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日本人做要挟,说只要他交出内服方子,他便将日本人手里的外服方子给拿到手。”
秦羽汉接着说道:“儿子,我问你,你觉得爷爷做的对不对?”
秦伟说道:“对,因为当时的情况,这方子,给中国人也不能给日本人!”
秦羽汉赞许地笑道:“对了,这是民族大义,那人承诺以后会给政府上交,当然是交给国民政府了,但是抗战胜利之后内战之前,也没了动静,你爷爷就知道那人已经独吞了方子,不过他也坦然,起码没有被日本人掳了去,或者被毁掉。”
秦伟听了这话,心中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内心对爷爷也是满怀崇敬,他知道,能做到这点——自己失去,而保全民族大义,实在太难能可贵了!
可是秦伟还是不尽兴,于是接着问父亲道:“那这山洞对我们秦家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吗?”
秦羽汉笑道:“你还想什么用处?你把这两味药取来,救了我的命,这不是用处?”
秦伟不甘心的道:“我是说对我们秦家,况且邱家知道我们已经偷偷取走方子后会怎样?”
秦羽汉长叹一声,说道:“这个不会,邱家为人守信,邱老爷子估计也会告诉下一代一个可靠地人,而邱家发过誓是不会打开看的,而且即便他们家的人看,也不知道怎么配制,因为只有半个方子,这个方子凶险无比,邱家人拿着只是废纸一张而已,况且邱家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要是那样,那不坏了事了。”
听姑姑讲到这里,秦箫插嘴问姑姑道:“那么这个事情,姑姑您是怎么知道的?”
姑姑秦萍道:“你爷爷临终前你见你还没来,害怕不能亲自给你说了,就告诉了我,而我也只知道其中这么一点,让我转告给你,说你会全明白的,也告诫我不要追着问你其他的事情。”
秦箫不禁暗自佩服爷爷处事缜密。
秦伟仍然不死心,可是秦羽汉却说道:“行了,现在先告诉你这些,赶紧学配制方子要紧,要不时候来不及了,你老爹这条命就没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告诉你!”
秦伟这才回过神来,于是说道:“爹,我错了,你说怎么配制吧。”
说来也奇怪,秦伟好像天生就是干中医这行的,虽然他一点中医根基也没有,不过秦羽汉通过在一旁指点讲解,秦伟都能领会,而且操作的时候,有的步骤手指不能抖动,秦伟的操作甚至让他老子秦羽汉看了都暗自佩服。
秦伟有点疑惑地问道:“爹,你说这药还管用吗?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药了啊。”
秦羽汉说道:“当然是好药了,你拿来我一看就知道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了。按理说,这药材顶多存放个两三年,而你姥爷能有药材,说明前些年取缔我们村药堂的的时候他存了一些,估计不是很久以前的药。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秦伟急忙说道:“爹,这干的好好的,怎么就停下呢?”
秦羽汉笑道:“你倒是有精力,不过这方子也得讲究火候,这大冬天,更是不能急,得等各味药充分混合,至少需要一天时间才能进行下一步,而且这也是经过你曾祖父秦志鸿改进了的配置过程,已经缩短了一半的时间了。你今天已经做得很好了,比我第一次做得还要好。”
秦伟听了父亲的夸奖,不禁有些得意洋洋,不过他也不敢再父亲面前太过显露,于是就跟父亲告辞要回去睡觉了。
父亲秦羽汉却道:“干嘛去啊?”
秦伟说道:“我回屋睡觉去啊!”
秦羽汉笑道:“臭小子,你看看这几点了!”
秦羽汉回到北屋,用手电筒一看表,发现早就已经凌晨两点了。于是他又回到秦羽汉的房间,秦羽汉笑着道:“配置过程繁复,你现在明白了吧。行了我都嘱咐好了,你母亲这次在外屋睡,今晚咱爷俩一起,明晚继续。”
秦伟这才囫囵地洗漱了一下,上炕睡去。
第二天晚上,秦羽汉依旧独自把秦伟叫来,按照自己的嘱咐,仔细地配制方子,这是外方子的药粉已经配置出来,秦伟便从西屋的仓库里取出药碾子,把药碾碎,给秦羽汉伤口敷上。又过了一日,到得第三天,内服方子这才配置出来,秦羽汉让秦伟扶着自己趴在药罐子上仔细看了一会儿,又来回闻了闻,起身满意地说道:
“好小子,比我学得还快,这药没问题,明儿就可以内服了。”
秦伟不解地道:“干嘛明儿……”但是这一问,自己也就明白了,药的配制需要这样,于是话说了一半,便不再言语,秦羽汉也没追究,于是爷俩又一起睡下了。
这内外药一起使用,加上秦伟从卫生室取来了许多消炎杀菌的土霉素之类的,不到一周,秦羽汉的双脚红肿就已经褪去,伤口也开始愈合。妻子张素珍也用自己的旧棉袄给秦羽汉改了一件脚套,每天早上用完药之后,就拿脚套在炉火上烤热,给秦羽汉套上,以免他再被冻了脚。就这样,刚出正月,秦羽汉就能下地了,又没多久,便痊愈了,又能参加生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