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开始愤怒,她可以允许依萱的脸被用,但不能允许一个顶着烟雨脸的“人”会如此的恶心。内心的愤怒和她表面上的面无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第一次,烟雨主动抓向对方的头。
作为戏弄烟雨的鬼,被抓住了,就不叫戏弄了,它的职责是带着烟雨迷失在这里。
“呜呜呜”一个稚嫩的声音在烟雨背后响起。
烟雨猛的一回头,发现那正是年幼时的自己,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八岁那年,她遇到了一个“人棍”,人棍的死相特别凄惨,被人砍去了四肢,还被放入了一个大酒坛中,每天都被烈酒浸泡着,火火被饿死。不过烟雨遇到的这个倒是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跟她玩罢了,只是太过渗人,却反把烟雨吓哭了。
就在她只能无助的蹲在地上大哭,并且被动地接受着大人们莫名其妙的眼神时,一个精致的像是洋娃娃的女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要吃吗?”
白嫩的手心中静静躺着一颗粉蓝色的糖,烟雨抽噎着怯怯的问到:“我,我真的可呃,可以吃吗?呃。”
“当然。”女孩给了烟雨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叫苏依萱,你叫什么?”
“我叫赵烟雨。”
“噗呲,找艳遇,你爸思想很危险啊。”
“什么意思?”烟雨十分无辜地看着烟雨,腮帮子还因为有颗糖在嘴里而一鼓一鼓的,显得十分可爱。
“没事,你不懂也是可以的。”依萱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揉了揉烟雨的头发,嗯,手感不错。
那是赵烟雨和苏依萱的第一次见面。
往事如同电影小片段一般在烟雨的面前上演,使她开始沉浸在过去的美好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腿已经完全没入了黑暗之中。
做梦有美梦和噩梦之分,如果说刚才的梦是甜蜜的,那么现在的梦就是烟雨的劫。烟雨再次看到了,自己被蒋松推出了车窗,以及自己沉入黑暗前所看到的一幕。蒋松被203上的“人”们团团围住,被他们撕扯着,直到烟雨最后消失,脑海中依旧记得他最后的笑容,那是一种解脱的感觉,确是烟雨的心结。
之前还是依萱的脸,一下子,又变成了蒋松的脸,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有着明显姣好身材却顶着蒋松的脸的鬼出现在了烟雨的面前。
鬼裂开了嘴,露出了布满黄色污渍的牙齿,显得十分不伦不类。烟雨的心中闪过了一个想法,为什所有的内容都是自己的内心中比较深刻的记忆,或者说,是自己的执念。
“烟雨,乖女儿,到我这里来。”下一秒蒋松的脸又变成了烟雨母亲的脸。
“爸爸在这儿呢。”就像老式电视闪了雪花一样,对方又分裂出了一个长着烟雨父亲脸的“人”。
“别听你爸的,他懂什么。”
“你妈才是,妇人之仁。”
每说一句话,都会有一个顶着烟雨母亲或父亲的脸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