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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金寓北迟疑一下,暗想,若是苏儿就在这里,她一定会阻拦自己,绝不让自己孤身下到崖底去。
可是不去看个究竟,又怎知道那恶人的行踪,难道就这样拖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倭奴尸身,回到苏园去?
金寓北心一横,暗道:还是尽快下崖去,以便能早些上来回到苏园。转身又向归云峰走去。他已打定主意,要下到崖底,撕开那人的面罩看看,究竟那偷袭自己的绝顶高手是谁。
金寓北转身行了四五步,又转身回来,提起倭奴的尸体,向归云峰走去。
到得归云峰边,曙色曦微,天很快就要全亮了。
金寓北先到峰畔娑罗树丛中,找个凹坑,把那倭奴尸身放好,上面盖上枯叶衰草,掩盖严实了,回到崖边。
当下,不问山壁陡峭,云雾缠绕,手脚并用,一尺尺向崖下寻去。
金寓北身周,云翻雾涌,水气很快将衣衫又都沾湿了,发丝上、眉毛上,都是细密水珠。
更为艰难的是,沿山壁下崖。崖壁上云气长年累月缭绕不绝,有水气滋润,本就生有厚厚的青苔,此时云气弥漫,更是把青苔浸润得无比湿滑,着手之处滑如脂膏。
更加这崖壁周围全是云雾,向下看不到是否有凸出的岩角石尖,凭肉眼找不到着脚之处,只有伸脚在崖壁上不停试探,探到坚实之处,方可力蹬几下,觉得结实坚硬了,才以脚尖牢牢踏住,再用另一只脚试探落脚之处。
金寓北太玄神力贯注双臂,两手犹如铁钩,牢牢伸进面前青苔之下,捏紧青苔下的岩尖石块,慢慢向下探去。
下了小半个时辰,估摸也不过才下到距崖顶二十几丈的地方。金寓北伸手钩紧岩缝,抬首向上望去,只见云雾翻腾,头顶一丈以上都看不到。再侧首向下一望,更是云盘雾绕,根本不知道脚下还有几千百丈深。
崖壁湿滑,步步艰危,倒更加激发了金寓北心中韧劲豪气,心道:那偷袭之人,竟如履平地一般飞身跃下,看似丝毫不以为意,他能够这般轻易地坠崖赴死?这里面定有蹊跷。师父与九师叔还有两位卫护使无故失踪,自己与苏儿一路被截杀追袭,更为紧要的是东盟的根基安危,这些都要着落在这偷袭之人身上查出些头绪端倪。那么,这崖壁不论有多险多高,都是要下到底去详细探察清楚的。
想到这里,即又以左手食中两指插进崖缝,向下一步,以右脚向下试探。待踩得实了,又换右手插进崖缝,再以左脚向下试探。
又向下摸索得两丈有余,再伸右脚试探时,陡觉得似是碰到了大树的枝干,心中猛地“怦怦”剧跳,不由大是激奋。抓牢双手以后,侧手向下看去,怎么不是一棵大树!
金寓北又下了丈余,看清了脚下情景。原来在自己脚下两丈上下,是一处凸出崖壁的高台,那高台足有一间屋子大小。高台上一道三四尺宽的石缝里,生出三棵高大柳杉。中间一棵尤为高大,自己方才碰到的枝干,就是中间一棵伸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