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看你是被那卫国国君迷了心窍了!女子生育子嗣天经地义,这是上天赋予女子的责任,哪怕她再是国君,她首先也是个女子啊!”太后气愤不已。
“母后!”裴璋不赞同地看着太后,随后一脸正色道:“比起责任,朕更认为,生育是女子的权利,而不是以责任为名赋予的枷锁。既然是权利,女子自然也可以选择放弃,云停她是国君,她的价值,应该更多的展现在治国方面,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繁育子嗣,哪怕这个人是朕。”
太后震惊地看着儿子,“你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朕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想法,从这里”裴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从这里来。”
“若是你喜欢的是其他女子呢?你也是这样看吗?”
太后感觉自己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儿子他是帝王啊,怎么会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
眼下只有他们母子两,可若是让朝臣们知道了他们的皇上是这样的想法,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裴璋低垂着眼眸,将太后扶着坐下,“娘。”
他许久不曾这样亲密地唤过她,太后一时怔忡,她的儿子,曾经贴心万分的儿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吗?
“儿子自小看您因为父皇的其他妃子而伤心难过,又要肩负后宫内务和生育两重责任,儿子就暗暗发誓,儿子日后的妻子,儿子必不会让她也这般辛苦。无论儿子喜欢的是谁,儿子都是如此想法,国君还是街口的买菜女,对儿子都是一样的。”
太后沉默了良久,她的脑海中走马观花,闪过了许多画面。
有初嫁先帝时候的恩爱,有先帝有了第一个妃子时候的愤怒伤心,有生下璋儿时候的喜悦,有孕后期被后妃气到落胎,先帝却袒护后妃的绝望和痛苦。
她这一生,是极为要强的,可是要强不代表不会受伤。
“算了,由你吧,只是”
一声长叹后,太后将裴璋赶出了慈宁宫。
回到金龙殿之后,裴璋提笔,写了很长一封回信,信中有殷殷的思念,有对谢云停孕育生命的担忧,有恨不得亲至的无奈。
他写了很久,可是有限的纸页,盛不下无限的情思。
第二日,这封厚的十分突出的信随着大批的礼品的马队从楚国出发了。
裴璋知道,谢云停是国君,什么都不会缺,但还是忍不住,将他能想到的,一切可能谢云停需要的东西,都送去了卫国。
卫国
谢云停解散后宫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浪。
进宫的几家公子,不是和左相有牵连,就是本就志不在此,所以朝臣们对这件事接受十分良好。
“右相,你上的折子朕看了,可行,就按照你所想去办吧。应尚书,朕要这件事推广到整个卫国,你若拖了后腿,朕说不定就要换个工部尚书了。”
谢云停半是玩笑半是警告。
右相是一个真正有政治理想的人,他的理想,并不是为了自身谋权牟利,他想要的,是万民安居,国家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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