚刚留下的血迹,而紧拿着长剑的他还在拼命的跟敌人对战着。
我与邢江都不期然的停下了脚步,一同紧张的看向他。
这男人是可恨的,可是想想这么多年来的相识,发现自己连眼睁睁看着他惨死的勇气也没有。
一支长箭直射而过,在我们都没有意识之时便没入了他受伤的肩膀。
“王爷!”
女人的嗓子是尖锐的,琴思的这声尖叫将我与邢江都从震惊中醒觉过来。
我们的双手都忽然用力的一紧,将对方握得很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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