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诗蓉明媚的容颜从头到尾就维持着令人激赏的魅力。
坐在一旁被当成是隐形人的孟偷欢就冷冷瞧着。
怎么说呢,就算姚诗蓉如何维持矜持,但凭女人的直觉,她就是感受到她对修罗劫一样有着企图,只不过她维持相当得体的姿态,并不让人生厌;这样聪慧的女子天生就该受人注目,也会散发独特的吸引力。
“有三条条文必须修正。”修罹劫不愧是王者,本事高超,对合约内容的陷阱一眼就看穿。
姚诗容也不是省油的灯,对于修罗劫的要求不慌不忙,合宜的接招、琢磨,很难得看得到一个女人可以在他面前如此自然且毫不造作,姚诗蓉是特别的。
冷眼旁观的孟偷欢瞧得清清楚楚,虽然两人谈的是公事,不过修罗劫对姚诗蓉的评价肯定相当高。
而两个人谈得相当投契,压根儿忘了办公室里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当合约完全搞定,已经是两个钟头之后的事了。姚诗蓉准备告辞,临别前,她浅笑地对修罗劫发出邀请。
“明天晚上六点我将在凯悦设宴款待您,请修罗先生务必赏光。”她期待地凝望他。
“我会准时抵达。”修罗劫应允。
姚诗蓉开心一笑,满意地踏出德川企业。
送走了娇客,孟偷欢的脸色已经寒得跟冰块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孟偷欢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就问,当着她的面答应赴女人的邀宴,把她置于何地,亏他刚才还对她频送秋波。
“不过是场庆功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值得大惊小敝吗?
“我知道。”“那你还给她机会?”“她是个不错的女孩。”这话击中了她的脆弱。
“没错,她的条件好得不得了,气质不仅端庄大方、脑袋更是聪明得不得了,随便一比较,就知道她最适合坐上‘邪后’的位置。”她心伤地呢喃着。“只要有脑子的人一看就知道姚诗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她生来就是当凤凰的命。不像我,有梁处长那种有为青年会看上我,就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就该谢天谢地了,‘邪后’,嗟,我疯了才去痴心妄想。”明明知道真相会伤害人,却阻止不了自己作白日梦。“谁让你又提起梁敬崇这个名字。”他早就警告过她,但她居然还拿个无名小卒的名字来跟他比较,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他不成。
孟偷欢脸色铁青,最真实的灵魂被清楚地掀开来,缺点再也隐藏不住,她觉得自己很失败,这算不算是自卑感在作祟,她不明白,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奔腾的情绪。
“你不许我提梁敬崇,那你就可以觊觎别的女人吗?”她不平地高声反驳。
修罗劫深吸一口气。“你是在跟我谈条件?”“我不敢,你高高在上的嘛。”修罗劫根本就是自私,而且并不是真心想对她好。“我算什么东西,连灰姑娘都不如,灰姑娘还能变成皇后,而我呢,只配让你指挥来、指挥去,做你的奴隶、供你玩乐,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是。”“谁让你这么说自己?”“就是你!”“我?”在她心中,他是这么恶劣的一个男人?
“对,就是你。”她再也不想接受这种羞辱似的安抚,不给承诺、不给公平,只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扰乱她的情绪,让她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害得她只能胡乱猜测,抓不到他真正的心意。“至少至少至少你从来没说过你喜欢我的话,更遑论‘我爱你’这三个字了。你只会高兴时se诱我一下,误导我的情绪,让我以为你对我有心,害我天天做白日梦,还有,当我是游戏,耍着我玩而已!我只是你口中所谓的游戏,游戏!”愤懑疯狂宣泄出来,也把所有的不满与不安都说了开来。这样也好,至少划下道来,从此以后她不必在臆测中受尽折磨了。
“偷”“我不要听。”孟偷欢没有勇气继续站在他面前,转身就冲出去。
“偷欢”修罗劫蹙眉望着她的身影飞快消失在门外。
有这么严重吗?他不明白,可是她的指责又不断在他耳畔回荡,就像一根根的刺,不断扎进他的胸口。
得承认他是从来没说过喜欢她、或者爱上她的话,不过这有必要说出来吗?以他的身分,都主动前来找她,这难道还表示得不够清楚?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只要想到她方才的痛楚,愧疚就会涌出
愧疚?
好陌生的感觉。
却真真实实困住了他。
叹口气,修罗劫尾随出去。
奔出德川企业的大门后,胸口剧烈起伏的孟偷欢再也支持不住地弯下腰来平复气喘咻咻的呼吸。一直紧盯地面不放的大眼睛罩上一层水雾,但就是不愿让它凝聚成泪掉下来。
挑明了,清清楚楚地跟他划清界线了。接下来的修罗劫一定会撇下她独自返回邪神岛。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早知道他是沾不得的人物。”孟偷欢吸吸鼻、揉揉眼,挺直身子后就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离开德川企业,以后她再也不会来公司,要断就要断得干干挣净,不要牵扯不清。
包别作不切实际的梦。
她低着头默默转过街角,落寞的在阴郁天空下飘移,才转弯“偷欢,不,孟小姐。”梁敬崇讶异地叫了声,随即又改口,才从会议室下楼来,没想到转个弯居然就碰上她。虽然有点讶异,不过他还记得要机警地与她保持距离,否则被她男朋友听见!他肯定吃不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