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走了不成?
回来的路上,他心事重重,一路在思考如何跟夷彭解释,但以夷彭的脾气,无论如何辩解,恐怕都无济于事,一顿毒打是跑不掉的。
不过眼下他又遇到了难题!
只听到脚步声响,他猛然抬头,看到鱼登和离方正气势冲冲地奔来。他来不及细思对策,第一念头便是快跑,但游目四顾,只见四周都是族人,渐渐围了过来。
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笑吟吟的道:“鱼登大人,离方大人,你们怎么来啦?”
鱼登肚子里正窝着一团火,急欲发泄,再夷彭面前,有所顾忌,此刻却不用再苦苦强忍了。冲上前去,抬脚就踹了过去,一脚将鱼木踢到在地。
他还嫌不解气,紧接着又踢了一脚,喝道:“还给我废话,快点把昊他们三个人交出来!”
事已至此,鱼木也不打算再隐瞒,反正他又没对他们怎样,准确来说,压根就没见过他们三个人,更没动三人一根毫毛,料想鱼登和离方知道真相,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不瞒你们,我原本打算带人拦截他们,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可是我们压根就没看到他们人影!”
便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敢出卖夷彭,只说是为自己报仇,这倒不全是对夷彭忠心耿耿,他清楚自己一旦供出夷彭来,自己很有可能性命不保。至于对方猜没猜出来,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还敢撒谎!”鱼登的双眼冒着火光,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鱼木生平最怕的便是这位鱼登大人,知他最为暴躁严厉,不由得心中害怕,急忙辩解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问问后面的族人,我要是真得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才回来!你们就相信我吧!”
说到后来声音已微微发颤。
鱼登哪里肯信,抬腿又是一脚,怒喝:“这当口,你还敢……”
离方拉住了鱼登,来到远处,确认无人能偷听后,才小声道:“你仔细看看他们的神色,各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哪是完成夷彭布置任务的样子?
之前我就一直在想,昊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便落入夷彭手中,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鱼登不明所以。
离方看了看远方,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连我们都骗了,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我们帮忙,这一切都是骗夷彭的!”
鱼登挠了挠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离方拍了拍鱼登的肩膀,大笑着朝部落里走去。
鱼登听他话只说了一半,便不往下说了,心中大急,立刻追了上去,口中不住的大喊:“给我说清楚!给我说清楚!”
离方被鱼登问的烦了,一时忘了顾忌,脱口说道:“你这个蠢人,跟你说了,你也……”自知“蠢人”二字正犯了鱼登的大忌,急忙住口,不再往下说了。又怕他恼怒生气,偷偷去瞧他的脸色。
哪知鱼登竟破天荒的没有动怒,脸色一如刚才,仍是急不可耐的模样,口中还是不听的再问:“昊他们到底哪里去了?”
离方见他如此,也不好再打哑谜,便把自己心中猜测,详尽的说了出来。
……
彤鱼氏部落西北,有一大片草丛,两男一女藏身其间,其中一个男子正在闭目养神,而另外一男一女,则是全神戒备,如遇大敌,两双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东南方向,似乎有大队追兵紧追不舍一般。
这三人便是从彤鱼氏部落逃出的黎昊、青阳和女魃了。而那那个闭目养神的男子正是黎昊。
女魃看了许久,发现后面并无追兵,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对躺着的黎昊道:“我们就这样不辞而别,是不是有点太不讲情意了,我看得出来,那个离方大人是个好人,对我们也挺不错,他说的话句句在理!”
黎昊猛然睁开眼睛,问道:“那天晚上,你是在装睡,我们的谈话,你全听到了?”
女魃笑着点了点头。
黎昊重新闭上了眼睛,并不在意这些,反正自己又没说她坏话,让她听到自也无妨。此刻他正在想着,夷彭在得知自己安然离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
彤鱼氏部落里。
夷彭攥着一根又粗又长的藤条,朝着鱼木的屁股用力地抽了下去,顿时引来一阵哀嚎:“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夷彭冷哼一声,示意旁边的人按住鱼木的手脚,藤条再次甩了起来,噼啪作响。
打得累了,将藤条抛在地上,但他仍嫌不够解气,冲左右道:“你们给我继续打!把事情搞咋了,竟然还说他们三人是飞出去的,他们难道是飞禽,长着翅膀不成?给我狠狠打!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