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就因你我是东盟乾元堂、坤厚堂堂主。若是你我回到东盟,这恶人的奸谋将不能得逞。故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你我在山海关外除掉。一旦你我丧身在辽东,这恶人可以随便给你我捏造一个死因告示江湖,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大行其道了。”
金寓北见苏儿又在沉吟不语,即不再说话,只看着她眼望灯火,一再冥思。良久,苏儿叹道:“你我到了江南,这恶人心如火燎,出手已不择手段,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藕花姐姐为给你我传信惨遭杀害。朱伯父、朱伯父……”
金寓北听苏儿说到这里,只觉脊背泛起阵阵冷意,问道:“朱伯父定是知道恶人的奸谋,而惨遭灭门?”
苏儿点点头,道:“或许是朱伯父不惧淫威,不仅不与他同流合污,还要给你我、给东盟和爹爹揭开这恶人的假面。因此、因此,唉……”
苏儿又道:“那流沙帮乔震、乔玄兄弟,震泽帮水敬禹帮主,一个是在胁迫之下,屈志变节。一个是被言之凿凿的家国安危所蒙蔽。从而对你我要痛下杀手。”
金寓北道:“乔震、乔玄,水帮主,变节也罢,受蒙蔽也罢,一个是为保自己与家人性命,一个是想为国锄奸,本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恶人的手段过于歹毒,直将人命视为草芥儿戏。再则,藕花姐姐与朱伯父都是为你我而遭这般毒手。你我不论多么艰难,都要给他们找回公道。”
苏儿点点头,慢慢说道:“不管他奸谋有多深沉,神通有多么大,都须把他找了出来。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他究竟要造出多大的祸端。”
金寓北见苏儿心事沉重,秀眉深蹙,疼惜之情大起,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
此时夜已深了。长长运河之上,波心摇荡,冷月无声,群舟自横。
两人看着跳动闪烁的灯火,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第二日,三人在船上看护宝宝。到明月升起,金寓北对苏儿说要到越角帮总舵再探视一回。苏儿知道,因昨晚剖析朱安世一家是因自己二人遭祸,他心中不安,想要确保朱安世一家安然下葬,遂点头应诺。
金寓北上岸自去。一个时辰以后,回到船上,对苏儿道:“越角帮已在凌木清执掌下,专心料理帮主一家丧事,明日下葬在庄南栖凤岗前。”苏儿闻言,道:“明日晚间,你我去祭拜朱伯父。”
第三日午间,金寓北到岸上去买来香烛纸钱。晚饭后,等到月上树梢,苏儿要老艄公将船慢慢驶进众船之中泊下。两人上岸,向五朱庄前栖凤岗而去。
到了庄前,看到一道高大土岗,过了土岗,远远看见一处新坟还插着招幡。两人到坟前,燃了香烛纸钱,跪倒祭拜。
旬日之间,这已是第二回祭拜自幼熟识的亲近之人。两人心事沉重,无言拜罢,均在默祷:务须寻到真凶,为这枉死之人雪恨。
两人祝祷已毕,将纸钱尽数烧化。再看看这庞大新坟,起身回船。